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苍云在他一群兄弟的齐心帮助下总算是拣回了一条命,性子也收敛了不少,辰汐再次开始负责教导寄奴,同时对苍云这些自认资历老总想着挑出点事来的人也是一种威慑,有他监军,没人再敢挑刺。
这段时间十方攻不进来,他们也打不出去,这一天,紫陌醉把琴意等人叫进了房里,指着一堆奇形怪状的丹药道:“你们谁愿意先试试,先说好了,绝对不会有危险,最多就是药效不济,受点疼,如果成功了,那你们的体质就会发生改变,修为至少上升一个大阶,或许更多。”
这丹药炼出来的时候她吃了两颗,毒负作用是肯定没有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洗髓伐经的效果。
她身为六星之一,体质已经是最优的先天,所以根本无法确定药效,无奈之下只能把人找来试药了。
玉天殇抓过一只小鸟状的丹药毫不犹豫的送进了嘴里,一边大声咀嚼一边道:“能都吃了吗?是不是能多跃几阶?”
他来到十方之后郁闷的要死,原本在下界他也算是个属一属二的高手,可自从来到这个界位之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这倒也没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争长短论高低的人,可像现在这样处处受人保护却毫无建树实在让他受不了,他之所以跟她来到上层界位,就是想帮她的忙,可不是来拖她后腿的。
紫陌醉吓了一跳,扑过去把其它九颗丹药环抱在怀里道:“小殇,你可别胡闹,这又不是糖豆,你拿它当饭吃啊?没听说过是药三分毒吗?”
琴意眯眼一笑走到近前抢过一颗学着玉天殇的样子一口一口的吞嚼下去,歪头冲着她一笑道:“主子,你可别厚此薄彼,先不说这丹药有什么作用,你小人家炼的岂有凡品,怎么也得让我们姐妹尝尝鲜吧?”
经她这一句话,挽落倾城、伴卿等人纷纷上前抢食丹药,打得好不热闹,最后没有分到的开始动手打劫,弄得满屋子鸡飞狗跳,把个紫陌醉看得一愣一愣的。
没有抢到丹药的挽落倾城同鞋哀怨的看着她不停的抱怨,惹得她想起前世听得郭某某的一段相声,脱口而出道:“你有病啊?什么东西都抢着往嘴里填,就不怕药死你?”
挽落倾城巴巴的看着她道:“你有药啊?”
“你吃多少?”
“你有多少?”
“你吃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了相声集锦,直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最先吃药的玉天殇身上的药效发作了,疼得脸上直冒汗珠子,一旁眼尖的书狂急忙将人扶到了一旁,还没等他坐稳自己的药效也发作了,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他身上,臊了个大红脸。
紫陌醉抿着唇快步上前扶起两个人,一边一个安置好道:“洗髓伐经的过程都很痛苦,你们且忍忍,现在开始疏导经脉。”
没抢到丹药的众人纷纷上前帮忙,把药效发作的众人搀扶到一边,看着他们疼得脸都扭曲了没用丹药的人都有点骨头疼。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直到月上中天,玉天殇才从痛苦中解脱,抹了一把脸满身轻松的道:“药是好药,就是太霸道了一点儿,快疼死本王了。”
紫陌醉看着花脸猫一般的玉天殇“噗哧”一笑,看他满脸的脏污,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她就知道这药是成功了,洗髓丹能将身体内的脏污和杂质给逼出体内,净化骨骼和经脉。
玉天殇被笑的莫名奇妙,四处打量了一下开始找镜子,还没等看到镜子他就注意到周围和他一样服食了丹药的人的模样,这下可臊死了,身子一拧背过身去道:“我怎么会这么脏?快去给本王打水,本王要泡澡。”
这会儿功夫他才闻出自己身上的异味有多重,差点把他给熏死。
紫陌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大花猫,你就是洗也得回自己的房间去洗啊,爷这儿可还一堆姑娘家呢,你小心一会儿被她们集体追杀。”
被她一句话说得玉天殇更觉得没脸见人了,飞身跃出窗外,连门都没走,几个纵身就躲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临走之前还恨恨的道:“醉醉,你学坏了。”
紫陌醉笑得更大声了,她从没发现玉天殇除了有孩童的纯净之外,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脸皮比小姑娘还薄,竟然还会撒娇!
