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大雪时节以过去了半个月,冬去春来在这个南方显得格外明显。蟒山中那心得之事依旧未结束,取而代之的是这连日来的雨水,虽说以如春可是依旧有些寒冷,为璎珞裹紧衣裳的叶长生生怕这小家伙感冒了。那坐于简陋桌椅前的女子们以叶长生从未见过的热情去学习那三字经,然而他就就这样期待着她们能够成长。山寨之中因为这些人的加入变需要扩大,因而对于新人的训练只是占据了一天中的一个时辰,更多的时候叶长生便让这些人来此读书,这里不是那大学生多如狗博士满地走的时代。若是说一个读书人有多么珍贵便可以去那乡镇中看看,越是接近边疆之地读书人便越发的稀少,有一寸庄不懂何为律法何为官,他们知道村里有村长还有一位学问人,这学问人乃是保长所有大小事务都可以让他来定夺,哪怕是谁家姑娘生了娃叫二狗子又或者叫李狗子等等,最可悲的也就莫过于此。
叶长生不求能在有生之年做到改变这个世界,他求一个心安至少他为这个世界做了点什么,他想培养出一些读书种子,他想若是他失败了他的思想还有人传下去,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他们会为国感到骄傲。叶长生静静听着这些人去读那三字经还有他写的一些东西,他要求他们识字让他们自行体会书中意思,他不知该如何教也只能这般了,教书人乃是他每日夜晚教学之人这样的人有好几个,他无法一次性教近两千人,而山上说学问恐怕只有他最好了。
“先生,红姐让先生你过去商议大事。”传信之人乃是这书院中学了几天的三字经之人,短短的几天功夫这些人对他这个少年郎皆是尊敬有加,因为在这个学问不是人人可学的时代里他却愿意教每一个人,晨起十分他会为所有人讲故事又或者其他的,深夜时他会为第三天将要教学的内容加以注解用来教人。
“嗯。帮我把这个小丫头带给叶鸿征。”叶长生看了看这连绵的小雨吩咐到,红姐位于另一个山头中间有些距离,璎珞还是个孩子不能让其着凉。
“红姐。”一路家族轻功的叶长生用了没多会功夫,此时的红姐还有李傲血正在端详着一副地图,看二人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之所以是说将要是因为二人眉头皱起来却不见着急。
“长生,有只军队将要到达蟒山之下。”李傲血率先开了口,而红姐依旧在看地图。叶长生闻言先是思考了一阵,因这乱世一只军队很是常见,就要看这只军队是过路还是别有目的的了。
“昨夜我们外出送信之人回来了,而其带回来了不好的消息,其一百里外有只规模四万人左右的步兵扎营,于是昨夜我便派人去看住这只军队往哪。今早探子回报说方向正是蟒山,而其最让人担忧是是这些人带了整整三十车的镣铐。” 红梅这番说便是直指这只军队是来抓人的了,如今五原外各方势力皆是损失惨重,那么为了弥补空缺便是抓人,而会选择在战场周围抓人的便是抓炮灰。
“红姐,那探子说了是那方势力了么?”如今这战国时代整个天下没有两百个势力也有一百了,而如今蟒山周围一共有三个大势力和一些小势力的存在。大势力便是青城王,郊东王和伯依候,青城王掌管了江北以北大部分地方,这五原之所以会如此惨烈便是因为他的缘故,而郊东王则是占据了东海沿岸下至南夷之地,其中郊东王以水师最为强大,那华云飞的父亲于郊东王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故而逐鹿天下此人也对五原势在必得。还有一个便是从那西夷而来的伯依候,听闻此人大军盘踞于江西之地可谓是雁过拔毛,那流民途径江西必然被其拔的连毛都不剩还要充军,所以大多数人宁愿冒险往南方去也不远往西方便是因此人。
话说回来叶长生之所以问这个话是有原因的,那三个大势力他们蟒山所有山寨加起来都惹不起,可若是依附这些大势力的小势力来此,那么 叶长生只需要联合几人杀上那么百十号人,那么这些小势力便会把目标转向别处,因为抓几个炮灰付出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具体不知旗帜没见过,不过看其穿的盔甲颜色因是伯依候一系之人。”得知是伯依候一系之人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狡兔三窟作为山匪必然会有那么几个容身之处,蟒山天险之地不是没有只是也就那么一两个而且处在极深之地。以往武朝强盛时这蟒山中就那几股山匪,若是官府之人出现在山下那么山上便会见不到一个山匪。这三十多个寨子的出现便是因为官府对这三省交界处不想管也懒得管,一来是油水少二来是这蟒山中的山匪收银子也地道不会让人觉得肉疼,故而这往来商股多了蟒山也就有了自己的一套规矩,只是这两年天下大乱就变得没有规律了起来。而叶红梅的藏身之处就是距离山寨三十里的一处山洞,这越是往深了走越是难走,故而山林里的三十里足够人走上好几天的了,那官兵若是想抓个壮丁是绝不会如此深入原始森林的。
