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榕真还在跟阎易计较,而且是大大的计较,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显然是非要将对方杀死不可。
或许被烧的不是自己,被咬的也不是自己,木正明并没有太生气,有着一些理智考虑全局,觉得他们父子两现在都被一个小毛孩玩得团团转,仔细想来,这似乎是处于被动状态,要是被对方玩得晕头转向,忘了正事,那现在的优势可能到最后就变成劣势了,再加上北刑天和西落雁刚才自信的言辞,这个小孩子更为可疑。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木正明赶紧提醒木榕真,“父亲,别中了他们的诡计。木长流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让一个小毛孩来应对我们,这其中肯定有诈,我们要多加小心。”
木榕真虽然很生气,但他也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以他族长的身份,跟一个五岁的毛头小子大动肝火,的确是有点过了,说不定还真的会中敌人的诡计。
看来这口气他只能先咽下,等把木长流抓到之后,他再和这个小毛头算账。
“臭小子,就让你多活几个时辰,等我收拾完木长流,再来收拾你。”
“切……”阎易还是对木榕真扮鬼脸,还瞧见了火凤飞来,小小的嘴巴露出了一条弧度。
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北刑天和西落雁也发现了火凤,两人都在暗中偷笑。这个木榕真,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吧?
火凤现在是小白鸟的状态,飞在高处,很少人会注意到它,更没人能想得到它就是火凤神兽。
火凤在木榕真头顶上方盘旋,看准时机出手,在木榕真挥动法杖的时候就对他喷火。
一条火炬从天而降,对准了木榕真的头顶冲来。
木榕真感觉高空上方有异样,抬头一看,发现有巨火飞来,立即闪躲,可是闪躲之后,还有巨火攻击他,他只能再闪,接着又闪。
那些巨火落到地面,并没有立即熄灭,而是将那些藤枝烧着,木族的人为了躲避烈火,纷纷乱串,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火从天而降。
趁着木族乱成一团的时候,北刑天和西落雁则是将那些被俘虏的万木阁弟子全数救走,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此时大火如同倾盆大雨,不断从天上下来,地面上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可奇怪的事,这些火不少其他东西,专门烧木族的人和物,弄得他们要多惨有多惨。
这世上有如此奇怪的火吗?
木族的人天生就有点怕火,尤其是烈火,小小的灼烧就能令他们身受重伤。但他们以前遇到的火都不是很厉害,就算是火族的族火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威力,今天他们所遇见的火真的是……太厉害了。
“救命啊!救命啊!”
“啊……”
下方全是哀嚎声,有人抱着头乱跑,有人在地上打滚,有的人身上已经着火,在火海中备受煎熬。
对于这种凄惨,木若昕没有任何的同情,不会有点滴的心软,冷眼看着。对这种人心软,只会让他们有机会反击,到时候吃亏的会是自己。如果换一个立场,他们未必见得会对你心软,所以她何必对他们心软?
木正明刚开始还能抵抗得住这些可怕的火,可是到后来也支撑不住了,向父亲求助,“夫人,救我……”
木榕真有木灵法杖,多多少少能抵抗一点烈火的灼烧,可他却没有能力救其他的人,见儿子向他求助,不得不分出一点力量来救他。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空中那只喷火的小鸟,即使再难受也凝聚力量,将它打下。
火凤遭受到攻击之后就停止喷火,朝阎易飞去,停在他的肩膀上,扑动它小巧可爱的翅膀邀功。
“唧唧……”小主人,完全任务啦!
阎易用手指摸摸火凤的小脑袋,夸赞它,“小凤真厉害,回头我让妈妈娘亲给你弄红烧肉吃。”
“唧唧……”红烧肉……它本来不怎么喜欢吃红烧肉的,可是被那只臭狐狸传染,弄得它现在也喜欢吃了。
火凤不再喷火,过了一段时间,地上的烈火逐渐消散,慢慢的没了,但地面却如同热锅一般的烫,烫得让人无法在上面九站不动。
这一场大火让木族损伤惨重,实力弱小的人不死也只剩下一口气了,已经失去战斗力,实力稍微强一点的人身受重伤,挺多只能勉强站立,想要与人动手,那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如此一来,木族这一次进攻万木阁的人之中就只剩下木长流和木正明还有一些战斗力,而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被烧毁,脸黑得像块炭,头发不断发出焦味,时不时的蹦一下,免得脚底被烤熟。
看到这样的惨状,木榕真气得肠子都要断了,但更多的是后悔。如果他之前不轻易相信那神秘人的话,这样的损伤就不会有了。他们木族本来实力就不够强,经过这一次的损伤,可能会比以前更弱,要是玄灵界一些比他们强的实力要将他们吞并,他们可以说是毫无反抗之力。
看来那神秘人给的消息全是假的,说不定这个神秘人就是木长流派来的。他真是笨,居然不经过任何的调查就相信了那神秘人。
“父亲,你看……”木正明用手指着在一旁不断得意笑着的阎易,此时此刻不敢再小看这个小毛孩,确切地说是不敢小看他身边那些宠物。
那些宠物,蹦跳得厉害,身手敏捷,最可怕的是它们会喷火。
想不到他们木族竟然会在一个小毛孩里翻跟头,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岂不是会被人贻笑大方?
