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书房。
“老爷,去救救浩儿吧,求求你了,他病没好两天,又要受牢狱之灾,天可怜见的。”二夫人拉着李天的衣袖,泪流满面求他。
“吾三男必非常人,现在受点苦也好,你没听下人说上次他给我气走陈应泰,完全是靠自己的才学,虽然有些顽劣,早晚,必成大器,他知道他与李总兵的渊源了。”李天把二夫人拉到身边坐下,夫妻俩好像也很久没有这么亲近了,自从李浩仪长大越来越桀骜不驯,李天对二夫人也是忽近忽远的,现在李浩仪眼见得转性听话了,对二夫人的感情自然是好了,封建家庭大多也是这样的,正妻是家里介绍的,没什么超过亲情的感情,妾室是可以自己找的,当时更加喜欢。
二夫人听到李天这么给她解释,舒了口气,突然又担心起来,“那,那陈家会不会报复咱们?”
“哼,就算他们陈家官商兴旺,城里还有个老不死的陈应泰,我们也不用怕他们,虽说我们李家主要是从商,但是他们陈家真的敢做的那么绝,只要我三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不怕和他们拼的鱼死网破!”李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杀气腾起,惊得周围人都不敢说话。
“赵班头儿,你又输了,哈哈,给钱给钱。”在李浩仪的牢房里,摆了个桃木小桌,牢头带着几个衙役围着小桌掷骰子,上午的气势汹汹凶神恶煞的牢头现在在李浩仪嘴里成了调侃的对象,看着愁眉苦脸的牢头,李浩仪哈哈一乐,“老赵,还来不来,赌一赌,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哈哈哈哈。”
李浩仪得意忘形的得瑟,他上午无聊至极,思考了半天人生,看到牢子们吃了饭就在那掷骰子,赌性大发,他外婆家原来就是开茶馆的,小时候每到放假的时候就穿梭大大小小各种赌徒身边递茶水,悄悄的学到了不少门道,穿越过来了耍的这帮不入流的公务员一愣一愣的,眼见得牢头和衙役们都要输的前胸贴后背了,“啪!”赵班头把桌子一拍,“没钱了没钱了,真是晦气,老子买小他出大,老子买大他出小。李公子赌技超群,赵某甘拜下风,兄弟们散了散了。”赵班头把上午李天给他的一锭银都给输光了,还贴上自己兜里三两碎银,还不走裤子都得当出去,连跟着堵彩的衙役们都输了不少钱。我是江南赌神好不好,李浩仪心里说。
“留步。”李浩仪笑吟吟地收下了衙役身上的散碎银子,从李天给他的装五十两银子的袋子摸出两锭十两银子,塞到赵班头的手里,“我赢钱了,算我请兄弟们喝酒的。”赵班头惊讶地看着李浩仪,在看看自己手中沉甸甸的钱,咽了口口水,把钱推回去给李浩仪,“我讨个大叫你声兄弟,我们虽然都是混世度日的差人,但是事理是懂的,赢的是赢的,这钱你拿回去吧。”这倒是让李浩仪刮目相看,他以为都是一些见钱眼开自私自利的小人,不过李浩仪还是把钱推到了赵班头手里,“老赵,我们赌博不就图一乐,我们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钱,你看你兄弟有的都有家室的,别回去讨大嫂骂。”李浩仪已经在这个地方如鱼得水了,李天现在请他出来,可能他都不怎么乐意了。
“行,兄弟你这份情义我承下了,虽然放你出去不得,在这三分地牢房里,我定护得你周全。”赵班头正气凛然地说,和先前见钱眼开的模样大相径庭。
“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福喜,拿这些散碎银子分给公人哥哥们,我和你赵叔说说话。”李浩仪转头吩咐福喜。
“哎,知道了。”福喜把碎银子都揣兜里,“跟我来,别扰着我们少爷说话。”衙役们屁颠屁颠跟着福喜分钱去了,他们知道班头的那二十两银子肯定是没他们的份,虽然眼红但是也没辙,心里都是不落忍,但是福喜揣着散碎银子足有十两左右,有钱不要,不是白痴了,就算没钱,那也得乖乖走开,是以众人一哄而散跟着福喜分钱去了。
“老赵,我开始听你说你再仁和县牢呆了二十年了,那你肯定对这里的事了如指掌了?”李浩仪问道。
“那是,不是俺老赵吹牛,仁和县境内耗子哪只公的哪只母的,我打眼一瞧就能知道,李老弟是要问什么?”赵班头拍拍胸脯夸口。
“仁和县陈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你给我说说,我得罪他们了还能出去吗?”李浩仪装着一脸弱小的样子问牢头儿。
“陈赏他就是个贱人!”李浩仪不问则以,一说起陈家,赵班头就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喔?老哥与陈家也有故事?”李浩仪来了兴趣。
“我是举人出生,当初分到仁和县是做县丞的,结果陈老太爷陈应泰那个老不死的,许给我他升职就举荐我接任,结果他刚走,话音都还没落,就给他儿子买了个出身,硬生生地给推上他的位置了,这还不算,他儿子陈赏一来,县衙里安排的都是自己的人,把我安排到这无人问无人管的牢房里来了,我一个读书人,你说在这地方磨了二十年,还有什么斗志,什么心思?”赵班头越说越来气,想起这些年受的委屈,一股脑都给李浩仪说出来了。
“老哥,不用气,他们这么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会有菩萨给他们报应的!”李浩仪也跟着他的话说,接着又问道:“那我这样,他们会放我出去吗?”
“你得罪他们了?”赵班头好奇地问到。
李浩仪把事情的原委给赵班头说了一遍,赵班头皱起了眉,“兄弟,这事就是故意整你的,可大可小,就看他们陈家想怎么样,不过你要是有在府城有朋友的话,这个事就简单了。”赵班头还帮着李浩仪想办法。
“哦对了!我怎么把他忘了,赵班头,帮我个忙!”李浩仪一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