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曦笑容一愣,她抬眼往门外望去,就见那翩翩公子迈步进来,正眼眸带笑的看着自己。
“江…江少爷…”萧曦小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刚刚问出口,她突然又觉得自己怎么话都不会说了,她连连又小声解释:“我不是不想你回来的意思,就是惊讶竟然这么快就到京了。”
江玹见那女子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似乎想躲在萧宸朔后面。
江玹笑了笑,不再说话他朝着萧宸朔拱手:“王爷。”又看向了江逐月:“月儿。”
“哥。”江逐月亦是一喜:“你们何时回的京?”
江玹一笑:“昨日晚上才回,临王派了小厮在江府等着我们,才得知了这个消息,父亲派我先来,他整顿一下,随后就到。”
“呀!这是…玹儿?”卢芹看在眼里,突然意识过来,这是她女儿的第一个孩子,小时候,她还抱过,等到四岁时就跟着江林去了南疆,现在一见,都长这么大了。
江逐月见外祖母愣在原地,连忙朝着江玹招手道:“哥,快过来,这是我们外祖母,还有舅母。”
沈文清今日当值,没能来,所以便让尤兰陪着卢芹过来看看。
江玹亦是微微一愣,小时候的记忆太模糊,对于母亲还有沈家的亲人都没什么印象了。
“外祖母,舅母好。”江玹开口唤她们。
卢芹眼圈一红,上前握住江玹的手:“好孩子。”
她们已经知道江家父子是被特调回京,是圣上的恩赐,也是他们自己在战场上创下的功劳。
“外祖母,今天是大喜日子,正好爹和哥哥都赶回来了,算三喜临门了。”江逐月宽慰卢芹道:“咱们要笑。”
届时,门外传来声音:“新娘子新郎官来啦!”
满屋子人顿时都开心起来,他们期期看着外面走进来两对新人,甚是养眼。
照理说应该接了新娘子就可以直接回自己府了,但是几人都是念本的,非要将这临王妃绕上一圈再来大堂拜别萧宸朔和江逐月。
萧宸朔已经携着江逐月坐在了高位,一旁春雨几个也都过来了,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手里捧着红玉的茶杯。
芍药和玄灵这时已经掀了一角的头盖,露出精致的脸,他们一对一对,跪在堂下:“王爷王妃,请喝茶。”
江逐月笑着接过,替萧宸朔开口:“你们几个,日后好好过日子,不多留你们了,去吧。”
“多谢王爷王妃。”几人见萧宸朔和江逐月都喝了茶,直挺挺的朝他们磕了个头。
萧曦在一旁看着,眼底动容,她见青池不动声色的将芍药扶起来,原来不管多正经冷冰冰的男人,遇上自己喜欢的,都会这么心细。
她有些蔫,悄悄的瞟了一眼另一边的江玹,突然有些明白,刚刚他说的那句,双方爱慕之时,什么都好了。
江玹本微笑的望着两对新人走出去的背影,感觉到一双视线正看着自己。
他一回头,恰好撞上了萧曦幽幽的眼神。
萧曦本来只是想看一眼,那一眼不知怎么的就定在了江玹的脸上,这下子隔着众人,四目相撞,萧曦蓦地脸红了。
还问等脑子里想好下一步,她就慌慌张张的别开眼神,像是抓到正行的小贼,虚心不已。
江玹勾了勾嘴角,似乎心情愉悦,这小丫头好像挺有意思的。
江逐月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哥哥微微朝萧曦那边笑着,她走近江玹身边,别有深意的朝着自家哥哥道:“怎么?朝阳公主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江玹假意瞪她一眼:“你这丫头,都敢那我和公主打趣儿了。”
江逐月似笑非笑,这是不是打趣儿还不知道呢。
萧宸朔这时起身,一手带过江逐月,朝着众位道:“今日这午膳就在王府里用吧?都是自家人,不讲什么别的,大家都随意。”
尤兰笑着开口:“如此多多麻烦王爷了,想来正午,修仁和爹也会过来。”
江逐月微微惊讶道:“修仁表哥现在随着外祖父在太医院么?”
“是的。”尤兰不好意思的开口:“那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家也未成,总要先抓一头事业吧。”
饭席开始前,沈文清和沈修仁还有江林都来了,一时这难得一聚的场面,又多了些欢喜。
沈文清作为一桌子上最长的长辈,心情甚好,开口讨了两坛子酒来。
江林和江玹在南疆边关呆惯了,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性子,而萧宸朔亦是作陪,一时桌上的男丁都喝了起来。
江逐月安排座位时,特地将江玹与她自己之间的位置留着,萧曦慢腾腾的跟在后面,本想好了挨着五嫂坐下,这下子微微一愣,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怎么不坐?”江玹注意到自己身后站着的人,好奇问道。
萧曦耳根一红,似求救似的看了眼江逐月,可江逐月一脸的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顿时明白这五嫂是故意的。
“曦儿,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外人,快点坐下吧。”这时,萧宸朔的声音传来。
萧曦无奈,捻着裙角落座,她紧绷着身子,连脸都是僵的,好像一想到江玹在自己旁边,她连呼吸都要不正常了。
“月儿可是九月的产期?”卢芹开口问道。
江逐月乖巧的点点头:“是啊外祖母,还有四个多月呢。”
卢芹点点头,嘱咐道:“这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三个月了,要多多注意,这段时间可是最危险的。”
“放心吧外祖母,我在临王府,王爷把我照顾的很好。”江逐月开口。
卢芹撇了一眼沈文清:“要不是你外祖父今日喝酒了,我还想让他给你诊诊脉呢。”
“夫人此言差矣,就算酒过三巡,这把脉的手法还是不会错的。”沈文清一本正经道,那手边的酒杯却直直往嘴边送,那模样,像是要证明自己这话一样。
这下子,逗笑了一群人。
江玹筷子拿在手里,微微侧头看向左边的女子,她脸上神色严肃,似乎如临大敌一样,就是从坐在自己身边开始,便一直这么绷着,也没吃两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