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再次脱身之后没敢多留,风吹云散之间就出了若虚峰。
他没有回逍遥峰,逍遥峰既没有结界也没有机关陷阱,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秀才;若是晏小曼执意追到逍遥峰没得把他也给连累上了,他略想了想便往若虚峰下的密林中飞去。
晏小曼见他灵力大损,受伤不轻,追的甚急;但她素知陆鸿不仅修为高绝,而且机谋百变,虽然紧追不舍但心中仍是存有几分防范。
果然陆鸿一路上几次摆下道来,都被她一一识破。
“陆鸿,你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待会儿会手下留情,少打你几下”,
晏小曼显然游刃有余,一面追逐一面如银铃般笑道。
陆鸿此时却一面要抵挡她的惑人魔音,一面要躲避她的杀招,本就不多的灵气消耗的更快。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他身形倒转,仰面望着她,连丝毫灵气也不用,任凭身子直直坠落下去,看着她,嘴边溢出几滴鲜血,笑道:“两年前便是你先招惹我,技不如人才被孙瑶所捉,现在却非要报复在我身上,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晏小曼粉面不由得一红,两年前在涂妖山的确是她媚术初成,见山中突然来了个相貌俊秀的少年剑客,她玩心忽起,便对他施展了媚术;熟料孙瑶在侧,不仅破了她的媚术还把她捉住,吊在树上打了一顿。
这是她一生之耻,每次陆鸿提起她都火冒三丈。
晏小曼愠怒道:“你和孙瑶狼狈为奸,报复她和报复你有什么分别?我今天偏要把你捉到,好好打你一顿出出气”,
陆鸿哈哈笑道:“这话倒也不错,孙瑶待我极好,我代她受过也没什么,可是你当真捉得住我吗?”,
晏小曼哼道:“我就不信你还能支撑多久”,
陆鸿笑了一笑,身形急坠,与她拉开了近十丈的距离,嘴角边鲜血滴落,他右手中指弯曲,那一滴鲜血恰好落在他中指的指甲上。
他屈指一弹,鲜血立散,本就很小的血滴分散开来成一粒粒小红点向上泼洒开来;晏小曼虽然及时阻挡,但那鲜血已经被分散的极其细微,以她的的目力也难以看的清晰,只觉喉咙中微微有点腥咸,已然有几点血液进入她口中。
晏小曼脸上先是晕红,随后是前所未有的盛怒,想到进入口中的乃是他刚从唇角滴落的鲜血,她简直有种要发狂的感觉。
这可比让他在自己唇上亲一口还要难以接受。
“陆鸿,今天我和你不死不休”,
风声一响,她运转灵力急速下坠,再不顾陆鸿是否会使什么计谋。
陆鸿哈哈一笑,风声呼啸中两人一前一后跌入下方的密林中。
陆鸿在下,晏小曼在上,她全力运转身法眼看着便要碰到陆鸿,但就在这时脑中忽然一阵晕眩;她心中一惊,体内灵气骤然紊乱,直直向往下跌了下去。
她若是以如此势头跌落在地只怕少不得要断几根骨头,而此时她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眼中尽是惊怕之色。
踏
便在这时在他身下的陆鸿强自运气稳住身形,顺手一抄将她抱在怀里,随手点了她的穴道,继而出手如电一把掐住她肩上白毛小狐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
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显然是早已在心中便谋划好了。
“你...你这个臭小子,快放开我”,
晏小曼大急,万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快,方才还是自己步步进逼,转眼间就成了他的阶下囚。
陆鸿却不理会她,看向白毛小狐笑道:“小家伙,看柔柔弱弱的,应该不想吃苦头吧”,
那小狐已颇具灵性,能听懂人眼,听他如此说忙用两只爪子捂住双眼摇了摇毛茸茸的小脑袋。
陆鸿笑道:“好吧,我现在就放了你,随你去哪儿都好,只是不准回来,否则,我的杀龙音你是知道的”,
白毛小狐急忙点头。
陆鸿手一松白毛小狐便“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晏小曼平日里十分宠爱这只小灵狐,连喂养它的肉块都价值不菲,此时见它这么不顾义气抛下自己就这么走了,自然十分神伤,气道:“你...看我以后还疼你不疼”,
“你还有空关心它吗?”,
陆鸿戏谑一笑点了她的哑穴将她抱入密林深处。
过不多时卢魁扛着重剑浮在密林上方,他皱着眉头打量着下方;方才还能感受到两人的灵气,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凭空消失了?
