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将梼杌包围成圈,徐仁手持开虎剑,司苑手握袅玉鞭,桫椤手持遂命枪,芮恩手拿龙弩,张若素手持短杖,而东雨手上什么都没有,因为他有睚眦的万年修为即可。
这时,兽形的梼杌竟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似男半女,浑厚中夹杂着尖锐的女声,极其恐怖:“你们竟然还妄想借天牢八卦阵之力取我内丹,简直是自不量力!”
东雨嗤之以鼻:“梼杌,别废话了,既然天牢八卦阵困不住你,我们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随着梼杌狂吼一声,六人便与梼杌陷入了混战。
梼杌的力量远在于六人之上,几个回合下来,六人已处于弱方,梼杌一丈八尺的长尾一甩摆,六人被梼杌长尾的扇起的烈风甩开。
随着张若素一声闷哼,直接被甩到石堆上,撞散了堆在石堆上那些沉重的石头,落地时尘土飞扬。
张若素内脏已心血翻涌,紧接着喉咙黏糊,猛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落至地。
被甩落在张若素一侧的芮恩,嘴角也渗出一丝血,关切问道:“若素,你可还好?”
张若素牵强得颔首,是不想让芮恩担忧!
张若素看向落在她身侧得短杖阿灵,若是阿灵果真是雷震太虚剑,该如何破除封印呢?她的血可以吗?
张若素脑海里带着这个疑惑,伸手将短杖拿在手中,随即,坚决得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落一滴血落在短杖面,随着血融入短杖,一束红光闪现。
可红光只是闪现了片刻便消失,与以往不同,张若素却没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有些难以置信,阿灵怎会没有反应?
这时,东雨对着桫椤,司苑,芮恩与徐仁说道:“幻真身!”
四人同意得颔首!
随即,东雨站在身来,手指一转,身子四周泛起了点点白光,地面开始颤抖。
待白光散去,东雨已是银发,金目,白翼,身穿盔甲,盛气凌人!
桫椤,芮恩与徐仁紧跟其后,黑光散去,他们都是黑发,黑翼,身披盔甲,唯独不同之处便是他们眼睛的瞳孔色。
桫椤的瞳孔是绯红色,芮恩的瞳孔是炎红色,而徐仁的瞳孔却是银红色,在魔族里,魔的法术修为都是以瞳孔的颜色深浅来呈现,红色越深,修为越高。
司苑唤出真身时,不知从何冒出一群黑蝙蝠紧紧将她围住,再待蝙蝠散去时,司苑已变模样,巫族的服饰不似神族魔族的铠甲,它是柔软的绸缎,衣衫倾斜,带着些柔和妩媚,再加上这双妖冶的紫目,更是妖娆迷人,她还头顶着对似牛角尖锐的异角,角面泛着冷冽的光泽。
刚借着短杖的支撑才勉强站起来的张若素,亲眼看着他们魔族,神族,巫族三族同时唤出真身,能同时见到他们三族的真身,可谓是三生有幸,却又是那么令人匪夷所思,瞠目结舌!
张若素看着神族的白翼,魔族的黑翼与巫族的异角,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她在神族八卦镜里看到的画面,镜子里的她有着黑白异翼,妖冶紫目和对尖锐的异角!难道…她真实的身世与魔族,神族,巫族都有关系?
张若素被自己脑海里的猜测倏忽吓了一跳,难以置信。
东雨,桫椤,芮恩,司苑与徐仁四人上下其手得攻击梼杌,四人唤出真身后法力蓦然大增,再加上他们配合默契,梼杌竟开始慌乱无措,险些应付不过来。
在地面,司苑甩动袅玉鞭,袅玉鞭“啪啪”毫不留情得落在梼杌的身上,一鞭落下,那处便是皮开肉绽。
在半空,司苑飞停在梼杌眼前,用龙弩精准得射瞎了梼杌的左眼睛,随即桫椤一枪插入梼杌的背脊,紧接着徐仁用开虎剑砍掉了梼杌的长尾,甚是默契!
梼杌震耳欲聋地嘶吼声在火焰谷内无止境得回荡,凄凄凉凉,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涌来股黑雾,倏然得冲进了梼杌体内,一霎间,梼杌黑雾缭绕,一声狂吼,将东雨五人震出一米开外。
看到梼杌被黑雾绕身,东雨五人大呼不好!
东雨五人立马重振旗鼓,将梼杌围住,相互颔首,示意一同行动。
“上!”
东雨一声令下,四人抡起法器一同挥向梼杌,竭尽全力背水一战!
黑雾绕身的梼杌,庞大的身躯行动起来不再笨拙,反而更精准快速!
梼杌灵活得躲避了桫椤,芮恩与徐仁三人左右上的夹击后,立马前爪一挥将他们三人拍飞,三人狠狠撞到洞壁上,发出沉重得闷哼声!
东雨与司苑见魔族的三人已被梼杌伤在地上动弹不得,瞬间他们两人在梼杌面前显得太过于势单力薄,若再想梼杌半根毫毛,相当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司苑一面蓄势待发,一面对着飞在身侧的东雨说道:“你怕吗?”
