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等人与刘江分道扬镳,彼此心中都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然而几人进入小镇后到了品剑轩分部的客栈却又碰上了,与梧桐镇一样,这座小镇实在没什么客栈。
“上等间?没有了,还有一间偏房,爱住不住”,
一名品剑轩弟子趴在柜台,对刘江连看也没看一眼。
铁剑门的名头在剑界也算是不小了,可在品剑轩弟子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刘江连番受气,几是暴跳如雷,但偏偏在这里却发作不得,当下冷哼一声上了楼;脚下却故意放慢,显然也想看看陆鸿等人被羞辱的样子。
果不其然,陆鸿等人走到柜台边上时那品剑轩弟子面无表情地道:“偏房也没有了,要住宿的话给你们腾出一间马厩来.....”,
刘江正要回过头来嘲笑他们一番,却忽听那弟子改口道:“啊...是杨...啊不,陆长老,哈哈哈,上等间当然还有,六间?有有,弟子这就领您上楼”,
刘江一怔,回过头只见陆鸿收起一块令牌,那弟子恭敬地走在几人前头,陆鸿老神在在地背手在后。
那弟子走过刘江身边时凝眉瞪了他一眼,显然是责怪他没眼色,这个时候还忤在楼梯口挡着本门长老的道。
刘江更加窝火,一甩袖子径自上了楼。
得益于杨元的断剑和令牌,客栈中的品剑轩弟子对他们格外殷情,与别派弟子不同。
刘江入住之后不久便背着剑又出去了一趟,但没过多久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脸色极差;公孙剑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刘江今天未免也太倒霉了点,陆鸿却心知肚明,他不是碰上云雀就是遇上无尘了。
几人赶路许久,泡了个热水澡后俱都早早睡下了,而陆鸿又趁着天黑悄悄地摸了出来,到镇外林中时云雀已先他一步到了。
“道兄,与刘江交过手了?”,
陆鸿笑道。
他知道晏小曼放走毒堂的人后刘江未必会就此死心,早已通知了云雀和无尘两人。
云雀点头道:“大师动的手,能让大师使出八臂魔身,他修为还算不错”,
陆鸿笑了笑,道:“不知毒堂的人可吐露出什么消息?”,
被刘江擒住的那几人他注定是要救的,就算当时晏小曼不出手云雀和无尘也会想方设法将人救出。
云雀从袖中取出几张残破的纸张递给陆鸿道:“他们是低阶弟子,知道的不多,只从他们身上搜到这几张毒堂的秘籍残页,巧合的是其中一张恰好是秘籍的第一页”,
“我与大师参详良久,发现这第一页的内容与尸堂的尸练大法最后一页刚好衔接”,
陆鸿心中一动,道:“道兄是说玄鬼宗麾下血堂,尸堂和毒堂的秘籍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部?”,
云雀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我与大师参详了几日,发现《魔心鉴》与尸堂,毒堂的秘籍有颇多相似之处,只是《魔心鉴》中有几处说不通的地方,某些功法甚至缺言少语,断章取义,相较之下这两堂的秘法要完整的多,我和大师都觉得这《魔心鉴》极有可能是由玄鬼宗的《五蠹秘录》演化而来”,
陆鸿道:“道兄是说这《魔心鉴》可能是《五蠹秘录》的简化版?”,
云雀颔首道:“不错,论功法之深奥,准确《魔心鉴》实不如尸,毒两堂的秘法;传闻魏青虹修炼到后期时常入魔,每次闭关都要门内法王护关,我想十有八九和这《魔心鉴》中的缺失有关”,
他背着手道:“直到魏青虹得死还是一个谜团,很多人都说他是使出了天魔解体大法,要与六宗同归于尽,以前我也深信不疑;但现在看来内中实在有颇多可疑之处,现在我更认为他是练功出了岔子,体内力量积蓄,筋脉堵塞,无法疏通,被北方六宗围攻时灵气被压,导致爆体而亡”,
他叹了口气道:“可惜,若不能得到《五蠹秘录》,这一切终究也只是推测”,
陆鸿笑道:“不管怎么说总是多了一条线索,倘若《魔心鉴》当真是由《五蠹秘录》演化而来,那圣火教与玄鬼宗的关系必定不同寻常,仙门咒怨的事或许可从玄鬼宗之人身上查探”,
云雀道:“我和大师都想到了,可惜那群低阶弟子对仙门咒怨一无所知,而毒堂,血堂两堂的主人行踪诡秘,别说未必能找到他们,即便找到了以我等的修为也要小心应付”,
陆鸿笑道:“道兄和阎兄俱是当世人杰,对那女尸我等是束手无策,但对上毒堂,血堂两堂的主人陆某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呵,你倒是拿我两不当外人”,云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也罢,毒堂,血堂两堂的主人便交由我和大师解决,但陆兄你现在是品剑轩长老,品剑轩又是昔年玄鬼宗本宗所在,若当真想知道玄鬼宗的秘密少不得还要陆兄火中取栗”,
“陆某自当尽力而为”,
云雀哈地一笑,道:“若陆兄能在虎口里拔下几颗牙来,我和大师又怎会解决不了区区玄鬼宗的两只爪牙?”,
两人施了一礼各自离开。
第二日一早陆鸿先将那婴儿交给品剑轩的弟子,请他们寻其父母;这婴儿陆鸿已经哄了几日,只要他一离手婴儿就大哭不止,看他哭的那么伤心连公孙剑都觉得不忍。
然而蹊跷的是到了中午那几名弟子又抱着苦恼的婴儿回来了:“长老,这镇上无人认识这婴儿”,
陆鸿不由得大奇,见那婴儿哭的很凶忙将他抱过来,说来也奇,这婴儿一到他怀里就止住了哭声,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前面还有镇子吗?”,陆鸿问道。
那弟子摇了摇头道:“长老,出了这镇子往北是一马平川的大路,直达本门,没有其他的镇子了,除非往东或往西还有几座城镇”,
这下陆鸿就不是觉得麻烦,而是觉得头大了,难道此次去品剑轩还要带着这婴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