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眯着眼一瞅是上铺的浩子,这货半夜不睡推自己干什么?问了也不吭声,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正考虑不理他转身继续睡时王浩说了句。
“跟我去撒尿,太黑了咱俩壮胆,顺便抽个烟吧。”
陈凡吸了下小腹发现有点感觉,于是起来披了件衣服,两人嘟囔着什么就往厕所走去。
楼道里已经熄灯,借着青冥的月光来到厕所嘘嘘完后一阵舒爽,准备点烟时却发现两人都没带火。
当准备走时却听到蹲坑的隔间里传来猫叫声,浩子顿时来了兴致,走过去把门推开后,蹭的一下窜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吓了他一身冷汗,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惊慌的眼神,拔腿就往寝室跑去。
跑着跑着陈凡猛然发现浩子不见了,一共就十来米的距离一眨眼就找不到人了!
心里面暗想难道是这货怕的要死早已飞奔回了寝室?边走边琢么哪里不对劲时来到寝室门口,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不管陈凡怎么喊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跟睡死了一样动也不动。
“难道今晚喝的酒不对集体中毒了不成?可自己也没少喝啊,得想办法破门进去看看,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想着就往宿舍楼下走去,准备找宿舍看门的大爷帮忙,可刚到楼下发现天亮了,迷茫的挠挠头,转身正要往回走时却看到吕寒就站在身后,并满脸讥笑的看着他。
而吕寒的肩膀上就坐着那只黑猫,陈凡猛然想起今晚在图使馆门口所见到的黑猫和刚刚厕所里跑出来的黑影,头皮一阵发麻,惊恐的转身就往楼外跑,顾不得衣衫不整,一路闷头狂奔竟又然来到了图书馆。
猛然间抬头一看,阶梯尽头就坐着刚才的那只黑猫,舔着自己的爪子仿佛等了很久。
吕寒哪去了?
左右一看,发现天已经大亮,平日里校园中熙熙攘攘的学子们此刻一个人影都没有,阵阵寒意袭来,让陈凡有些不知所措。
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去抓这只黑猫,仿佛主要抓住了它一切都会结束,刚爬了几步,那只黑猫已经走进了图书馆,每日来来往往的同学们如今一个都没有,看着空旷的图书馆,竟有种莫名的舒畅感。
就在这时,忽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来,就好像身后有人在注视自己,隐隐似有轻吟环绕在耳边。
陈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僵硬了的脖子转向后方,只看到一个淡淡的人影走进一处拐角,陈凡想去看个究竟,可是腿怎么都迈不起来。
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渗出,想喊叫却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呼吸也变得困难,浑身上下好想不再受自己的控制,阵阵无力感冲刷着陈凡脆弱的神经,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陈凡你快回来啊!”突然耳边乍起一声,犹如闷雷,分不清男女,这时感觉自己身体又恢复了些知觉,艰难的迈出腿,往寝室跑赶去,一心只想找到吕寒问个清楚。
可这双腿竟越跑越酸软,最后竟有种伸不开腿迈不动脚的感觉,心中骇然,于是手脚并用,就算爬也要爬回宿舍,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都开始模糊时终于回到了寝室,费了吃奶的力气才爬上了床,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吕寒你在哪儿...
