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魇君的心都化了。
龙蕴垂下头来，两手揪起小白狐尖尖的耳朵：“这只臭狐狸脾气特别坏，性子又阴晴不定，作为一只狐狸还特别虚荣，成天想化形成人，还天天想跨种族谈恋爱。”
夜魇君面色一沉，定定地看着龙蕴。
醉醺醺的龙蕴毫无察觉，她捞起小白狐软软的身子，一仰便躺在了地上。
“臭狐狸的审美也还可以，老喜欢化形成您的样貌。”龙蕴将小白狐举在头顶，捏着他肉呼呼的小脚，“就是人品也恶劣，成天就喜欢拧我耳朵吓唬我。”
夜魇君：“……”
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准备再拧这蠢女人耳朵，却看见龙蕴紧紧搂住小白狐的身子，眼睛泛了一圈红。
“你……”夜魇君沉沉地看着她。
又哭了。
“这只蠢狐狸为了救我，自己耗尽了修为死掉了。如果是我有用一点……他就不会死掉了，如果我认真修炼，他也不会死掉。”龙蕴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我想去拍卖行买还魂丹之类的东西，何瓯江却告诉我别瞎想了。”
“我不想让帮我的人都死掉。”龙蕴猛然侧回了身子，睁着一双泪光涟涟的眼睛看着夜魇君，“所以，魔君大人，您能帮我把这只臭狐狸复活吗？”
夜魇君看着女人朦胧，却充满希冀的双眼，心中像是被利器凿了一下。
“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
要让夜魇君再度骗过天道规则？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将自己一缕神识留在这里，连一丁点法术也不能施展，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短短地陪她两日。
他不能再变成小白狐活在她的面前。
“为什么？”龙蕴一怔，眼眶里再度泛起了泪光，“难道……难道这只臭狐狸，真的死掉了？”
难道帮我的人，真的要一个一个死在我的面前？
龙蕴恍恍惚惚，忽然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轻轻一拉便将她拉进了温暖的怀抱里。魔君大人的手掌轻轻地覆在她的头顶，她的鼻尖触在他的胸膛，轻而易举便嗅到了魔君大人身上好闻的味道。
“狐狸没有死。”魔君大人声音沉沉。
“嗯？”龙蕴一惊想抬头，却被紧紧地禁锢在男人怀中，“那……”
“他只是睡着了。”
龙蕴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魔君大人的气息里，温暖，令人着迷。
“那我应该……”龙蕴的脑子晕晕沉沉的：为什么魔君大人的怀抱，也这么熟悉？
“等。”
夜魇君微微松了手，龙蕴终于能抬起头来，她像是一只小猫咪，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神璀璨得像是夜空中的繁星。
“你再给狐狸一些时间。”夜魇君看着怀中的女人，二人相距极近，若再进一步便是唇齿相依，“等狐狸睡够了，他就醒来了。”
“嗯。”龙蕴抿起嘴唇，开心地又哭又笑，“好，我等这臭狐狸醒来，再一脚踹……”
她的话还没说完，柔软的唇便已经被吻住了。女人溢着酒香的双唇，像是春天最清甜的甘露，像是在春雨里招摇欲滴的桃花花瓣，让他又盼又念，又尝又享。
这缠绵的一吻之后，夜魇君猛然一怔：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