信长听闻氏宗不愿离开郡上八幡城,不由想到,既然现在宗不愿意去安津浓城,那么又该派谁前去呢,若大的伊势,如果没有自己信得过的家臣在那里驻守的话,总归不能让自己彻底放下心来。
而本家之中,高山氏宗本是最佳人选,凭借他的智谋,就算北,神户两家一同反叛,恐怕千兵卫也能应对自如,可他不愿去那里,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信长又将目光集中到氏宗身上,开口问道:“如今虽然伊势已定,不过,伊势龟山城与安津浓城却还空着,你以为应该派谁前去镇守呢?”
只听氏宗不加思索的说道:“主公,属下认为,派泷川一益大人前去最为适合。
属下以为,本家之中,泷川大人对此地最为熟悉,且在之前又多与当地豪族打过交道,由他前去镇守,伊势便在无忧虑,此乃属下之愚见还请主公定夺。”
“你建议派他前去镇守?”信长听完,微微感到有些惊讶,他还清楚的记得,几年前,在小牧山筑城时,泷川一益可是对眼前的千兵卫百般刁难。
而现在千兵卫不但没有怀恨在心,反而还举苯他前去,这让信长不免对其又高看一眼,如果本家之臣皆像千兵卫这样不记私仇,一心只为公事,那么天下何愁不定。
不过信长并不知道,氏宗之所以举荐泷川一益并非好心,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将泷川一益那孙子远远配出去,只要他滚的远远的,那么日后织田家再出战时,就算他想率军前来汇合,也会因为路途遥远,而被信长拒绝。
以信长的性格,又怎会为了等一支微不足道的家臣军势·而耽误行程呢。
而且泷川一益还有监视伊势的重任,怎能让他轻易率军离开,恐怕只要他到了那里,在想出来·就十分困难了。
待氏宗说完之后,信长仔细想了想这个提议,也觉得本家之中除了氏宗之外,也就只有他能够胜任了,所以就算他对泷川一益的怨气还未全消,但也不得不命他前去镇守,只听信长开口说道:“泷川一益上次大败于北伊势·使本家颜面受损,就将其知行转封至安津浓城并代管伊势龟山城好了,你退下吧。”
氏宗巴不得信长赶紧放自己离开呢,只听他连忙说道:“主公英明,属下告退。”
郡上八幡城中,还没进入天守阁,便可以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氏宗从歧阜城回来,已经有整整两天的时间了·而在这两天之中,除了在刚回来的时候,命令正在负责修建道路的香川忠次送来一些上好的木料后·就再也没在家臣们面前露过面。
而这种敲击声自从香川忠次离开之后,除了晚上,便没有停过。
家臣们对此感到很是疑惑。每次战斗归来,主公都是要招开评定会来总结上次战斗,可这次主公怎么连面都不露了?虽然家臣们感到疑惑,不过,既然主公没有招见,所以他们也没有前去打扰。
天守阁评定室中,只见氏宗坐在正中,在他周围则是堆满了被废弃的木料以及细碎的木屑·而小樱与大宫怜子此刻正专专心致志的按照夫君的要求,在木料上画着线条,每当她二人画好一块之后,便交给近侍蜂须贺彦右卫们锯成氏宗想到的形状,他们三人手上的动作很慢,生怕自己将这细致的工作干差了·让氏宗感到不满。
而氏宗则是来完成最后一到工序,将据好的木料拼接在一起。
经过这两天的努力,很快,在氏宗敲完最后一锤之后,一套纯实木桌椅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人,这是做什么用的?”只见小樱走到桌子前,用手轻轻扶摸着桌面开口说道。
“这是桌子和椅子啊,难道你们不觉得之前坐在垫子上,实在太累了吗。”
待氏宗说完,不管是氏宗的两名妻妾,还是蜂须贺彦右卫们,皆是摇头否认。
见他们如此,氏宗顿时感到很无趣,看来,如果要是习惯了某事,想要转变观念,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氏宗并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走到一把椅子前,往上一坐,一股久违的舒爽感觉也随之在全身环绕。“你们也过来坐坐吧。”
“属下不敢。”蜂须贺彦右卫门连忙说道,这可是主公耗费两天时间才打造出来的,他哪敢坐在上面。
而小樱与大宫怜子却没有这样的顾虑,既然夫君让坐,那就坐下好了。
“让你坐你就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只听氏宗不耐烦的说道。
“是,属下遵命。”蜂须贺彦右卫门一边说一边来到那把还空着的椅子前,只是轻轻的坐在上面,生怕将椅子压坏,而且他也不敢像氏宗那样坐满,只是坐在一角之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要比跪坐在垫子上,或是盘膝而坐要舒服许多。”只见氏宗翘着二郎腿儿问道。
小樱与大宫怜子坐下之后,最先给她们的感觉不是舒服,而是怪怪的感觉,而且这样将腿搭下来的坐法,只有那些在地里耕种的农夫才会在休息的时候,坐在田梗之上,这实在是太不美观了,作为武家之人,又岂能如此随意。
不过要说起来,这样坐着,真要比原来舒服很多,可决不能因为一时的舒服,而忘记了武士的体面,想到这里,只见大宫怜子站起身来,开口劝道:“大人,怜子认为,作为武家之人,必须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决不可为了贪图享受,而忘记了武士身份,所以,怜子劝大人还是放弃这套桌椅吧。”
待她说完后,只见小樱也站起身来,开口说道:“要是大人觉得现在的垫子坐着不舒服的话,那小樱一会儿就去将大人的坐垫加厚一些,这样大人就不会在感到不适了。”
而见两位夫人站了起来,蜂须贺彦右卫门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坐着,只见他也连忙站起身来,退在一边,不过却没有开口。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