“红姐别担心,我和李傲血留下一百个兄弟若是他是朝寨子的方向来我们就给他迎开,若是其他寨子乘火打劫以我和傲血的本事还有那一百个兄弟住够对付了。”叶长生见到叶红梅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便想了想,红姐之所以愁眉不展便是这寨子,人走了可东西带不走这都是心血故而她会如此,而叶长生这番话确实有效红姐也恢复成了往日神态。
所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整个山寨便人去楼空了。而叶长生要做的便是将这千号人留下的痕迹抹去,故而远远的掉在大队后方,这一忙天色也黑了下来。而那山下的士兵们也以到了,叶长生从山上望山下便能看到几万人有条不紊的进驻鹤岗,原本畅通无阻的鹤岗此时又被封的严严实实的。
“这些人真该死!”李傲血一拳轰在了大树上震的那脆弱的枯枝不停落下,鹤岗中依旧留置着许多流民,这些士兵将这些流民全都抓起来不说还以其取乐,那城中男子就不用说了被戴上镣铐充做炮灰。可那称中女人小孩还有老人便成为这些人的玩物,那城王充斥着女人的哀嚎生小孩的哭泣声还有老人的求饶声。那些被抓起来的男人见到这幅场景随有人暴怒,可在几鞭子下去后便在无动静。可恶的兵癖们将老人施以各种刑法以此为乐,而女人则是赤条条的被几十人同样赤条条的大汉包围在泥水中哭泣哀嚎,而那孩子则更是可怜。
“走!杀人去。”叶长生说的极为平淡可是其话语中确是森森寒意,这个江湖没有剑心侠胆一说可这个江湖有和他们一般千千万万个热血之人,那儿的他们本就被乱世折腾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曾有人说过“乱世之下你我他又有何区别。”你 我 他皆是这世间的一只蝼蚁又何必在让他们死的更加不堪一些呢。那儿有曾有被百姓信服之人,他们曾是百姓的骄傲,可现在却是一把屠刀正在收割曾经以他们为敖之人。
“那些人他们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救救我…”那是成中眼神空洞遥望北方至死也不愿闭上眼之人所说,他曾以为那些人会救他所以他不曾恨过,因为他相信曾让他相信的国朝大军会救他会平定叛乱会的…可是他不知那些一辈子都以国以百姓为信仰之人以成了残兵败将成了只能在暗处舔舐伤口的狗儿,他们叫苍云叫镇北军。
“杀!”那是两个人,那是黑夜中两道红绫那是两道黑夜中的死者。谁说武夫不可以已武犯禁,如今天下何来法何来道唯有手中剑,他要以手中三尺青锋为那些人讨个公道,而他要为那些人拉几个垫背的。长枪如龙一骑破六人,他手中枪龙吟如吼他胯下战马如惊雷,他每前进一寸必有人挂于枪上。而他一柄重剑就如世间最美的莲花一般,他闭上双眼他在倾听那哀伤。
“走!”叶长生一剑斩断不知多少长戟,被围困在士兵之中的二人若是还不走便会被那几万人重重包围。叶长生重剑横空犹如这个世间最难跨越的天堑,他回望了一眼他相信他。
“我还未去找你你变现身了。”那是一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就如在庭中见到的那般身姿挺拔。他嘴角微翘眼中却带着不曾变过的杀意。
“你变成人了…”他叫江满楼那个与他有一年之约的人,只是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怪物而是一个俊雅的中年人。
“嗯,我来找你了。”很平淡的话却透着无穷的恨意,因为他那身后的背负着的棺材,那儿有他最爱之人那儿有他的娘子。
“嗯。”他不想多说什么,这件事没有对错只因立场不同,他为妻报仇而他则是为了活下去。
“你不用担心,主人说一年那便是一年,所以你死不了。”只见江满楼右手一挥原本的人群便分开了一条通道任其离去。
他不是不想杀他只是他杀不了,他几日前听到这鹤岗之事听到那背负重剑的青年,四万人以抓壮丁为名浩浩荡荡的来了这蟒山。他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让他也痛苦,这儿有他的朋友,这儿有他的希望。看着那渐行渐远不曾回头的青年人,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想起了那个跟屁虫。他的手在那幅不知被其背负了几千里的棺材上拂过,他很小心生怕力量过大而损坏了棺材,因为此时的他没了感觉他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酒香,唯有那双眼睛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