“又是这个臭小子……我定不会饶他。”木榕真这次是真的火大了,也不再把阎易当成一个无举轻重的小毛孩看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这个小孩。
木正明不像刚才那样出言劝阻,而是让木榕真动手,事实上他也想要杀掉这个小毛孩。他们在这个小毛孩身上吃了大亏,岂能轻易饶过?
“不好,那两个家伙生气了,要杀我了。”阎易故意装出一副很慌张的意思,其实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在木榕真的法杖挥动的时候,使用传送术,把自己传走了,传到木若昕和阎历横的身后去。
“爸爸爹爹,妈妈娘亲,我玩够了,剩下的你们来玩吧。”
“小易真棒!”木若昕先赞儿子一句,然后看向阎历横,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阿横,我不太想在木族的人面前露面,剩下的交给你来处理吧。”
“何须我动手?”阎历横不屑道,把目光转移到木长流身上,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木长流感叹道:“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吧。”说完,飞身而下,立于木榕真身前,冷厉斥道:“木榕真,这些年来我已不再和木族作对,你却如此咄咄逼人,今日有等下场,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木长流,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想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呢!”木榕真见到木长流,怒火更盛了,紧握着手中的法杖,恨不得现在就动手,可是他刚才被烈火灼烧,伤势不轻,现在动手恐怕不是木长流的对手。
可是他已经来了万木阁,如果不动手只有死路一条,以木长流刚才的狠劲,想必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所以他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拼死一战。
不管木长流再强,他都是出自木族,用的是木系之力,只有木灵法杖在他手中,他就不惧怕木长流。
看到木榕真还不放弃,木长流再次感叹,摇摇头,无奈说道:“我与木族的恩恩怨怨已经过去几百年,木族的宗长都已不再对我有这般杀念,你又何必?你并没有参与当年的事,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怨恨从何而来?按理说我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恩怨才对,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木族而讨伐我,这未免有些过了吧?”
“少说漂亮话。你木长流永远都是木族的罪人,如果你现在把无名天书交出来,我或许还会给你留个全尸,否则……”
“无名天书不在我手中。”
“怎么可能?当年你逃出木族的时候就一并把无名天书给盗走了,怎么可能不在你手上?木长流,你少在这里骗人了,赶快把无名天书交出来。”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无名天书的确是我从木族盗出,但在人界被木族追杀之时已经弄丢,如今在何处我也不知道,多半可能在人界。”
“你骗人,无名天书一定是你手中。”
听到木榕真左一口无名天书,右一声无名天书,木若昕忽然想起自己得到的那本没有名字的书,那本书很特别。
难道木榕真所说的无名天书就是她得到的那本?
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吧?
木长流的确没有无名天书,但木榕真一口咬定无名天书就在木长流的手里,这件事实在难以说得清楚,说不清楚的事最后都是用武力解决。
木榕真仗着手里有木灵法杖,就算身受重伤也不把木长流放在眼里,心里就想着靠法杖的力量打败木长流。
木灵法杖是木族历代族长的武器,也是权利的象征,时时刻刻都在吸收着天地灵气,随着时间的久远,法杖的力量变得比以前更强了。
如果是凭真本事,木长流不出十招就能把手上的木榕真打败,可要是面对木灵法杖,那可能连自身都难保,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木榕真动用法杖。
木榕真身上的伤不轻,要是不能动用法杖的力量,他根本不是木长流的对手。好在木长流身上也有伤,他还能应付一小会。
这种难分上下的局面持续了很久,木若昕看得焦急无比,生怕木长流受伤,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叫阎历横出马,“阿横,我爸爸身上还有伤呢!他这样子很难对付得了手持木灵法杖的木榕真,你去助他一把。”
“对付这种小角色,还用不着我出马。小易,你去……”阎历横观察了一阵子,已经摸清楚木榕真全部的底细,更清楚他的实力,对此很不屑。
这样的鼠辈,就算他还没拥有从死亡之渊得来的邪恶之力也不会放在眼里。
“爸爸爹爹,我打不过那个家伙。”阎易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逞强。
“你下去用结界将他困住就行。”
“可是我制造出的结界不够强,那个木族的族长可以打破。”
“这一次他打不破的。你把木榕真困在结界里头之后再把木正明也困住。不用想太多,只管按照爹爹说的去做就行。”
“好。”阎易想了想,重重点头,非常相信他的父亲,使用传送术,一下子就把自己传到下面来了,趁着木榕真和木长流打斗之时,出手将木榕真困在结界之中,然后又把木正明也困在里头。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制造结界的时候,阎历横趁机将自己的一股金系之力注入其中,如此一来,这个结界的强度大了很多很多。
木榕真第二次被阎易困在结界中,对此他不以为然,以为自己能破一次这个小毛头的结界就能破第二次,连法杖都不用,想单掌将结界震破,结果却一点效用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一掌不行就两掌,但两掌还是不行。奇怪,这个小毛头的金系之力怎么突然变强了那么多?不正常……
木榕真知道单靠自己的实力破不开这个结界,只能动用法杖的力量,可奇怪的事发生了,他所处的结界里刮起了龙卷风,把他吹到半空中,不断打转,转得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啊……怎么回事?”
