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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青塘第一勇士?(1 / 1)

程洲配的兵器,是军中最普遍的环首直刀;他挥舞着直刀,马速终于提到最快,面前哪里还有敌人?

而高宠又快又猛,一杆“撅燕山”在手,枪头像毒蛇吐信、又似游龙分波;一眨眼的功夫,挡在他面前的叛兵就倒毙了四个。

这就导致程洲举刀却没有目标可砍,远远的追在高宠后面,就像是举刀在给高宠喝彩助威似的。现在,程洲沦落的连男二号都没了,直接成为群众演员杂兵乙。

男二号是谁?恐怕是折彦璋。

折彦璋和高宠差不多的身高,只是稍微显得纤细一些,毕竟是女人骨架嘛;不过她穿上盔甲之后就看不出区别了。

折彦璋使一把家传长柄凤嘴大刀。大刀有近十一尺长,比高宠的枪是短一些,但比程洲的四尺直刀还是长的多。她的凤嘴刀,最合适的招式就是抡起来像大风车一样扫;一扫一大片,挡者披靡!

有这两人在前面,程洲跟着在绰罗川中心谷地冲了二十里,一个人也没砍着。

骑马骑的最少、骑术最烂的程洲,终于掉队了。

前面还有十多里才到头,坐骑停在原地,打着响鼻;它似乎也在嘲笑程洲第一次上战场就把自己弄丢了。

程洲持刀四顾心茫然:前都、中都全跑没影了,就剩我一个人晾这儿程洲看着沿路的残肢断臂,顿时感觉不妙——跟在后面的“后都”,是收容俘虏降卒的,半个小时之内未必能赶上来,前面高宠他们又跑远了;最可气的是老婆折彦璋也不管不顾的杀红了眼,嗷嗷叫喊的就随高宠冲到最前面。

折彦璋在府州老家多年打熬苦练,今天终于猛虎出笼;杀的兴起,竟然把她的小胖子给忘在脑后

程洲心里这个恨呐:好你个小娘皮,你也太飘了吧?把相公我都丢在路边不管,看回了军营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他正嘀咕着,背后突然就传来一声大吼:“——中原贼!”

一骑快马就从后方斜刺里冲出,奔他而来

——

既然来将喊程洲的称呼是“中原贼”,那他当然就是敌人:青塘叛军。

那人骑速极快,呼喊声刚落,就已经冲到程洲左侧。

这敌将显然情绪激愤,喊程洲的那声“中原贼”也是咬牙切齿的怒吼。

这敌将虽然怒火万丈,但是战斗经验丰富。一般人都是右手拿兵器,程洲也是右手握着环首直刀。敌将第一反应就是冲击程洲的左侧,让程洲的右手不方便别扭的防守左侧。

他手中连枷(木柄链接着流星锤的击打武器)‘呿’的一声破空厉响,锤头就朝程洲砸了过去。

程洲刀在右手,旁光(两眼旁边的余光)看到敌将从侧后方冲来,挥动着一件奇怪兵器就照自己头顶抡过来——必须即刻防守!程洲右手猛的举刀往后一撩,挡一下试试吧,也没什么把握——“噹”的一声巨响,运气不错;他的直刀还真挡住了这一击,与连枷的锤头撞击在一起。

连枷中间是铁链,力量不会直接传导到持握人的手上,那敌将自然无事。可程洲“哎呦”一声就叫疼了,这次兵器相撞的力量,实实在在的反馈到他握刀的右手,虎口顿时就被震裂流血,整条小臂酸麻,无力的垂了下来;只凭着一口气勉强提着刀,没敢丢。

敌将见一击得手,那中原贼显然是吃了亏,他大喜过望!即刻脚踢马肚,催马紧追而上:这个中原贼,一看盔甲就是个官啊,哈哈!

只是连枷这种重武器,全靠挥舞发力来砸击;打中敌人自然是非死即残,可每次出击,要收回来再蓄力往前抡,整个过程费时费力。敌将收回连枷到身后,正待挥击第二次——只见眼前突然一个圆形的物体飞砸而来!

程洲知道自己的右臂暂时废了,可坐以待毙绝不是咱“蛮痴儿”的风格;而掼跤高手都把左右手练习的同样灵巧。他就立刻用左手取下挂在马鞍后的骑兵圆盾,“嗖”的就扔向敌将,阻击一下他再说。

敌将刚抡起连枷,这个圆盾就迎面飞来——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一躲,举起来的连枷链锤,自然没能挥出去,就直落下来,砸在自己头顶皮盔上;“咚”的一声闷响,把他倒砸了个头晕目眩。还好只是掉落,不足以自杀。

敌将“嗷呀!”一声大喊,振奋了精神,右臂再次发力举兵器:这次,定要打死那中原贼

程洲哪里还会给他机会:一直逃是不行的,要改变战略。

他主动收缰绳拉停坐骑,试图让紧追的敌将冲到自己前面。那敌将一时不备,“啊?”的惊叫一声,就冲过了目标一个身位;他顿时感觉不妙——程洲在他后面迅速出击,左手就薅着了敌将头上的不羁长发(叫你们这群蛮夷不学咱中原束发结髻?)。

结果就是:“噗通”!

