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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卫修云受伤过重伤了本源,伤情虽然受到了控制,但却一直低烧不退。昏昏沉沉间,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一直有人守在床榻边,不分日夜的悉心照料。

他疑心向来极重,甚至在有人靠近时都会立刻产生在心底产生强烈的排斥。唯独这个人,连其将手的在他后心的时候,不但没有丝毫排斥,反而还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安心之感。

随着那从后心处源源不断多渡过来的,温和的内力,卫修云只觉得浑身如同泡在温水中一样,暖洋洋的,仿佛周身毛孔都新张开了。

每每那人离开他的床边,卫修云心地就不受控制的涌起一阵慌乱,仿佛那人一转身就会不见了一般。他潜意识是知道那人是谁的,意识模糊间总觉得,如果那人能一直伴在他身边,纵使永远无法醒来也是值得的。

十数日转瞬即逝,卫修云的伤也已经几乎痊愈,当他终于睁开眼的时候,脑内不免还有些昏沉。他下意识的看向床边,却发觉床边空无一人。

猛的坐起身,却因为身体虚弱,又立刻倒了回去。他心底正一阵惊慌失措,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声响。

“公主殿下。”收音十分耳熟,正是一侍卫的声音。

“他怎么样了?”这声清冷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倒在床上的卫修云浑身一颤,只觉得心里百味杂陈。大喜大悲大喜之下,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堵在了喉头一时竟然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主上的身体一直在好转,多亏了殿下每天来给主上以内力调息。不过主上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本宫知道了。”

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卫修云立刻以之前醒来前的动作,躺好,闭住双眼,还顺手抹平了被角。

其实卫修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装睡,但他在听到推门之声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古人言,近乡情怯,只怕是不无道理。他总觉得,一旦他醒来,两人之间这种和平相处的模式,恐怕就要被打破了。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诗白再一次疏远他。

平凡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停在了床边。卫修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放缓呼吸,怕露出丝毫破绽。

突然,一只手落在了他脸上,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描摹着他的五官。卫修云只觉得一种奇妙的感觉,从脸上直蔓延到全身,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上,细腻的触感。一种灼烫感,顺着被指尖滑过的肌肤,直流入心底。

卫修云不动声色地躺在那里,只觉得又是满足,又是一种说不出的煎熬。

指尖骤然离去,卫修云心底立刻升起了一丝失落。紧接着,他便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叹息中透出的忧伤与无奈,令他的心,猛地揪起,忍不住就想要睁开眼,将床边那人搂在怀中,柔声安慰。

正在他心中纠结,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明明肌肤细腻,却不似女子之手。

不似女子之手?!卫修云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他此前从未卫诗白之有过什么身体接触,然而此刻紧紧握住他的手掌的那只手的手骨,分明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

卫修云心中惊骇,气息立刻紊乱。他只觉得身边之人突然一僵,便想要抽出握住他的那只手。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待卫修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反手牢牢的握住了那只想要抽离的手。

心知已然装不下去,卫修云干脆睁开了双眼。他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半晌之后,模糊的视线才逐渐清晰。

“诗白……”卫修云紧紧地盯着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意识恍惚,慨叹出声。声音嘶哑而虚弱。

白洛言见卫修云猛然睁开眼,心中先是一喜,终于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半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饿不饿,我给你拿些吃……”

他突然住了嘴,床上的卫修云正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看着自己。白洛言心底猛然一紧,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卫修云抿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卫诗白,一时心绪复杂难明。他不知道此刻是该立刻质问对方,为何男扮女装来骗自己,还是假做不知。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对方呢?两人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他自己一头热。

看着那双含着担忧的明亮的双眼,卫修云悲哀的发现,即使是此时此刻,他的心也依然被对方的一举一动深深的牵动着,甘之如饴。

他今生今世,恐怕就栽在这个名叫卫诗白的小骗子手里,爬也爬不出来了。

“别担心,我没事。”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卫诗白不愿意说,他便不去问。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眼前这个小骗子,将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心甘情愿的告诉他。

