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气候严寒,持续的颠簸,陈慕柯浑身骨架松软,更不幸感染风寒,冻得鼻头通红。『雅*文*言*情*首*发』
此十五日内,她没再见着路微楼。
陈慕柯不知别的王侯贵族如何对待暗卫,她吩咐青萝每日三餐为风月二人留了食物,路微楼出现后,依旧不变,只是叫青萝加了分量。她每日在小棚车中,钻研着路微楼留下的地图,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北燕与南盛的交界之地。两国国线绵长,然而北燕靖殷王并未沿着国线入侵,而是自占领沧州之后,一路向盛国京都深入,直取羌州,踏破景州,凉州亦几近失守。
陈慕柯自桂城接手庐裕关十万兵力,依旧马不停蹄赶赴宁州。
三日后,即十月十八,陈慕柯终于到了宁州北门城楼,城外一片荒芜,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显得压抑,远处的宁江疏流悠悠,永远不知疲倦地奔流向东,似乎人们的恩怨情仇与它无关,宁江对面便是凉州的属地了,房屋坍塌,官道斑驳,便是愈加荒凉。『雅*文*言*情*首*发』人烟是最暖人心的东西,凉州几近成为一座空城,亦是最为寒意横生的地方。陈慕柯知道,前方的宁江两岸,不久将迎来一场恶战!北燕无道,铁蹄踏遍盛朝三州,唯有以杀止杀!
“青萝,你去问问,宁江水深如何?”
青萝一身男子装扮,束发辫,着黑袍,身长玉立,喉间平滑无结,背部比寻常男子狭窄,往下胸部凸显,一眼便看出女子之身。而青萝望着西风猎猎之中的陈慕柯,隐约觉得自家世子比以往不同了,心思难测,越发沉稳,“是,世子。”
“青颜?”
“将军有何吩咐?”
“查查可有凉州来的斥候,可别断了与齐都尉的联系!”
“是!”
陈慕柯并未久站,性情稍稍活泼的青月提醒她该回帐了。
卸了盔甲的陈慕柯即便穿着披风,亦显得清瘦,起码司徒崇如此认为。
陈慕柯在帐前驻足,“司徒将军。”庐裕关守军统领司徒崇四十上下的岁数,身形魁梧,尤其一对张飞眉生得飞扬。
司徒崇抱拳,嗓音粗犷沙哑,“将军。”
“司徒将军不必多礼,请进。”进门时她又转头吩咐哨兵请季梓桑过来。
等二人入帐落座,青萝青颜亦回来了。青萝忙着上茶,小声道,“世子,奴婢遣去宁江的探子回报,宁江水位秋冬下降,最深不逾十米,至浅三米。”
“嗯,探子丈量宁江何处?”她端起白瓷茶杯,拿着杯盖玩弄。
“城门外上下百米。”
“嗯,下去吧。青颜候在帐外,唤她入帐。”
青颜亦是同青萝无二的扮相,因应付的场面比青萝少,多了拘谨。
她欲行礼,被陈慕柯打断,“免礼。说说凉州有何新况?”
“回将军,齐都尉遵照您的吩咐,于凉州城内四处埋伏突袭,燕贼奔于疲命,总归吃瘪一回,只是齐都尉手下兵力甚少,不敌燕军,节节败退,凉州县衙不保,听闻凉州知府公孙裴抵死顽抗,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