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微微一愣,不想江府竟然还有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爹有这一份心意,为自己保管多年,也让她感动不已。
她小心的接过哪钥匙,朝着江林柔声道:“谢谢爹。”
一时间,那伤感更甚。
“夫人,外面凉,去车上吧。”芍药见不到这种离别的场景,喉咙也跟着哽咽道。
江林调整呼吸,再看向江逐月时还是堆了温暖的笑容:“是的是的,月儿你现在千万受不得寒了,别站着了,快走吧。”
“爹…”江逐月轻唤一声,可后面想说的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江林喟叹:“傻孩子,以后还会见的,快去吧,王爷还在府里等着你呢。”
江逐月别过眼,飞快转身,藏住眼底的晶莹:“嗯,我走了。”声音状似平常。
她被芍药扶上马车,青池轻缓驾车,车轱辘滚动。
江逐月从小窗子中探出头来,她朝着江林和江玹不舍挥手,两人踱步在后面相送,快看不见时,江林喊到:“月儿,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的大外甥!”
不等江逐月回答,风就将那切切的问候关心吹散了。
她视线中消失的二人,长长久久刻在心底。
江逐月轻轻放下了窗帘,收回了视线,她嘴角洋溢的幸福的笑,真好,虽只是短短四日,但是她终于见到自己的兄父了。
她从怀里掏出刚刚江林给她的钥匙,那是锁着她娘的嫁妆的,一时间,她心中期然,虽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但是如今想来,自己母亲在她还未出生开始,就已经心中念想着她了。
那是母亲对她的爱,即使阴阳相隔,也阻挡不了。
……
这一路芍药把她照顾的格外好,青池驾车也更加平稳,虽比不上来时赶路那样快,但十日之后,还是到了京城。
与出城时一样,进城关卡也守得很严。
江逐月这次不再扮做那艳俗的商妇,而是将头发染成银灰,用她调制的脂粉在脸上画出了一道道褶子。
青池在外驾车,上次也露过脸了,这次便给他贴了假胡子,又把他脸上画的更黑更敦实一些。
芍药在一旁,笑得人仰马翻,她从没见过青池这样吃瘪的表情,明明内心拒绝的紧,但却不敢开口。
“芍药。”江逐月轻灵的声音叫她。
芍药一个回神,看见夫人正对着自己,眼睛弯成了月牙,那笑眯眯的模样像是一只偷腥了的猫,肚子里全是小心思。
芍药头皮一麻,顿时觉得这肯定没什么好事,她刚刚要借口开溜,江逐月已经先一步道:“这装扮知起辅助作用,上次就能没有露脸,所以你这次作用很大。”
芍药额角微抽:“奴婢能有什么作用?夫人和青池大人两人好好配合就好了。”
“欸,光我们二人不够。”江逐月笑吟吟的开口,她亮晶晶的眼打量着芍药的模样,又看了眼青池,道:“这次你也坐在马车外面,跟青池假扮夫妻,而我,是你们的老母亲。”
“什么?!”芍药惊讶出声,不知是为跟青池扮夫妻,还是跟江逐月扮母女。
夫人啊,这关系可太乱了。
芍药心底呐喊,嘴上倒是不敢真说出来。
江逐月却当没看见她那副表情一般,又朝着青池道:“怎么样青池?我安排的,你没问题吧?”
“没有,属下领命。”青池恭恭敬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芍药无奈,细嫩的手指着青池涨红了脸,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哼!”她不敢在江逐月面前造次,等江逐月一翻身上了马车,就娇俏的朝着青池耍性子。
青池将她的神色一览无余,尽收眼底,他微微一笑,勾唇正经道:“芍药姑娘,这可是事关重大,王妃能不能安全回王府,可就看我们二人的默契了。”
“谁和你有默契啦!”芍药想也不想的反驳,这人就是跟王妃合起伙来戏弄自己!
青池不再逗她,拉着缰绳驾马,只是那眼角的笑意,却温柔到溺人。
城门口。
京城总是进的要比出的多一些,两个大门一左一右,一边管进一边管出。
青池架着马车,混于进城的车辆之中。
“下一个。”外面守着的官兵叫青池上前,青池听话的将马车赶过去,他身边坐着一身布衣的芍药,手紧紧捏着袖子,有些紧张。
那官兵打量二人,从外貌看并无什么特别的,他公事公办道:“你们从哪里来的?通行令我看看?”
一般平民进京,都是要通行令才被允许入内。
青池老实本分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官爷请过目。”
那官兵接过,是从南疆发的通行令,他喃喃朝着那状似夫妻的二人道:“从南疆来的?还挺远啊?”他这守成多年,也没见几个从南疆过来的。
“是啊官爷,我们是带着母亲过来寻医。”芍药开口解释。
官兵挑眉:“母亲?”
说话间,他就抬起手里的长矛去轻轻挑开马车的门帘。
门帘刚刚被掀起,里面猛地传来一阵咳嗽声。
那官兵顺着缝隙超里面望去,只见一个老妇人穿着布衣,歪歪斜斜的靠在软榻上,脸色确实不好。
他略有嫌弃的放下了门帘,又看了看坐着外的二人,是没什么大问题,但这口音,不像是南疆那边常住的人口啊。
青池和芍药看出他眼底的疑虑,芍药可怜兮兮的开口道:“官爷,我娘这病受不得累,还等着进去治病呢,您行行好,快放我们进去吧。”
说话间,那迎着泪似旋然欲坠,闪烁在眼眶间。
青池自然无比的抬手去摸了摸她的眼角,将那晶莹用自己的手指腹接住,温润清凉。
“夫人别哭了,马上就能见到大夫了。”那声夫人稀疏平常,但却好像原本就该是那样的关系一般,叫的芍药心底一颤。
但她表面上仍保持着之前的悲伤神色,不用抬头,她就知道青池的眼看着她。
那手指轻轻摸索,温柔不已,芍药眼角却更红了,可能,是欣喜的吧。
那官兵见人缠绵又伤感的,只觉头疼,他本就嫌弃里面那个病的不知道多重的老夫人,现在更是不想多看。
他眼神不耐,一挥手:“快走快走,下一个!”
青池二人赶紧道谢,同时驾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