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闻一声雷鸣在身后乍响!惊得陈凡浑身汗毛倒竖,冷汗直流。因为他仿佛能想象到父母已经被那道天雷所湮灭。
陈凡屏住呼吸,猛然回头。但背后却空空如也,父母竟莫名不见了。
天空中那扇门仍旧在不停的呼唤着他,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陈凡坚定的背过身,迫使自己不再看天,嘴里喃喃自语着。
“爸爸妈妈...你们去哪了...”
忽然又一道雷光闪过,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前方,他怒目而视,沙哑着对着陈凡沉声问道。
“为什么?”
就在陈凡惊恐之际,又有陆陆续续十几道人影从西面八方隐现,围着陈凡问着同样的话。
“为什么?”
陈凡被眼前诡异的一幕震惊的无法言语,他迷惑的看着身边摇摇晃晃的人影,心中却莫名出现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好像这些人即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陈凡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拉扯自己。
“爸!”
陈凡惊喜的回头一看,却发现是一名身穿白色罗袍的道士正抓着他的衣衫,悬空离地的想将他往天上拽去。
幼小的陈凡无比害怕的大声叫嚷着。“不要拉我!不要拉我!爸爸妈妈快来救我啊!”
道士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竟就此松开了手,而那声叹息却回荡在陈凡的脑海中,久久未能散去。
接着,陈凡便醒来了。
如果红旭见到陈凡梦中出现的道士,定会一眼认出,那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冥烁。
“原来是个梦......爸妈真的已经离开了......”
陈凡靠在碑前,寂寥的望着明朗的晴空,梦中被人拉向天上的感觉依稀还在。直至过了许久,目光才重新回到父母的新墓,并重重的磕三个头。
陈凡舒展一下略有酸涩的肩膀,走到湖边洗了把脸,使精神为之一振,然后面朝家的方向望了很久,直到眼中迷离尽去,只剩冰冷的寒光。
“只要与光明教团有关的一切,统统都要付出代价!”
陈凡凶狠的目光一收,施加了一道御风术后,便向彭城第一次遇到光明教的那家傅云私人俱乐部遁去。
在一栋奢华的别墅内,傅云正与一名虎背熊腰,脸色却有些苍白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看似壮硕的中年人一副气血大损的模样。
“既然事已至此,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到别的地方暂躲一下吧。教皇等人死的蹊跷,你虽然于他们只是利益瓜葛,但毕竟对方来头不小,难保不会拿你出气。”中年人缓缓说道。
“应该没事,我这些年可没少帮他们做事,光明教若还想在中洲发展就必然要和我继续合作。不过.....我最近几天总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就算没有发生光明教这档事,我也打算明天去国外住上一段时间,就当度假了。”云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去哪儿就随你了,只为以防万一嘛。昨天我去现场看过,地形破坏十分严重,而且据我观察,极有可能是妖物现世!昨天下午那声闷雷般的吼声你也听到了吧,现场的确发现许多巨大的脚印,个头应该不小,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现场,就又来了一伙人,神神秘秘的,估计是政府介入了。”
“妖物?这年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你确定不是人为打斗留下的痕迹?”傅云惊奇的问道,似乎很感兴趣。
“是不是打斗,我还能这点眼力都没有吗,就算赤脚老怪也踩不出那种脚印!那地方十有八九是古修士所筑的镇魔之地,也不知道这些光明教到底来找什么!不过,我在意的是那妖物的去向,按理说如此庞大的脚印,妖物个头定然小不了,但却没有一丝离开的痕迹,莫非凭空飞走了不成?”
“教皇的能耐你还不清楚吗,要我觉得就算真是个妖物,也未必能留的下他。不过既然他的教徒如此肯定教皇已死,那十有八九应该另有其他大势力出手了。据我所知,南洲的巫医可是一直都存在,修炼的巫道御灵之术同样不容小觑,难保不是巫医搞的鬼。”傅云不太肯定的说道。
“嗯,巫术诡诈多变,我虽没见过,但也曾听家师提及过,他们操控生灵生死的手段,到与道门的尸灵术有些相似,就不知孰强孰弱了。”
“对了,据我手下调查,这件事还与一名叫陈凡的学生有关系,而且他应该也是修为不弱的练气士。安斯特与他交手,结果却不分上下,黄大哥知道他是谁的门人吗?”傅云摸了摸下巴问道。
“不知道,在国内第一次听说这人。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真不知是谁调教出来的弟子,等我过些日子要回趟师门,顺便问上一问,而且师傅他老人家一百五十岁寿辰将至,也要提前准备一下。”
“均铭真人名闻已久,这次大寿我也去拜会一下。”
“好说,师傅她老人家也同样对当年传你功法的那位奇人很感兴趣,就不知如今去向,无缘相见,很是遗憾啊!”
