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她所有的举动看得真切,眸中笑意横生,“爱卿请起,你走的虽是武将的路子,然而到底跟那些大老粗不同的,日后就别在朕的面前弄那一套武将的礼节啦!”
“臣不敢,”陈慕柯头低得更下,虽不见圣颜,但她能感觉皇帝只盯着她看,就算他再怎么像个文弱书生,好歹是个皇帝,她倍感压力,“臣惊扰圣上,请皇上恕罪。『雅*文*言*情*首*发』”
“你起来说话,对,抬起头来,哈哈哈哈哈。”皇帝忽然大笑。
陈慕柯闹不明白他笑什么,还是绷紧了神经腰杆挺直。
“太子,出来吧,看来你还真没说错,承佑世子确是貌若潘安,眉目间实乃浑然天成之作,如此看来,坊间的那些个传闻并非虚假。”
“父皇,儿臣早就说过,世子乃不可多得之将才,少年老成,意气风发。『雅*文*言*情*首*发』”看来太子路微澈的病好了不少,说话不带喘的。
“谢陛下,殿下谬赞,慕柯不敢当。”
“你若不敢当,这盛朝可找不到第二个陈慕柯了。”
路微澈跟着附和。
如此不伤大雅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刻钟,陈慕柯郁闷了,这两父子黑灯瞎火半夜找她来就是纯粹唠嗑呐?她明天就得上前线的!
陈慕柯又想,反正这江山社稷是路家的,人家不着急,她乐的清闲,遂淡定地喝茶,人家问什么她老实回答就是了。
“世子,刚才德康跟朕说,老夫人跟着一块儿来了?”
皇帝路辛玖这一问,陈慕柯就知道他终于坐不住了,“回陛下,祖母在偏殿候着呐。”
皇帝朝德康递了个眼色,德康会意,“皇上,奴才这就宣陈老夫人觐见。”
“嗯。”皇帝应下,而后又对太子道,“澈儿,朕听德康说,后花园的桂花开得正盛,你带世子去看看吧。”
显然,皇帝有要事与老夫人相谈。
“微臣/儿臣告退。”路微澈亲自为陈慕柯引路,出了大殿,路面变黑了许多,自有太监为二人掌灯。
大殿里已过了行礼那一步,德康唤宫女上茶。
“老夫人教出了个好世子啊!”
“陛下,老身只是个妇人,不懂朝堂那些事,至于慕柯,这孩子自己成长得好,不需多费心思。”这话她说得过谦了,想想养育个孩子,没病也总会有个灾,哪是这般的云淡风轻。
皇帝也是父亲,想想他的嫡子路微楼,幼时便去了外祖家,显少入宫,父子两见面的机会少的可怜,“老夫人谦虚,北燕入侵我盛朝,奏折雪花似的送来,朕是心急如焚哪,总算还有个承佑世子。哦,不知老夫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可曾记得,先夫去时,老身向您讨过一道圣旨,后来吾儿不幸惨遭敌手,老身亦向您讨了一道圣旨?”陈老夫人抬手制止他的话头,“老身亦说过,绝不违背道义,今日老身不请自来,为的便是求皇上兑现两道圣旨,皇恩浩荡,陈家几代荣获圣宠,光耀门楣,而今陈家老小无所依托,不敢希冀圣宠,只求王府门宅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