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宋恒大步走了进来,见到金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为百官之首的他竟然红了眼眶。
“祖父,祖母是被人下毒了,多亏了江二姑娘,祖母才能无事。”
许是怕宋恒误会了是江逐月害了金氏,宋怀玉先开口帮江逐月解释了。
宋恒见到萧泽在这里,稍稍控制了情绪,吸了一口气,对着萧泽和萧宸朔拱手行礼。
“让两位殿下看笑话了,还请两位殿下前厅用茶吧。”
萧泽抿紧了唇,到底不敢和宋硬碰硬,只是阴恻恻的看了江逐月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我无事的,你先出去吧。”
见萧宸朔还站在原地不动,江逐月神情微怔,他是担心自己?
萧宸朔点了点头,与宋怀玉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走了出去。
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具体是什么,但是只看萧宸朔的态度,宋恒也相信这件事和江逐月没有关系。
“江二姑娘,不知拙荆情况如何?”
江逐月福了福身:“夫人已经没有危险,但仍需静养,只要好好休养,夫人能恢复健康的。”
宋恒松了一口气。
看丞相不曾怀疑怪罪她,江逐月更觉过意不去。
“还请丞相大人和宋小姐恕罪,今日若不是我,宋小姐的添妆宴也不会变成这样。”
萧泽和江渺渺是为了对付她,倒是连累了丞相夫人。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今天的事情和江二姑娘并没有关系,还要谢江二姑娘救了外祖母。”宋怀玉擦干了脸上的累,拉着江逐月的手道。
丞相给金氏掖了掖被角,这才侧过身对江逐月道:“怀玉说的是,今天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太过自责。”
不曾有人责怪,江逐月并没有因此好过一点。
一再确认了金氏没有大碍,江逐月才从后院来到了前厅。
厅中只有萧宸朔,看起来萧泽已经离开了。
“如何?”萧宸朔起身问。
“丞相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江逐月以为他问的是金氏的情况。
“你,如何?”
萧宸朔淡淡的又问了一次。
原来问的是她。
江逐月愣了愣,才道:“我没事。”
“嘴硬。”
下意识的抬起头,江逐月发现萧宸朔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她又低下了头。
“我真的没事,但宋小姐的添妆宴上闹成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我明明已经意识到了江渺渺和萧泽会在这时候做什么,我却没有办法阻止,要是我一开始就不来,可能不会闹成这样。”
这些话她也不知道要对谁说。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闻言她倒觉得的诧异,萧宸朔并没有说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这样的话。
“外祖母也不会怪你的。”萧宸朔又道。
“还好能将丞相夫人救回来,否则我有口难辩,只怕辜负了殿下你……”
“不管发生什么,你答应了要嫁给我,就不能反悔,我给过你机会的。”
话还没有说完,萧宸朔已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叹了一口气,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确定嫁给他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好还是不好。
“莫要想太多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置。”
也只有这样了,现在她呆在丞相府也做不了什么。
回到江府天已经擦黑,才刚踏进了江府的大门,门房便说老夫人让她去一趟。
想也是老夫人肯定要叫她过去问话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
老夫人坐在软榻上,如往常一般垂着眼眸,转动着手中的念珠。
听到嬷嬷说江逐月回来了,她的眼睛才睁开。
“祖母。”江逐月福身请安道。
“听说丞相夫人中毒了,还是吃了你做的糕点之后?”盛氏开门见山的问。
消息传的还真快,并且传的这么有分寸,要说没人刻意为之,她都不相信。
江逐月心中忖道。
“在丞相府是发生了一些事,但不是祖母听到的这样。月儿也是被人陷害了,丞相大人深明大义,并未责怪月儿。”
看她有条有理的解释,盛氏并未过多怀疑,“你近来懂事许多,我也放心。你大姐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该提点的提点着,一家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的。梦儿将情况回来与我说过了,我已经斥责了江渺渺了。”
说完盛氏紧盯着江逐月,等着江逐月的回答。
“祖母都是为了江家,月儿知道您的苦心,只望大姐姐也知道才好。”
盛氏无奈,江渺渺在丞相府的做法太过明目张胆,也太让人寒心,姐姐妹妹在外面,竟然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妹妹。还做的那么明显。
这再怎么掩饰都掩饰不过去。
江逐月如今也不似以前了,将心比心,她也不忍心让江逐月尽数忍了。
最后她也只得无力道:“你心中有数便好。”
陪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江逐月回到了日晞院。
“姑娘,老夫人让大姑娘禁足了,说她出门在外不照顾你和三姑娘。在丞相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暖冬担忧的问道。
江逐月看了一眼芍药,芍药会意的把她们拉到一旁阐述了今日的事,而她则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
闭着眼睛,她的神思却没有办法停下来。萧泽现在已经开始用如此狠辣的手段对付她,这次已经连累了无辜的人,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转眼,两日过去了,丞相府的事情还是人们口中的谈资,不过除此之外,江逐月身怀医术,妙手回春的美名也在京城中传开。
“费了这么大的心思,竟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江渺渺在屋子里恨得咬牙切齿,禁足的事情她可以忍,可是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江逐月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
关芷翠这两天就惆怅的憔悴了不少,她的气是叹了一声又一声。
“这个丫头现在邪门得很,以母亲看啊,你还是安静一段时间,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作打算吧。”
“难道母亲也怕了她了吗?”
她落到这副田地,要她看着江逐月风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