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要解释这种痘之法的原理，更难是这个法子是怎么来的。
大家都知道，虽然古大夫跟牧老先生都一直跟着队伍，但余筱影平时多跟牧老先生请教，对医术并没有什么钻研。
就算她跟着古大夫学也没多大用，毕竟，这师傅都很难理解的事，做徒弟的居然先提出来了，焉能不让人感到奇怪？
种痘之法怎么来的？这很是困扰余筱影。
但是，不过数息之间，她便将其归为做梦而得。
除了这个法子，她还真想不出别的。
当然，这只是针对古大夫等人而言，目前只有他们几个主子知道，连跟着的护卫都不清楚，只听说主子们在议论关于疫病的事。
院子里有古大夫在，这让他们安心了不少，大夫谈论疫病也在情理之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她已经跟大家商量好了，为了行事方便，这种痘之法还是要归功于古大夫。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愿意，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魏如玖的话在余筱影的意料之中，她随意坐回到廊下，开口道：“那就先找些人试，之后我们再试。”
“我们？”魏如玖瞪大了双眼，“我才不要种，种那什么痘！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余筱影端起茶盏，漫不经心道：“无妨，反正如今外面正闹疫病，你就老实呆在院子里，只要藏的好，疫病是不会找上你的。”
旁边的孟嘉晏笑出声，被魏如玖狠狠瞪了一眼，他也不在意，接口道：“等到古大夫寻到人试了以后再说这些不迟，你如今何必着急？都说讳疾忌医，这还只是——预防呢。”
“那我也不要种！”
他想起刚才余筱影的叙述，什么挑破脓疱，再沾到人的伤口上，额……这是万万不行的。
他从小到大哪里看过这样肮脏的东西？如今还要用身体接触，干脆让他死掉好了，省得以后想起来恶心。
他越想越觉得难以忍受，忍不住用手来回蹭了一下自己的双臂，啊，啊，啊，感觉自己身上脏死了……
他要去沐浴！
想到就做，他立即站起身，急道：“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说完后也不等两人接话，便疾步跑出了院子。
身后的两人只看他刚才的动作，便明白了几分，也没有阻拦他。
“还是等古大夫让人试了以后你再试，你最近不要出门，晚些种痘也没有关系，不急在这一时。”看到魏如玖离开，孟嘉晏开口说道。
余筱影闻言一时有些惊讶，语气疑惑地道：“你相信这些？不会像我二哥……”
她伸手指了指魏如玖离去的方向，一副“那才是正常反应”的样子。
孟嘉晏盯着眼前的茶盏，突然笑了一下，面色轻松地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看你确实很认真的样子，觉得许是真的有用吧。反正也要等古大夫让人试过，到时若是不出岔子，自然就能试了，能防治疫病最好，不能的话也没有关系，只要没危险就行。”
“放心吧，定是可以的，”余筱影十分自信，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但多少是有些用的，“到时你就知道了。”
她坐在那里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之前还愁眉不展，转眼间就眉开眼笑，还真是有些孩子气。
孟嘉晏很快也离开了院子，走在路上时还忍不住想起这些。
不出门其实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