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嚷嚷着要杀了我，跟盛恭显相亲相爱的在一起？”龙蕴严肃地看着她，“难道炼魂师能把感情跟意念，强行加到你身上去？”
“我……”前王妃的双眼呆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在一口大鼎里搅啊搅，被捞起来的时候，我很生气，很生气。然后我的身子便飘了起来……”
“奇怪……”前王妃的头发全都化作了光点，“然后我就变得很爱很爱王爷……可是为什么现在，我都不爱了呢？”
果然如龙蕴所想，普通的鬼魂被盛恭显炼成了厉鬼之后，心中的仇恨跟欲念会加重数倍。
“龙姑娘……”大概是因为怨气被清除，这前王妃整个人都温和了起来，她的身子已经消失了一半，“关于灵姑娘……你不是她，对吧。”
龙蕴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王爷现在已经怀疑你了，这次他派我来探你，下次一定就会亲自来查你。”前王妃的魂魄上罩了一层皎洁的白光，“关于灵姑娘的事……”
“灵姑娘的事？”龙蕴看着她：能多探些消息总是没错的。
“灵姑娘是王爷心尖子上的女人，这你也知道。有一处小山坡上，到处都开满了桃花一片粉红色。王爷很喜欢那里，我曾听他说，那里是他跟灵姑娘坠入爱河的地方。”前王妃平和地看着龙蕴，“王爷如果要试你，可能会把你带到那地方去。”
这算什么？戾气去了良心也回来了？
龙蕴微微皱眉，算是记下了前王妃的讯息。
前王妃又背过了身，她仰着脑袋所望的方向，那里好像叫做自由。她张开双臂，魂魄便全部散去了。
龙蕴的心中一叹，忽然生了些伤感出来。忽然她的喉头一甜，嘴角便溢出了血来。再看浑身血液纵横，伤口已经变得乌青——应该是那前王妃攻击的尸毒发作了。
“啊！”龙蕴气得大叫了一声，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我跟她聊什么女人啊？不应该聊聊怎么解毒吗？！”
……
龙蕴躺在屋子里，她脑子晕晕乎乎的，伤口周边青黑，而手臂已经肿了起来。
“啊，我脸上也有伤。”龙蕴双手摸一摸脸蛋，感觉鼓鼓胀胀的，“完了，毁容了，嫁不出去了。”
她侧身躺在地上，感觉浑身忽热忽冷，热时汗水流了一脸，冷时感觉掉进了冰窟窿。
月色映在屋子里，龙蕴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冷，她好冷。龙蕴感觉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冷得快要结冰了。
她吃力地爬上了床榻，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意识已经慢慢模糊了起来。
龙蕴害怕死吗？她一点也不害怕。她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杀手，一个秘密武器，究竟受过了多少磨难。连怕死的本能，都已经被她抛弃掉了。
那她怕什么呢？她怕孤独。这些年来她经受了太多的孤独。
“要是有人来陪我就好了。”龙蕴眼前迷蒙，呢喃地说道，“要是有人能陪陪我，就好了……”
在朦胧之中，她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臂，温柔地搂着了自己。
“谢谢。”龙蕴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她迷迷糊糊地说道，“谢谢你来陪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