东雨反问道:“你怕吗?”
司苑傲睨自若道:“我司苑还没怕过什么!”除了,昨夜…
“那我们就来次螳臂当车!”
话落,东雨指尖施法,随即梼杌站的地面萌发起无数厚实的树藤,将梼杌的四只脚紧紧包交缠,瞬间让梼杌的身子动弹不得。
随即,司苑甩动袅玉鞭,一甩,袅玉鞭便长几分,司苑快速将袅玉鞭环绕在梼杌的身周。
“收!”
司苑剑指一施法,袅玉鞭被自行紧缩,将梼杌紧紧捆住,梼杌拼命挣扎,可她越是挣扎,袅玉鞭越是收得紧!
司苑与东雨见梼杌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冁然而笑。
东雨说道:“你先去看看桫椤他们,我先将梼杌的内丹取出!”
司苑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东雨颔首:“可以!你去吧!”
随即,东雨从怀中取出妖丹壶,打开玉塞,妖丹壶里随即发出一束白光打在梼杌的腹部。
张若素捂着还微痛的心口走到桫椤的身边,扶起已恢复人形的桫椤。
张若素关切问道:“你可还好?”
桫椤气息有些虚弱,摇首道:“我没事!你如何?都怪我没能护好你!”
张若素轻声安抚:“别乱想!我不也是没事吗?我没拖累你们已是最好!”
桫椤看着张若素苦涩得笑容,心头有些烦闷。
“你怎会拖累我们呢?若素,你如今的修为不知比同族人高出多少!所以,若素,不要总是觉得比我们差几分,你不差,也不会拖累谁!”桫椤使张若素的脸强制面对他,一脸严肃。
听着桫椤的话,张若素本抬眼看向东雨时,却转眼透过桫椤,看向被困在桫椤背后的梼杌时,不小心得发现梼杌的四脚本应被树藤困住的表面竟开始出现了裂痕,梼杌的那双血红兽眼猛地一转动,随即梼杌身上紧绑着的袅玉鞭竟开始悄然向外扩张。
张若素再转眼看向还在停梼杌身侧专心致志收取梼杌内丹的东雨,她瞳孔扩张,心头大惊不好!
张若素毫不迟疑得推开桫椤,一面奔向站在梼杌身侧得东雨,一面呼喊着:“东雨,小心!”
就在张若素用身子护住东雨的那刹间,梼杌蓦然地突破了脚下树藤和袅玉鞭的所有禁锢,袅玉鞭也被梼杌的内力撕碎成几段。
梼杌随着阵阵狂吼将本已到喉咙的内丹吞回体内,目眦尽裂得挥动前脚,眼看梼杌硕大的爪子要落在张若素与东雨身上。
张若素毫不迟疑得推开了东雨,独自承受着梼杌那只硕大得爪子重重打落她脆弱的身子,梼杌的一掌落在她身上,她感觉五脏六腑肆意得在自己体内翻腾,摧心剖肝般得痛不欲生。
梼杌的掌风将张若素击飞十米开外,可五米外便是悬崖,悬崖下是条焦金流石的岩浆。
靠在石堆后的明狐一抬眼,便看见张若素从自己眼前飞过,随即不正不偏得坠入了悬崖下的那条岩浆中。
“若素!”
明狐撕心裂肺得喊着张若素,欲要伸手抓住她,可发现什么也抓不到,她便消失在他的视线!
人,总是在临死之前总会想起许多回忆的片段,她的脑子里闪现出第一次她与明狐相见时的画面。
明狐冒冒失失得误入了她正洗澡的小溪。
“姑娘,在下方才在石头后睡着了,实在不知姑娘在溪中洗澡,如若得不到姑娘的原谅,只好在下戳瞎自己的眼睛以示赔罪!”
明狐的笑容总是能驱散她的不安,害怕。
明狐温雅一笑:“我叫明狐!”
明狐就算冒着被穷奇吞食得危险,依旧没有松开抓着她的手。
“你松手吧,别管我了!不然你我都会死的!”
“不行,我不能松手,你我相识便是缘,怎可扔下你不管呢!”
明狐对她的好,总是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随之,她又想起了她与付子寅第一次相见的画面。
付子寅高总是高冷得坐在高台,手放膝盖,正襟危坐。
“张若生,是吧?”
“我宣布,你今日正式成为异世院的弟子!”
付子寅总是喜欢轻抚着她的头发,一而再三得选择相信她,也一而再三得站出来为她说话。
付子寅的眉眼总是浮现在张若素的眼前,他的一颦一笑总是能牵动张若素的喜忧。
“张若生,听令,你从今日起便是我付子寅的闭门弟子,往后若有谁再闲言碎语,我付子寅定严惩不贷!”
“我张若素,至此拜付子寅为师!”
“我明狐,至此拜任涼为师!”
“我桫椤,至此拜初二娘为师!”
“不得背叛师门,更不得练就歪门邪道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