便在这时林中窜出一只白毛小狐狸来,卢魁自然认得那是晏小曼的灵狐,心中虽然不解但仍是朝着白毛小狐追了过去。
感受到他的灵气越去越远,陆鸿回过头来看着被点了穴道靠在树上的的晏小曼,伸手解了她的哑穴,先是从她袖中取出绸缎丝带,又将手伸向她柔软腰间。
“你...你要做什么?”,晏小曼大为害怕,想要往后缩,但身子却动弹不得。
陆鸿手指一勾将她的乾元袋勾如手中,笑道:“放心,虽然你的确是个狐狸精,但我定力向来不错,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见她恨恨地看着自己,陆鸿笑道:“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着了道的吗?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些时日来都在修炼《剑毒秘典》,虽然藏毒之术还没有完全练成,但在流出的血液里下点颠茄之毒并非难事;方才进入你口中的毒血虽然只有一丝,但对付你却是足够了”,
“卑鄙,下流,你这个臭流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晏小曼心中更加愠怒,恨不得立刻冲上来咬他一口
“呦,好凶啊”,陆鸿用绸缎丝带困住她的双手将她吊在树上,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她。
晏小曼又羞又怒,气的说不出话来,索性闭上眼睛任他折辱。
陆鸿在她乾元袋里翻了翻,率先入手的居然是一根软鞭。
“咦,你原来喜欢这种调调啊”,
陆鸿托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道。
见他随手挥了挥手鞭子,晏小曼大为惊怕,泪水划过睫毛,泫然泣道:“陆鸿哥哥,我错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她自小娇生惯养,可受不得皮肉之苦;虽然心里对他恨到了极点,但眼下也只有软语哀求的份了;她本就千娇百媚,此时被吊在树上,衣衫不整,曼妙身姿以极为诱惑的姿态展现在陆鸿的身前,又兼之那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神态,即便是心如铁石的男子见了只怕也不忍对她动上一根手指。
陆鸿亦不是辣手摧花的人,本就只是吓唬吓唬她,加之她这副媚态自己也要运灵抵御,十分不好受,当下晃了晃手中的鞭子笑道:“这可是你向我认错,不是我逼你的”,
晏小曼低头哭道:“是我错了,陆鸿哥哥”,
陆鸿揉了揉额头故作头疼道:“那可麻烦的很啊,我现在若是放了你,你以后找我报复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晏小曼忙摇头道:“陆鸿哥哥,我已经知错了,以前也是我的错,怎么敢再报复你呢?以后我一定乖乖的,好不好?”,
陆鸿这才放松下来,胸口微微起伏,转身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便绕了你罢,我现下灵力大损,可不敢放了你,一个时辰后你穴道自会解开,告辞了”,
说着不顾晏小曼不满的目光,厚颜无耻地将她的乾元袋揣入怀中,脸不红心不跳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外面林中盘膝坐下,运转玄功,体内灵气渐渐回复。
体内玄功运转刚满一周天,忽然感到有几分湿气从身后传来,他心中一动,忙站起身走入身后林中。
方一拨开杂草他眉头便蹙了起来,只见原本吊着晏小曼的那棵树上绸缎丝带仍旧挂在高枝上摇摇晃晃,而晏小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小狐狸,小狐狸”,
“晏姑娘”,
见地上一滩湿湿的水痕,仿佛什么东西拖行至此,陆鸿心中不由得又急又悔,语带焦急喊着她的名字;但林中除了他的回声哪还有其他声音?
顺着那水痕往前走,一丝丝腥气传入鼻息,陆鸿心下一沉,顾不得伤势大步往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