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纪尚有的少女被陆鸿这么一搅局顿时脱离险境,稍退几步,临着湖泊,水波跳动,她体内灵气也变得悸动,比之方才要远为强盛。
听张阙如此说,她笑道:“来啊,本姑娘也正想和你分个高下呢”,
张阙冷哼一声便越过陆鸿走向湖泊,却听陆鸿道:“就算二位分出了胜负又有什么用?此处是麝香园中,雨花台下,能技压群雄,让人心服口服才可以登上雨花台,可不是不是好勇斗狠或刁蛮任性的人能上去的”,
他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那少女倒没说什么,背着手嘻嘻一笑,似是毫不在乎。
张阙则不屑地冷笑道:“阁下既口出大言,想必是能技压群雄了?”,
他自然知道陆鸿乃是丙字名人榜上第三人,方才一交手就知道此人修为高绝,根基雄厚,自己想要敌得过他并非易事。
但打得过打不过是一回事,服与不服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人剑艺高超,但想要让自己心服口服谈何容易?
像李梦莲覆水轻收,神乎其技的剑艺毕竟难得,只怕当世也没有第二个人会了。
那少女却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能?”,
“就算不能技压群雄,却也比你强,你刚才可是明明白白的败在人家手里,还有脸说人家吗?”,
张阙眉头一蹙,心中忿怒,又要出手时却听陆鸿摇头笑道:“张兄何必动怒,在下能否服众只须一试便知”,
指上水滴鼓起,“波”地一声被他弹起在空中,那一瓣桃花也翩翩然飘飞在空中,剑气透出之间,他二指凌空疾点,锐利的剑气纵横交错。
衣袂轻动,剑气过后陆鸿便凝指回身,那一滴水和一瓣桃花则一寸寸向上移动,当二者凌空一丈的时候陆鸿身上灵气一动,便听“哗”的一声水花溅射开来,密集而细小的水珠落下,好像下了一场绵密的细雨,随之而来的是片片桃花,落英缤纷,奇异的是阳光似能从那片片桃花中穿透而过。
绵绵细雨,花舞翩跹,在这寒冷的冬季勾勒出一副梦幻般的画卷。
惊叹之声响起,亭中烹茶的少女和抚琴的胖大老人也不禁点了点头。
张阙接住空中落下的一片桃花,待看清这一片花瓣时双眼微微一动,这片桃花形状完整,与寻常的桃花无异,但却薄如蝉翼,几近透明,阳光可以轻易地穿过花瓣照射在人身上。
他方才竟是用剑气把本就薄如纸张的桃花从又薄又细的边缘处切成一片片而又丝毫不损其形状。
寻常人即便是剑法高超的也休想从边缘处入手把一瓣花瓣一分为二,而他竟能把一瓣桃花分成千百瓣,变出一片花雨。
那水滴也是被他剑气割裂成一滴滴,一粒粒,当空洒下化成蒙蒙细雨。
这等神乎其神的剑技比之李梦莲轻收覆水的剑术丝毫不差了,难怪他能在丙字名人榜上排名第三。
再看其他人亦是赞叹连连,在座的人修为眼力都不差,不少人已经看出了门道。
那身穿白衣,飘带飞舞的少女也接住一瓣几近透明的桃花,略看了一眼走到陆鸿身后笑道:“喂,陆鸿,你的剑术不错嘛”,
见她一点也没有初次见人的生涩感,陆鸿转身看了她一眼,奇道:“姑娘认得我?”,
少女娇声笑道:“何止是认得?你杀了磷牙,我一生的幸福都是你挽救得,我该好好谢谢你”,
“磷牙?”,
陆鸿莫名其妙,他杀的人不多,却也不少,但磷牙这个名字却是陌生的很。
少女背着手笑道:“我本来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但到手后才觉得那份礼太贵重了,送了你少不得会让你惹祸上身,还是改天给你重新备一份的好”,
转过身看了一眼众人,扬起手里的花瓣道:“你们看到了,这样的剑术本姑娘是很佩服的,比某位排名第十一的名副其实得多,让他先上雨花台本姑娘心服口服,你们要是有谁不服的尽管上来亮招吧”,
说着背手踱步走了下去。
张阙冷哼一声,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对这等剑术却也挑不出毛病来。
“君本佳人,奈何做贼?”,
看了一眼陆鸿,留下这么一句便转身走入人群中。
其余人不免议论纷纷,虽然不乏自诩正义的士人对陆鸿此人品行十分不齿,但对方才那一手分花碎雨的剑术却是不得不服。
亭中煮茶的少女道:“陆公子,请饮此茶”,
陆鸿略一颔首,转过头微笑着看向晴儿。
被这么多人看着,晴儿不禁心里羞涩,脸上微红,但仍是小跑了过去挽住他的手。
林冼慧向旁边看了一眼,见纪颜秀眉轻蹙,脸上颇有不耐之色。
“少爷,今天你可出风头了”,
晴儿挽住他的手小声道,声音细如蚊吟。
陆鸿笑道:“你喜欢吗?”,
晴儿低头抿嘴一笑,没有言声。
走到亭中,略看了一眼那名抚琴的老人,向两人施了一礼,正要端起茶杯忽听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人喝道:“陆鸿慢着,我家先生驾临此地,你有什么资格先上雨花台?”,
虽然没什么灵气,但来人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陆鸿忍不住转过头来,只见几人粗鲁地拨开人群挤到前面来,为首的那人身穿粗布麻衣,身躯高大,满脸虬髯,面向十分凶恶。
是这个人。
陆鸿淡淡一笑。
当日初到鹿鸣城时下榻飞鹤楼中,有人在飞鹤楼中对他大加诋毁,被何不思教训了一番,其时陆鸿才知道那几人算是贤文馆的人,他们本是落草为寇的强人,后被贤文馆收服便改邪归正了。
这时拨开人群走在前头的正是那伙人,为首的便是那个被何不思教训过得虬髯大汉。
对于他的出言不逊陆鸿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晴儿却很是替他打抱不平,忿然道:“你这人无礼太过,我家少爷乃是丙字名人榜上第三人,赫赫有名的剑道名宿,你家先生是哪里来的无名之辈?也有资格和我家少爷争?”,
虬髯大汉哈哈笑道:“无名之辈?贤文馆小圣贤若是无名之辈只怕你家少爷连土鸡瓦狗都算不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