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来和我说这件事的?如今天剑山上上下下已经都被你们掌控了,和我这些因为没什么用了。”无颜淡淡地说。
“有用,当然有用。”无颖笑着,“谁都知道,只要他来了,就一定会来找你。”
无颜听的这里,背在身后的手立刻就攥紧了拳头,但是他的面瘫让他不会表露任何的情绪,只说:“对,他是会来找我,但一定会带着天阿剑。你们到现在都不曾对我动手,不就是因为没有天阿剑吗?名不正,言不顺,你们对我的所有指控,同时加在你们自己身上。”
“山长师兄是否是很有信心。”无颖依然是微微笑着,并不限得急。
“对,我对我师弟很有信心。”无颜面无表情,十分肯定地说。
“那么,就让我看看吧。”无颖笑着,象征性地向着无颜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等到无颖离开听月小筑后,他便立刻对一直等候在外的一个参席长老说:“去告诉师祖,无颜不知道墨之妄的下落,这山上和山下的搜索都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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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赫斯勒格,位于天剑山下的西陆第一大城,在西陆古牧人语里是“天神护佑之地”的意思。这个曾经西陆最为繁华的大城,如今在连年的战乱下也显得萧条了。
尤其是在入了深秋之后,周围的草木尽数枯黄,只剩下了大片由泥和石头做成的房屋,显得这里就像是个古老的废墟。
然而现在,这片废墟却变得十分热闹起来。
已是深夜,大大小小的火光却在城中不停的闪烁,这是一群属于邪门的护城卫,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
还为了生计留在这里的居民们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因为在这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天剑山的领地不停地被压缩,最后就只和邪门隔着这个蒙赫斯勒格僵持着。作为边界,蒙赫斯勒格受着两边的管辖,一直到邪门彻底地占据之后才终于算是安稳了下来。
但是,像这样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已经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事情了,不免得又让人人心惶惶。
不只是住着人的屋子要搜捕,就是在那些已经人去楼空的房子都必须展开地毯似的搜索。
城东,一处废弃的宅院里,大批的护城卫们正在展开紧锣密鼓的搜捕。这里据说曾经是一帮马匪的据点,只是后来不知道发什了什么事,这个据点被毁了,之后这群马匪也就消失了,这里成了无主之地。
只是出于某种忌讳,一直都没有人来把这里给盘下来。
但是即使是对于这种类似于城市鬼屋传说中的地方,护城卫们也是一点都不会马虎,不仅是将地面的废墟给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还挖出了当年的地道,把地下的通道也给搜索了一遍。
最后他们还是一无所获,便只能放了一把火,把整个废墟又重新给点燃了,火光冲天,照得这周围恍如白昼。
就在不远处的一处房屋二楼,男人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撑着窗户,半倚着窗框,就像是欣赏着美景一般地看着那远处的火光,看着那群黑色的影子涌向下一处街坊。
但是他现在处于的屋子里也是满地都是凌乱的脚印,显然是才被那群护城卫搜查过。只不过,这群护城卫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处房子地下的酒窖里,还藏着一个古老的地道入口,而这处地方,就与他们刚刚烧掉的那处宅子相同。
墨之妄微微叹气,坐到了地上,将自己彻底地隐藏进了漆黑的宅子里。
他有些感慨,两百年前他“刚刚”重生时便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又回到了这里。就在那群护城卫准备搜索那边的马匪宅子废墟时,他便刚刚从地道摸到了这里,而他手里的这坛子酒,就是当初他不小心带到了地道里的。
两百年的酒,尘封多年,酒味是别样的香醇,却无法给异乡人心安。
是啊,他对于这里来说,已经是异乡人了。
他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便是趁乱冲进了墨竹林,然后从树林里自己开路摸到了山下。因为无论是山上山下都已经大变样了,很多过去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只是他还记得天剑山的走势,这才不至于迷路。
他原本是打算先下到这山下,等几天后,山上的搜索稍微放松了些再摸回去,现在看来,无飒那帮人果然已经和邪门密谋已久,而且还猜到了他的计划,竟然把这座蒙赫斯勒格给围得水泄不通。
如果这群人经历再坚持个几天,恐怕他这边的计划就又要耽搁了。这些邪门和无飒的人怎么样他无所谓,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见到无颜,不知道无颜那边究竟是什么状况,这边让他不安了。
但是,他在经过祖庙时顺手摸走了无颜的命魂石,命魂石中,属于无颜的一丝灵魂之力还很正常,说明无颜应该没什么大碍。
毕竟天剑山到现在都没有更换新山长的消息传出来,说明无飒那群人应该还没有彻底地降服所有的长老,无法逼迫无颜下位,应该顶多就只是把无颜给囚禁了起来。
这就很让墨之妄不明白,因为,从正常的权力斗争来说,只要无飒他们能够掌控整个天剑山上的战斗力,那么成为山长就是件非常顺利的事,没必要拖太久。
或许,正如云诗所说,历代山长必须以天阿剑为信物,这是规矩,谁也无法破坏。当年慕影风虽然不是天阿剑的主人,但是他是由天阿剑的实际主人——月风华亲自指定的,而且月风华还在世,没有人敢发出异议。
而至于无颜时,墨之妄自己是被埋在了沙漠深处,对外来说就是墨之妄自己带着天阿剑死在了天可汗的墓地里,无颜作为山长一脉的唯一传人,自然就能够接任山长之位,这是毫无争议的事情。
可是无飒不同了,他从来不是山长一脉,所以,在他的权力如日中天时,最高也只能是首席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