刚躺床上,还没等歇口气,整个人就感觉天旋地转,周围星云密布,满天的星光点点围绕着自己旋转不停。
陈凡伸手去抓,可怎么也摸不到,心里感觉有些踏实,下意识的又伸手去抓床头的柱子,可怎么摸也没碰到想象中的床,于是用力揉了揉眼睛,想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周围星空越转越快,只感觉头脑越来越沉,最后晕了过去。
朦胧中隐隐感觉胸腔有些闷热,还没等有什么反应时,温度忽然就飞速上升,犹如被扔进火炉一般,难受的恨不得要撕开自己的胸腔看看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陈凡觉得自己的心脏应该是熟透了,因为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心跳,全身麻木没有知觉。
周围的温度仍在不断提升,仿佛置身于一处熔岩之池,就在感觉快要死掉时,终于开始不甘的伸手乱抓,黑暗中,摸到一条铁链,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怎么也不肯放手。
在一片黑暗中,陈凡吊在空中荡来荡去,这时他的脚下出现了一排排黑乎乎的人影,在这灼热的熔岩中缓缓前行,其中一些“人”似乎发现了半空中竟然还吊有一人,于是就想要抬手把他抓下来。
陈凡虽然看不清楚,可下方传来的阵阵吸力仍让他惊恐不已,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依旧在慢慢下滑,双手已经被铁链磨去皮肉露出了白骨,最后还是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吸力撒手而落,不甘的嘶吼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就仿佛体内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下落了很久却没迎来想象中的落地,反而慢慢的又悬空漂浮了起来,周围渐渐不再感到炙热。
就在以为这一切都要结束时,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冰冷刺骨的感觉如坠寒窟,就像赤身裸体站在寒冬腊月的冰雪山中,简直比蒸熟了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偏偏这时的神经出奇的坚韧,经受如此多的折磨竟还没晕过去,此时陈凡并不知道,有一只“黑猫”的虚影就静静的飘在他的头顶一仗,看姿势竟在闭眼打坐。
陈凡体内的神秘空间已经支离破碎,内部情景犹如末日来临,前一刻还熔岩遍地,下一秒竟大雪纷飞。
空间里忽明忽暗,有一只身高百丈,形态似猫似狐的巨兽,漂浮在整个空间的居中位置,下方就是那座一直以来都无法进入的庙观。
黑猫周身发散着淡淡的光晕,嘴部一闭一合,周围光线皆被扭曲吸入,犹如黑洞一般,那颗刚开始炼化没多久的婆娑珠已经碎成了粉末,消散的空气中。
黑猫的眉头紧皱,四肢不时的抽搐,似乎在经受莫大的痛苦。
在下方庙观的主殿内有一个龙台,端放着一个龙雕木架,上面放有一卷古朴的卷轴,随着那只黑猫的吐纳,散发出的五彩光晕忽明忽暗。
这时远在几千里外的一座无名山洞中,地面布满了以银线为导的阵法,周围漂浮着数不清的符篆,每一张都画满了金色符号和银色线条,所有的符篆上下前后隐有规律一般的浮动着。
在这些符篆的中央,有一位盘坐于草篦子上的麻衣老道士,人却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形同死物。
忽然此道人眉头微微一皱,那张不知道闭合了多久的眼皮慢慢的颤动起来,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半眯起那双空洞的眼睛,神情迷离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胸腔慢慢变得膨胀,犹如长鲸吸百川般一直持续了半柱香时间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此时似乎才真正的苏醒过来,他淡淡的往东方看了一眼,手掌一翻,出现一卷古朴的卷轴,散发着暗淡的五彩光晕。
“不枉我一番辛苦...终于等到你了......师兄!”
沉默了许久,双手似缓实疾的接连掐诀,忽然以老道为中心五色灵光乍现,周围符纸无故自燃,而其地上的银线则尽收入身体之中,老道双手放合,盘坐在草铺上,又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清晨,一处杂草丛生的洞府中传出悠悠一声长叹,山中花虫鸟兽皆有感应,均是俯首噤声,随着洞府内的老道化为一股青烟飘散,山中的虫鸣鸟叫再次复苏。
“快起来,都尼玛中午了还睡!瞧你这点出息,昨儿才喝了那么点就变的跟死猪一样”。
陈凡此时只觉头痛欲裂,猛然想起了什么,顾不得头痛就爬起来大叫。
“吕寒,猫呐!?”
“你丫鬼叫什么!赶紧起来跟我觅食去,都快饿死了!”
顿了一下又问。
“什么猫啊?不会还没醒酒吧?”
这时陈凡才回过神来,发现原来只是个梦,随后神情松弛的又躺回床上,吕寒见状二话不说抬起屁股就往陈凡身上坐去,无奈之下只好起床,站在床边定了会神后,提上裤子就去嘘嘘了。
冲了把脸精神为之一爽,又想起来昨晚那个噩梦,刚走回宿舍点了跟烟准备仔细回味一下时思路却开始变得模糊,除了只记得有只很诡异的黑猫外,其它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然后就被吕寒骂骂咧咧的拖着去吃饭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间已是毕业季,陈凡选择留校实习。
又过了几年,陈凡已经成为了某所名牌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而妻子夏小雨也辞去了工作,在家中做起了专职太太,除了做饭洗衣接送孩子上学外,其余时间就跟朋友逛街购物,过上了各种买买买的生活。
吕寒和张浩则合伙开了一家驴友俱乐部,陈凡两口子假期时也会跟吕寒他们来次自驾旅游,世界各地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从此过上了年少时梦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