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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柯此招着实狠!
盛军中不少出自南边,南北气候温差大,生活习性悬殊,能在北边存活已不易,就是当年陈遇奕也不敢轻易赤膊操练。
躲在站台后的季梓桑孔鲁明瞧见这场面,颇为感慨,他们已许多年不曾看到这番场景了,岁月无情,当真是老了,他们的当年,膜拜意气风发的陈老将军的情怀仍旧未去,而老将军的孙辈已沙场点兵,重现陈家军的辉煌。
虎背熊腰的季梓桑眉眼狡黠,问孔鲁明,“如何?”
当年老将军的一左一右副将,因陈遇奕自刎而分道扬镳,一人选择回王府安心做个教书匠,而孔鲁明性子偏执,不服输,坚持留在军中,奈何孤掌难鸣,陈家军一日不如一日,而季梓桑教出个得意门生。孔鲁明目光浑浊,意味深邃,瞧着陈慕柯单薄的身子,终是承认自己当初的错误,“纪老留在王府,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若能得公子如此得意门生,此生无憾!”
孔鲁明半生忠心承佑王府,尽终职守,骄傲是生在骨子里的,能得他唤一句“纪老”,当年军中几位老人去的去残的残,剩下得力的仅有季梓桑孔鲁明二人,而季梓桑受老夫人之托,背弃兄弟,多年困于庭院,郁结情怀终于得以抒发,内心澎湃,他从未背弃兄弟的呐!不过多年的郁结造就了他宠辱不惊的性情,面上也是淡淡的,“当年将军曾言——将乃兵之首。”
他铭记于心,于是选择了培养一位猛将?然而,而今承佑王府的大公子是个女子!孔鲁明难以想象,季梓桑怎会有如此魄力与胆识,“当年真正的承佑世子早已……你怎敢?”
那是大逆不道,他竟将命豁出去了!
“孔老,我死不足惜,惟愿王府安生,如若不是老夫人执意,阿柯心甘情愿,终归是无奈之举!”
孔鲁明花白胡子被风刮得一抖一抖,瞳孔微眯,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多年,总归须放下的,眼前虎背熊腰的铁汉子比起自己,也是不易,天子脚下,深庭冷院,一旦公子的女子身份被识破,他势必难逃一责!
而更令孔鲁明叹息的便是王府一老一弱的一对婆孙了,老夫人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且先后一去便是三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支撑着偌大的王府,魄力非凡,竟想到要郡主女扮男装,而郡主年纪尚幼,本不该担着世子之责,而她却并未推脱,一力承担,成长得也好,相貌不凡,少年老成……
一连数日,陈慕柯日日盯着操练,士兵哀怨一日少于一日,而她也终于撑不住倒了。
林竟川果真找来不少铁料,几个铁匠轮休,营房昼夜不歇地哐当哐当作响,本来应承的亲自诊断毁损战车的,她只得将战车图纸细细还原,而后一一解释给林竟川听。
图纸复杂细密,就是功名出身的林竟川也费了不少心力,足足花了三日才勉强将图纸看个明白,葛峥训练步兵偶尔也会钻进将军营帐瞧瞧,他极少见林竟川恼羞成怒的样子,有心挑拨,“啧啧啧,世人皆道半个书生百事通,怎到了林守御这里说不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