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季星走访了她家附近的村落。
因为这里地形复杂。
故而,一家一户有的住山头有的住山腰,都隔得挺远的。
半天下来,紧赶慢赶也就走了七八户人家。
苗珞水主要去看看老人家,给他们把把脉,送点常见药。
山里湿度大,上半年雨水多,许多关节不太好的老人这时候容易发病。
她也不收人家钱,这些老人基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
没爹没娘的孩子,小时候难免承人家恩惠,现在当然要主动去回报。
回来路上,她牵起季星的手,开始哼歌。
苗珞水嗓音不错,悠扬的山歌用瑶城的方言唱出来,欢脱的旋律在山林间婉转迂回。
季星一脸淡淡小哀怨,“大嫂,据说人缺什么就会炫耀什么,你在炫耀快乐,证明你心里根本不快乐。”
“哪来的歪理?”
苗珞水被说中心思,就追着季星打闹。
两人跑着跑着,突然前方叉路口窜出个人。
两个女生吓一跳,差点以为是野兽。
却是汗湿颊背的顾锋。
“怎么了?”苗珞水问道。
“姑姑受伤了!”
顾锋冲过来,先是拉住苗珞水手腕跑。
然后嫌她慢,一把将她抱起甩上肩扛着跑。
苗珞水被扛得很不好受,她还要抱着药箱。
“姑姑怎么受的伤?”
“到家你就知道了。”
顾锋体能不错,几里远山地,他扛个人跑得比季星单枪匹马还要快。
苗珞水趴在他肩上,一路颠簸。
被放下来的时候,她蹲在路边吐得很厉害。
“是不是有宝宝了?”季星问。
顾锋敲她脑袋,“晕车晕船晕飞机听过吗?她这是晕人!”
他才不希望苗珞水肚子里有其他男人的宝宝。
苗家院子里,姑姑坐在方凳上,裤脚卷得老高,季藏锋拿了毛巾在擦拭她的脚。
“就是到后院拔菜时,脚崴了一下,不碍事,你爷爷出去了,不然让他捏捏就好了。”
姑姑解释给苗珞水听。
苗珞水蹲下来摸了摸姑姑受伤的脚骨。
“拔菜时怎么会崴到脚?还好情况不严重。”
摸准了位置,咔擦一声,她已经帮姑姑正好骨。
“绑上夹板休息几天,你又要有几天不能做生意了!”
苗珞水接过季藏锋手中的毛巾,替姑姑料理伤处。
“不碍事,不用绑夹板,我老骨头结实着呢!”苗锦凤要下地。
顾锋急忙按住她,“今天的饭我来做,您负责休息养伤。”
他这么殷勤是有原因的。
早上苗珞水让他俩刨地。
苗家后院菜地是砂土,昨夜下了雨,今天挖起来特别松软。
他俩穿着名贵的限版衣裤,埋头苦干,比赛出力气似的,使劲往深处刨。
结果苗锦凤去菜地时,路过那块被他俩挖开的地,一个没走稳,双脚陷了进去,伤到一只。
“真没想到,你俩刨得比牛还深!”吃饭时,苗锦凤还在笑。
顾锋和季藏锋埋头扒饭,他俩绝对不抬头。
苗珞水的高压视线随时想取他俩性命呢。
今天中午一桌的菜全是顾锋烧的。
鸡鱼肉蛋,外加各种素菜,全是用水煮的。
唯一的佐料就是盐。
卖相口味都非常一般般,唯一的优点是全都熟透了,几盆蔬菜都黄巴巴的。
季星吃了条小鱼,然后说:“我拿竹竿去探过了,最浅的地方一米。”
“难怪我会一脚陷下去!”苗锦凤又笑。
顾锋一阵猛烈咳嗽,偷偷抬头,与季藏锋互瞄了一眼。
两人都做贼心虚的样子。
好几道笑声同时响起。
包括苗珞水,她也没忍住。
午餐过后。
顾锋和季藏锋主动包揽了碗筷。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会洗,反正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苗珞水借口要去彩帝山上的庙里看望师傅,从厨房拿了几块豆腐。
“我师傅只收了我一个关门弟子,他不喜欢看到陌生人。”苗珞水这样拒绝几个想跟路的尾巴。
心绪纷繁的时候,她只想一个人出门。
瑶城的天气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
夜里不管风雨多大,白天通常都是艳阳高照,风轻云高。
苗珞水走的这条山道,两旁矗立着枝杆繁茂的参天大树。
树与树之间,缠绕着密密匝匝的蔷薇花。
此刻,正是繁花似锦的季节。
真正的景美如画。
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她一路都感觉有人在后面尾随。
刻意试探了几次,又一无所获。
苗珞水内心忐忑,莫非有狼?
她从包里将之前季武扬给她的那把声波枪拿出来握在掌心。
这条路人烟稀少,她须得小心。
走到一处山坳时,她更加确定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因为脚步声好几次都很清晰。
苗珞水屏息凝神,她有意放慢脚步。
找准一个机会。
举起那包准备送给师傅的豆腐就砸了过去。
谁知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抹高大人影,结实有力的双臂将她拖进一堵胸膛。
熟悉的气息,顿时将她包围。
“季武扬!”
不是说他在陪董小姐游山玩水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苗珞水后背抵在他的胸膛。
拼命想挣脱他的钳制。
却被他整个束在怀中,擒住唇瓣,深吻不放。
他身手矫健,她被他拖进这附近一间搭在古树上的小木屋。
这小木屋足有好几个平方。
一进去,他便将她压倒在一堆干草絮上。
情动似烈火燎原。
大掌顺着她的衣衫边缘探了进去。
“你不许这样!季武扬!”
苗珞水气息微乱,她生气,她和他之间的矛盾还没化解,大白天哪来的心思亲热?
季武扬霸道依旧,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撬开了她的牙齿,攻城掠地毫不客气。
苗珞水悲哀的发现,即使她拼命反抗,身体却一点都不排斥他。
在他进入的一瞬间,连日来空荡荡的心,如一块干涸已久的田,霎时得到满足和滋养。
她在他身下呼吸凌乱,胡乱抵抗,“你不许这样,会被人看到。”
几天不见,他的俊脸有些削瘦,却魅力更加。
他似笑非笑,嗓音一贯的低沉醇厚,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是能令人产生奇妙安全感的声音。
“当初建这座小木屋的时候,我就想有朝一日要把你拖进来做这件事。”
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你混蛋!”苗珞水想扇他耳光。
却被他擒住了手。
季武扬的唇转移到她小巧的耳廓,“我再不混蛋一点,你这花骨朵该出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