“你无事便好。”白洛言亲,卫修云面色平和,不是有异,心底松了一口气。之前因对方一只昏迷不醒的担忧和慌乱,尽皆退去,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还被对方牢牢握着的手上。

此时心境不同,已然明白了自己对卫修云的心思的白洛言,清晰无比的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仿佛能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白洛言本就体寒,体温总是低于常人,此时对方掌心的温度更是让他感到滚烫,下意识想要立刻抽离。

可卫修云却将他的手握的紧紧的,他暗示了几分力,竟然没有挣开。

“二皇兄……”他没有去看卫修云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有些别扭地侧了侧头,试图用颊边散落的发丝遮住滚烫泛红的耳朵,“你快先放开我。”

少年眉眼微沉,唇紧抿成了一条线,本来应该是极为冰冷锋利的模样,他卫修云却惊奇的发现,这个被逼的连眼角都微微泛起薄红的少年,竟然好像是在紧张害羞。就好像是被困住的幼狼,红着眼睛,却倔强的不肯妥协。

怎么能这么可爱,卫修云的一颗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从未见过卫诗白这样的神色,卫修云不忍心逼迫他,一时间又不舍得放手。

“不放。”明明还沙哑虚弱的嗓音,却莫名的投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如春风般细细地吹进了白洛言心底,“万一抓不到了可怎么办。”

白洛言浑身一颤,终于低头看向卫修云的眼睛。

那双明亮温柔的眼睛里,满满的只装着他一个人。只一眼,白洛言的心已经连同呼吸的频率一同乱了起来。

这次真是再见难逃。白洛言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他他似乎连呼吸都不畅了起来。若是卫修云有一天知道他是男子,还会依然这般待他吗?只怕那双温柔好看的眼睛中,会立刻充满厌恶和仇恨吧。只是想一想,他便觉得无法呼吸,心中绞痛。若当真到了,那是他又该怎么办?

他怔怔地看着卫修云,半晌之后终于偏过脸去,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似平时那样冷硬,反倒多了一丝温柔的意味,略带点儿无奈地说道,“你……愿意抓,就抓着吧。”

听到这声应允,卫修云心中涌出狂喜。这是诗白第一次这样,当面回应他的话。他的笑容中偷着显而易见的愉悦,甚至立刻得寸进尺的,将单纯的双手相握改为了十指相扣的暧昧姿势。

白洛言立刻变得僵硬,觉得自己似乎跳进了自己挖下的坑里。但刚刚说出的话,却又不好反悔,只约尽量说服自己,忽略心底的异样之感,任由卫修云这样握着。

他这别扭的样子,落在卫修云的眼中,简直可爱得很,当下忍不住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白洛言更加僵硬,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一端水,手脚僵硬的将卫修云扶坐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个垫子,有些粗暴的将碗塞在他手中,“喝。”

诗白这是害羞了?卫修云有些坏心地在心里笑了起来,面上却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诗白,我现在浑身无力,难受的很,你来喂我好不好?”

听到他说是不舒服,白洛言立刻一阵心痛紧张,几乎是不疑有他的接过对方手中的碗,小心翼翼的就着对方的嘴,一点一点喂下去。

卫修云心情从未有过的好,看着卫诗白那张气息冷冽的脸,目光是无情情似水。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忽听得外面一阵杂乱。

“葛二小姐,您不能进去!”

“让开!”

紧接着是一阵打斗之声,一道人影突然破门而入,直直的闯了进来,直接打破了一室的温馨。

“修云,求求你,救救张质子。”葛芸萱衣衫凌乱,发丝散乱,冲进寐殿,直奔床前。

一抬头,却发现卫诗白正坐在床前冷冷的看着她。葛芸萱一时心虚,立刻脸色苍白地后退了一步。她视线下意识地扫过两人交握的双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脱口而出,“卫诗白,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反道是你强闯进来,意欲何为?”白洛言眼神冰冷,透出丝丝杀机,如同看一个死人。

他还没有腾出手去处理葛芸萱,对方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他从未对女主出手,对方的三番两次的想要加害于他,还真当他是好欺负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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