“父亲……”木正明也被困在结界里,本来还想着等木榕真破开结界之后来帮他,可是看到木榕真在结界里被龙卷风吹得那么惨,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悬起来了。
他们这一次进攻万木阁可以说是大败、惨败……万木阁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拥有金系之力的强者?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木榕真还被龙卷风吹得天昏地暗,身上又有伤,根本经不起这个的折腾,而他能感觉得到,这个龙卷风里带有雷电之力,不断往他身上打来,就想是几十把剑在他身上划,最后实在挺不住,晕了过去。
木榕真晕过去了,无力再拿住法杖,法杖从他手中脱落,随着龙卷风一起转。
木若昕看到那个法杖,突然有种想占为己有念头,想到木榕真那么讨厌,干脆就占为己有了。
“阿横,趁没人注意,把那个法杖给我拿过来。”
阎历横原本没打算要任何东西,不过妻子既然想要,那就拿吧。
法杖在结界里随着龙卷风转动,而此时龙卷风忽然加大,里面仿佛混入了黄沙一般,只是偶尔能看到转动的木榕真,至于法杖早已被黄沙掩盖,不见踪影。
但没人知道,法杖此时已经落入阎历横的手中。
阎历横得到法杖之后,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送给木若昕,“给你。”
“阿横,谢谢你!”木若昕拿过法杖,兴奋不已,感觉无比熟悉,在法杖落入她手中的第一刻,似乎就跟她建立了某种亲密的关系,不可分割了。
“这就是木灵法杖吗?好神奇的法杖啊!它……它在发光呢!”
法杖落入木若昕手中手,顶端的绿球忽然散发出强烈的绿光,绿光映射在木若昕的脸上,她眉心上的百草刻印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同样散发着强烈的绿光,和绿球上的光芒是一样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阎历横看到这样的奇景,先是惊讶了一会,随后就没什么反应了,淡然说道:“你是万木之灵,此乃木灵之力,原本就会听你号令。这法杖真正的力量其实才刚刚被你激活,以往只是出于睡眠状态。就算是处于睡眠状态,也足以让世间的木灵忌惮。”
“被我激活了吗?你一直在找我吗?”木若昕对着法杖的绿球说话,仿佛能读懂它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法杖原本就是属于万木之灵的,只是万木之力数万年未曾出现,因此才成了木族历代族长的武器。
“缘分果然是如此的奇妙啊!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木灵法杖听了木若昕这句话,顶端的绿球散发出的光芒更强烈,而木若昕额头上的百草刻印也一样,光芒万丈。
这边光芒万丈,但那边却是昏天地暗。
阎历横顾着跟木若昕说话,没有理会那边被困在结界里的木榕真和木正明,等他的注意力转移过去的时候,木榕真早就被龙卷风卷得不成样了。
阎历横将龙卷风收回,再将结界撤去,同时也将木正明的结界撤去。
木正明愣住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木榕真那个乱七八糟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死了呢!
难怪北刑天和西落雁刚才说他们得意得太早,果然如此。
战斗停止之后,北刑天和西落雁再次出现,将木榕真和木正明押着,至于其他的族人,请示木长流怎么处理。
“阁主,木族的人皆已被擒,如何处理?”
“除去木榕真和木正明,其他的人全部丢出万木阁。”木长流并没有为难木族那些普通的族人,放他们离去。他也是木族人,身上流着是木族的血,对于族人,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他能狠心的就是那些伤心过他的人。
按照木长流的指示,北刑天和西落雁将木榕真与木正明关押,其他的人则是赶出万木阁,让他们自行回去。而万木阁外面的迷之沙漠和幻木之林重新布下,想要再次破这两个幻术闯进万木阁,恐怕不容易。
幻术终究是幻术,不管做得多真实,总会有破绽,但每一次的破绽都不一样,这就增加了破除的难度。
木榕真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大牢里,恼火不已,想要动身体,这才发生全身上下起码有三处以上的地方骨折,动一动都痛得死去活来。
木正明过来轻轻扶起木榕真,“父亲,你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法杖呢?”木榕真一醒来就找法杖,发生法杖不在手中,更为焦急。
“从我们被关到这里开始,我就没见过法杖了,八成是被木长流给拿走了吧。”
“什么?这个该死的木长流,居然拿走我的法杖,可恶可恶……啊……”木榕真一生气,浑身就痛得不行。
他们本来想找木长流拿回无名天书,谁知这天书没得到,法杖却丢了,气他想撞墙。
“木长流,这件事没完。你以为你拿走了木灵法杖就能相安无事了吗?木族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大牢里不断传来木榕真的辱骂声,但都没人理会,当他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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