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焜”这个名字她从石头的嘴里听到过的,两人聊天,石头偶然说起部队里的事的时候,有提过他虽然是“裴庆原”的唯一的孙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是本人也是个极优秀的。
此时此刻陆芸真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错觉。
京城的世家别家她或许能不知道,可是裴家却是多少了解一点的,只是了解的并不多,因为裴家的人特别的低调。
其实不止裴家,京城里那些真正顶级世家的人都低调神秘,外人极难真正的了解他们各家的情况。
想到刚才眼前这位阿婆打电话的时候,分明是对着话筒那边称呼“庆原”的,她竟然没能第一时间联想到。
要问裴庆原是什么人,啧,估计举国上下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实在记不起来,还说不知道的人回家去翻翻小学、初中的课本也就能记得起来了。
鼎鼎有名的开国功臣之一,更重要的是他至今在位,什么影响力就不必多说了--
应该这么说,按照石头如今的升迁速度,就是再过三十年、五十年的都未必能爬到他如今的高度......
陆芸深吸了一口气,京城的顶级世家,例如这个裴家。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本来就是在高高的神坛之上的,想不到忽然之间就离自家这么近了?
“陆芸,你刚刚只说了你们自己,你能也简单的说一说你和石头的家庭情况吗?”
丁洛洛和张敏都没有察觉出来陆芸的异常,看见自家奶奶满是期待的眼神,丁洛洛脑子一热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把话问出口了。
陆芸无奈地看了丁洛洛一眼,又看看张敏暗叹,这两人一个年纪大了,一个挺着个大肚子谁也不能出差错,可是咋好奇心那么重,忍一忍再问不行呢?
她真怕她贸然把实话说了再把老人刺激到了。可是眼前丁洛洛都这么问了,她再遮遮掩掩的更不好,这不是明摆着更让人着急更刺激人么?
想了想,陆芸掏出来一个小玉瓶打开递给张敏,“阿婆这是我们家自己弄的一种专门针对老年人和身体虚弱的人的草药,不用口服,只要身体感觉疲惫的时候把它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就能恢复一点。”
“这么神奇啊?”张敏把药瓶子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语气里却是带着失望的。
但是等她嗅过那药瓶之后却又是惊诧的看陆芸,“咦?果然我觉得身上一下子舒服了许多,好像......”她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只低头又深深的嗅了一口那药香味,一时精神都感觉好了许多。
“用这个药有什么忌讳吗?孕妇能不能用?”张敏马上想到了自家的老头子和孙媳妇。
陆芸摇摇头又点点头,心说这个其实就是应急药。
但是这会打死她她也不会这样说的。
“没什么忌讳,都能用。”
陆芸又看了丁洛洛一眼这才说道,“我们家十几年前开始做生意,各行业都有涉足一点,后来整合成了陆氏集团。”
“你是说陆氏集团,那这么说‘花颜’就是你们家出的?你们的‘花颜’也太好用了,我用过之后别的再也不愿意沾手,可惜精华版的特别难买到手......”
丁洛洛惊呼,一方面真的是源于女生对保养品的喜爱,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她心里的那种不大妙的感觉。
其实在被陆芸之前看她无奈的那一眼,已经叫她有点虚了,那时候她才忽然想到,或许陆芸即将说出口的有关于石头家人的事不会太美好。
她暗暗惊出来一声冷汗,万一陆芸说的是坏消息,奶奶听了一时承受不住了怎么办?如果在家里还能叫保健医生及时的赶过来,这在外面......她的后怕在看到陆芸摸出来一瓶药的时候就更甚了,所以这会陆芸一开口她都不用人提示就赶紧的“配合”着打岔。
陆芸暗笑,这会倒是还有点眼力劲。只是还不待她也跟着往下接话,张敏就一巴掌拍在丁洛洛的手背上,“别给我故意车动车的,陆芸你说吧,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丁洛洛鼻子一酸,“奶奶我们回去在听吧,免得还叫陆芸说两遍。”她真后悔刚刚自己的冲动了,如果是坏消息那叫奶奶听两遍那不是折腾她么?
“你说。”张敏没听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芸看。
“石头的身世挺复杂的一言半语我也说不清楚,刚才我之所以要叫我爷爷奶奶来,就是因为这些陈年老事的细节,我爷爷奶奶知道的会更多更详细一些。”
陆芸无奈只能斟酌着开始说起来,“我们村的人其实很多都知道石头的亲爷奶是部队上的人。这还要从石头的父亲说起,据说他父亲才出生没多久,就被他亲爷奶寄养了,可惜那时候世道乱,寄养的人家没能等到他的亲爷奶来找就一家子带着他父亲出门逃荒。
石头的父亲六七岁的时候,那家人就剩下石头父亲的养父和石头的父亲两个人走到我们村,石头父亲的养父当时就不行了,死前跟石头的父亲交了底。然后石头的父亲被我们榆树村一户当时结婚多年,家里只生了女孩的人家收养......”
“这就对了......”张敏从听到第一句起就整个人都在颤抖起来,一股巨大的喜悦包裹着她,她的孩子终于有消息了,这样相似的经历,这样酷似的长相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石头的父亲一定就是她的少杰,石头本人是她的亲孙子无疑了。
“先别说之后的事情,陆芸你先告诉我石头的父母呢?他们现在是在京城还是在榆树村?”张敏迫不及待的抓住陆芸的手急切的要知道答案。
陆芸深深的叹了口气,扶住她,随时准备拿急救的药剂出来,她自己也觉的眼前的人是石头奶奶的可能性大概**不离十了,只是嘴巴上还是说,“阿婆,也许这些只是巧合呢?”
丁洛洛听到这里已经差点哭出来了,这是她成年以后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愚笨,该问不该问的话竟然没多经过脑子就一下子都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