傅云想起了少年往事,心中很是感概万分。
“那些光明教团的人已经全都从传送门撤离了,看来他们也成了惊弓之鸟。我打算过段时间就拆了那做旧楼,等做完最后一批药品后,就不与他们合作了,虽然利润丰厚,但如今局势不明,还是小心为妙。”
“哼!这些个洋鬼子只要有些能耐了就不把中洲放在眼里,如今教皇死了活该!”黄姓中年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呵呵,贵门师承当年道门,光明教如今糟此挫败,的确大快人心。这个给你,要不是当年黄大哥为了救我而受了重伤,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能回复元气。自从你走后,嘱托我寻找的几样药材我可是一样不拉的全都搜集齐全了,如此一来,你的伤势尽复也指日可待了。”傅云走到柜子边,从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皮箱推了过去,黄姓中年人打开后,发现除了许多期待已久的名贵药材外,还有几刀红票子。
“你我相交多年,还是这么客气!不过眼下我还真需要这些钱,就不推辞了!”中年人大大咧咧的收下了这箱子。在看傅云,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陈凡如果真的是个高阶练气士,我劝你还是带黄公子一起离开彭城市吧,也怪我太纵容那孩子了,竟招惹了此人,听赵胖子说,他如今还打算要找陈凡等人的麻烦。”
“呸,那逆子早就不认我这爹了,我还管他作甚!他喜欢跟那贱人过就过去吧!我是懒得再理会了!”
“呵呵,黄兄怕是言不由衷吧,也罢,那我们就不说这些,晚上你我喝几杯,咱兄弟俩可是好些年没聚了......”
夜间的彭城依旧十分热闹,随着中洲经济逐年提高,人们的夜生活也随之丰富起来。今天这所位于郊区的天龙私人会所的庭院内停满了各色豪车,里面正有许多名贵在此聚会。
陈凡隐没了身型,站在后院小树林中,看着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杀气四溢。
上一次为夏小雨的事情来到这里遇见第一个光明教徒,从此以后发生的事情便超出了他的想象,变成现今这幅局面。陈凡虽然目前修道境界也算颇高,但他依旧不明白,为何自己总会被没来由的厄运缠身,哪怕现在变得比从前强大万分,也会出现迫使自己力所不及的厄难。就好像冥冥中,总有一股难以言喻得力量在操控自己的命运轨迹。陈凡的恨意无从宣泄,如果未来注定厄运缠身,那么他便选择了只做眼前事,报眼前仇,能今天解决的,绝不留给明天。
会所的地下娱乐场所内相比上次的空荡,如今却是人满为患。陈凡神识扫去,除了大厅中满是赌博的人,每个房间里也都被人占用,其中还有数对男女正在房间内衣不蔽体,玩些撞屁股的成人之事,肆意的释放着原始的兽欲。
有权势的人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既有男女之事,也有刑法炼狱,一切黑暗尽其所在,富豪们可以在这里享受到最梦幻的药品,只要打吃上一片或闻上一闻,再挑选个中意的姑娘和房间,房门一关,在一个完美的私人空间里,享受如仙如梦的欢乐时光。
此时的陈凡只觉的万分痛恨这些人和事,从小到大他受尽恶人欺凌,好不容易感觉迎来春天时,又偏偏遭遇光明教致使家庭破碎,尽管明面上看似一切都是因张浩和黄粱而起,但陈凡认为根本的源头还是来自社会的黑暗,傅云便是庇护彭城黑暗的根本所在。陈凡今天来此就是要斩杀此人,根除他眼中的社会“毒瘤”,然后便是光明教团这个更大的世界“毒瘤”。
这种想法虽然不能说全错,但却不免有些偏激。一个社会的形成,其复杂程度远不是陈凡这种初出茅庐的大男孩所能考虑明白的,但接连受刺激之下,形成这样的认知也是难免。
陈凡手中一晃,一把散发着暗淡红光的匕首出现,对着木门随意两撇,斩碎成了四块。
通道内正有两个看守倚靠在墙边,抽着烟闲聊着。陈凡忽然暴力闯入,顿时让两人一惊,同时向腰间摸去。但此刻的陈凡煞气四溢,二话不说,眼也不眨的脱手射出匕首,红光一闪,两人便纷纷被腰斩,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息让陈凡眉头一皱,胃里不禁有些翻腾。虽然上次九里山一战他杀敌不少,但如此近距离下将人腰斩,满肚子器官流淌一地的景象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于是陈凡随手一把火浪将整个通道一波烧过,两具尸体也成了黑炭,自然不会再有一丝血腥味了。
走到通道尽头的那扇门同样被狂暴的火浪冲飞,大厅内的人纷纷惊慌失措的看向通道。这时,一队持枪的武装人员不知从哪个角落忽然涌出,并迅速开始疏散大厅人员。
陈凡抬头看了一眼墙角隐蔽的嵌入式监控器,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双目渐渐再次出现被煞气侵蚀的灰白之色,周围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不少。即使陈凡尚未走出通道,厅内惊慌撤离的人们都不禁感受到一股犹如实质般冷冽的杀意席卷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