巨大的惯性,让两人都掉落马下。

程洲是主动出击,敌将是被动跌落;两人都是后背着地,程洲死死的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左右甩动,让敌将的脑袋不停左右晃动,无法找到平衡感。

敌将头皮被扯的生疼,他的兵器早飞了,只有手找不到目标的在空中乱抓着。

程洲掉下马之后,也被摔的很疼。右手的直刀也不知去向,右手掌还在流血,无法屈伸。程洲只得忍痛,用右手的臂弯兜住敌将的脖颈,狠狠的勒住。左手这时就放掉敌将的长发,到他脑后托住他后脑勺,用力往前推。

程洲下面双腿分开,压在敌将的双臂上,使劲压制他的手臂,不让他解救自己的头部。程洲的这些应对,和后来的职业摔角技术是相通的,都是用最合乎力学原理的方式制服对方。

敌将只有下半身能自由活动。他奋力的扭动腰胯,双脚蹬踹地面,像一条即将渴死的泥鳅,苦苦的挣扎着!场面一度十分惨烈

两个活生生的人类,却要在此地以命相搏!

“副将,程副将?!”

“放开他吧,他已经休克了。让我们用绳索把他绑上。”

不知不觉,后面收容俘虏的后都分队已经扫荡到此。

程洲放开了敌将,顿时感觉虚脱无力,瘫倒在地。

这种生死搏杀,令他太全神贯注了,身边有人靠近都没察觉。如果是敌方先来人,轻手轻脚的在身后给他一刀不敢想象那种结局啊!

第一次战场历险,超出程洲的预想太多。

以前的满脑子英雄浪漫主义——驰骋疆场、左突右奔,遇者披靡、万夫莫敌到了现实中,自己根本就是全程晕头转向、瞎打乱撞,完全是懵逼状态。

他现在能理解高宠、折彦璋为什么会顾不上他了;这乱的,我不连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么!

初次的战场,这才不过几百匹马的阵势;铁蹄轰鸣,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死亡之前的凄厉尖叫、鲜血的腥味已经把程洲刺激的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其他的什么阵型、配合,保持距离啥的,都被抛在脑后。

高宠和折彦璋也是第一次打仗,状态也差不了多少。

脑子在纷乱的战场上,很难冷静思考,都是靠本能作动作杀、杀、杀。

可以说,程洲是九百人里表现最差的一个。他这属于临战失神导致掉队,事情要是搁在士兵身上,往大了说能定个“畏敌怯战”“意图脱逃”,可能会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可谁叫程洲在出击的这一营里职位最高呢!他哪里知道什么军法军规,平时看都不看:跟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区别也不会太大吧

他的思维习惯还处在文明社会,根本没觉悟到在这个时代:一个不注意,是随时可能掉脑袋的。

——

高宠、折彦璋回来了。

押着俘虏、牲畜、牦牛大车,浩浩荡荡,足有几千人、数万头牛羊。

高宠叉手一礼:“程副将,青龙部已被我军全部擒获。代明凯带斥候队在后山,堵住了试图翻山逃跑的三名族中贵人,正在押来。”

程洲一听乐了:这个高宠就是懂打仗,安排斥候队到后山堵漏真是绝户,果然就逮住了大鱼呢!

不过这“贵人”啊,古今中外都一样:鼓动小百姓去闹事、去造反,让别人冲在前面。见机不对,贵人们就抛弃被煽动的平民,脚底抹油——开溜!牺牲的,都是些愚昧的底层。这些“贵人”逃跑最迅速、投降最快;很多时候,因为他们地位显赫、有号召力,还真不会被杀掉,新主子得继续用他们招揽人心——你这跟哪儿说理去?

这不,三个“贵人”被斥候队押到了程洲面前。

三人眼睛一溜,就看出程洲是主导人物,噗通就给程洲跪下了,口称:“拜见天朝上官,我等有罪、我等有罪”反反复复就这两句,发音怪异。想必他们学会的大宋官话,也只有这两句投降活命词儿了。

程洲正不耐烦想着怎么处置他们三个其中一个‘贵人’突然指着被绑住的那个敌将,一顿叽里呱啦。另外两个“贵人”也看到了那名被俘敌将,顿时大惊失色,也不停的抓耳捞腮、不住的对程洲喷着外语。

程洲听的气闷,“通译呢?仗打完了还不上来?”

“来了、程副将,我来了!”军中通译白芷气喘吁吁地跑来。

白芷听了那三个“贵人”的描述,转身对程洲行礼:“程副将,他们三人是青龙部的酋长、大祭、族老。他们说被您擒住的这名敌将,是最大的反叛部落‘雪豹部’派来的使者,说是要联络各部一起集结兵力击退宋军。这人是雪豹部首领的儿子‘益麻党征’,平时素有威名,被称为‘青塘第一勇士’!”

“他三人本来以为宋人都不是益麻党征的对手,今日益麻党征却被程副将擒获,令他们万分钦佩!说您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勇士!”那通译翻译完,才回过味儿来,自己也不禁被翻译的内容吓一跳,看向程洲的眼光,也从开始的敬畏转变成崇拜。

程洲:

嗬!?合着我又因祸得福,打怪掉宝贝咯?这也不能每次都这样搞法啊,全是拿命来搏!次次都富贵险中求,有没有轻松点儿的任务?太昊祖宗,你这游戏设置也太坑啦!

“副将威武!”“副将神勇!”刚刚赶来的代明凯,及时的高呼口号,引导群众;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旁边的宋军,也在刚才一传十、十传百的转述中知道了通译的话,被代明凯这一带动,都开始欢呼起来:

“副将威武!”

“副将神勇!”

“副将单手擒敌酋”

“副将首功”

程洲张口结舌:

这,这多不合适,不合适嘛;你们哪只眼睛看我单手擒敌了?我的右手虎口现在是包扎着,可这并不意味着当时作战就只有一只手能用啊你们啊,这是过分宣扬“个人英雄主义”!

暴力膜拜不可取,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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