有了挺过来的,很快后面的人也都接二连三醒过来了,个个都精神抖擞,只不过一看到自己的情况就都笑不出来了,一溜烟的跑回去打理自己去了。
大半夜的,满院子都能听见紫陌醉肆无忌惮的笑声,直到人全都走光了,只剩下几个没抢到丹药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后来实在抗不住鄙视的眼神儿,祭出虚鼎开始炼制丹药,直到丹药交给他们才一个个都高兴了。
有了前面十人的教训,他们是说什么都不当着她的面服用了,几人一合计直接找了个空间比较大的房间几人一起服用,反正大家都一个模样,谁也别笑话谁。
紫陌醉当然也没有闲心真的去看热闹,这段时日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打赢这场仗,所有人都把弦崩的紧紧的。
铭尘和晨曦就不说了,就连三大长老和瞿华上仙等人都不敢放松丝毫,四处游走说服被蒙在鼓里的大家族、势力,与三皇六尊抗争到底。
她制丹药一方面是为了从下界来的好友,一方面也是为了制衡槲角一族,他们不可能窝在这里一辈子,这场战争事关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丢的不只是脸面,更是正义与公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朝月铭尘满身风露的步进了房间,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忙得不行,就连陪自家女人吃个饭的功夫都没有,与十方真正的较量就在这几日之内,由不得他马虎。
当日他既然决定不以修为来压制他们,自然不会出尔反尔,那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他现在多教一些,对战的时候他们吃的亏就少一些。
步入房间他也没掌灯,悄悄的摸上了床,习惯性的将人抱进怀里,“傻丫头,你想什么呢?这么晚了都不睡?”
一进门从呼吸声中他就听出来了,她根本就没有睡,故而有此一问。
紫陌醉打了个呵欠道:“困得很,可就是睡不着,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说我们明明有能力阻止这场战争,却还要将士们去以命相搏,是不是有些过分?”
朝月铭尘轻抚着她的小脸儿道:“你不是常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像现在这样的局面不知道以后他们还要碰到多少,如果事事都要依靠我们去解决,他们什么时候能自己独立?你一时的不忍心很有可能会害他们一辈子,只有看到战争的残酷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成长起来,就像苍云、元破和寄奴等人,咱们不过走了十一天而已,握在手中的兵力就折损了十之三四,仗打的全无章法,三大势力兵马如同一盘散沙,不过这场惨败的战争也让他们长了记性,未必就是坏事。”
紫陌醉撑起身子趴在他的胸口瓮声瓮气的道:“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嗯,那就由着他们去应付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对了,苍云有没有记恨你?当日你这个主子可是没替他说半句话,甚至连出口求情的暮雪等人都被你给斥责了。”
“他敢?都是当年鸿泽给惯出来的臭毛病,能妒擅嫉自以为是的性格也和他学了个七七八八,这次事情刚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尊没亲手掐死他都便宜他了,他还敢记恨。”
提起苍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难怪当年鸿泽这么宠着他,宠到今日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走到哪里都要别人以他为中心的性子。
紫陌醉如只听话的小奶狗儿一般拼命的点头,苍云这个人吧,说实话她一直喜欢不起来,倒不是她小心眼儿因为几次他和自己闹意见的事情,而是这个人太作,又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总是道德绑架他人。
“你说暮雪、浮闲、千羽和风动都那么心思缜密处事圆滑,怎么他跟他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学到一点儿呢?我不是特别讨厌他,可也绝对喜欢不起来,总感觉他就像是一个被家长宠坏的孩子,娇纵跋扈,说话做事从不计后果。”
朝月铭尘怜爱的顺着她的长发邪魅一笑道:“你不喜欢他就对了,要是喜欢了本尊马上摘了他的脑袋。”
他没和她说,苍云对她的喜欢和崇拜简直快要赶超他这个主子了,当日她被怜意骗走最怒的就是他了,差点把弦泽殿都给拆了,要不是有暮雪拉着,估计他能蹿到房顶上去。
“大醋海!”紫陌醉翻个白眼翻回身睡觉去了,心中的那点纠结被丝丝甜意取代,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这男人的霸道,就连时不时就闹一次醋海生波她都爱得不行。
朝月铭尘把她抓回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戏谑的道:“这个称呼我喜欢,而且一定会把醋海之名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