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的眼底微微闪过精光,虽然这廖云锦的面上表现出了一丝哀愁,充分地体现了一个小家族成长起来的女人的辛酸愁苦,但是他作为一个优秀的实力派,当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廖云锦的话里是半真半假。
所以他就一副痞痞的样子问:“听廖姑娘这么说,看来你也是个身世凄凉的人啊。那我就好奇啦,之前你找我合作的时候,可是对我说,你是雷音阁的俗门弟子,我既然不要美色,你就可以给我财宝和权势。你现在对我这么掏心掏肺,可是让我很担心啊。毕竟作为一个吃软饭的,手头可是很紧的。”
廖云锦的眉梢明显是抬了一下,可能的确是没注意到自己话中的漏洞,于是立刻说:“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廖云锦行走江湖从来不开白条,我既然对你那么说了,就一定可以办到。你说吧,你是想要什么财富和权势?”
墨之妄止步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一副看戏的样子:“廖姑娘既然要合作,就该知道生意人们都是讲诚信的呀。能够对我说出这么一番豪言壮语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单单地来参加一个门客选拔啊?廖姑娘若是不愿意相信我,我们的合作还有必要吗?”
廖云锦的眼神微微变得“厉”了一些,是在仔细看着墨之妄这个人,她心中猜测着,这个默知看上去吊儿郎当,心里细得跟发丝似的,于是她轻轻笑了一下,似乎索性就坦白了,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来了一块白色的令牌,上面刻有一个“禅”字,她说:
“默公子好聪明啊,既然我们要达成这个合作,我也就索性说开了。默公子若是在东陆待过些日子,想必就该认识这块牌子。”
“‘禅’字牌是雷音阁独有的标志,并且根据蓝、黄、红、白、橙分布成了五种等级,”墨之妄轻轻点头,表明自己的确知道,“你这块白色的,属于倒数第二个等级了,应该算是很高级别的吧?”
“错了,我们一共有六种等级,象征的是最顶尖的六种禅义。”廖云锦轻轻笑着说,“蓝色,代表的是我们禅宗慈悲和平的主旨;黄色,代表着我们禅宗秉持的‘中道了义’;红色,表示的是修行的福德;白色,表示的是我们追求的清净解脱;橙色,则是象征着禅义的根本——智慧圆满;
最后,也是最高等的一个颜色,是剔透透明的一种颜色,可以说是无色,也可以说是蓝、黄、红、白、橙五种色合五为一,寓示真如不二之义。
我这个白色,只能说是第四级,却的确也是很高等的级别了。”
墨之妄还是一副痞痞的样子,微微点头,示意廖云锦继续说下去。
于是廖云锦便说继续说:“我正是奉我们宗门之命,潜入九嶷教派,查探虚实,也是查探这九嶷教派的高等级的人当中,是不是有人已经背离了仙华盟。所以这个门客之位我势在必得,所以我也能做主许给你想要的财富和权势。若是真倒了最后,我开出的条件也会足够让你心甘情愿的把这个门客之位让给我。”
墨之妄终于露出一副稍微正经点的样子,拱了拱手,笑嘻嘻地说:“原来真是雷音阁的大人,大人对我如此客气,只要一句话,我默知定当赴汤蹈火,毕竟雷音阁可是现在仙华盟的盟主啊。跟着这个内乱的九嶷教派哪里有跟着盟主大人有前途啊,是吧?”
廖云锦微微骇首,将令牌收了,说:“我们向来欣赏识时务的俊杰,默公子放心,既然你跟了我们雷音阁,我们雷音阁就定不会负你,高官厚禄不再话下,等这边事情一成,我会立刻向宗门那边请示,让你可以把你的娘子接着一起住到长安去。长安的繁华可不是这小小的锦蓉城可比的啊。”
“那默知就先在这里谢过大人了。”墨之妄笑得更加开心了,而他一直起背就看了一眼旁边的木偶,同时传递神识给面具后的水晶。
他说:“这个人是剑珩宗的。”
木偶脸上的面具微微偏向墨之妄,水晶也是向着他传递着神识信息:“对,这是剑珩宗的。雷音阁现在对九嶷教派的兴趣应该还不及云州,而且,雷音阁就算是蠢人比较多,可是那个大长老——子明,可是个足够和姜苏桐相抗衡的聪明人,也不可能派这么个蠢货来九嶷教派。
身为细作,随随便便的挑明身份和许诺,都是大忌。不过也恭喜你,很显然,这个人认为你还不够聪明,看不出她真正的秘密。这样也好,当你被人认为是个只图富贵的卑微的角色的时候,你也就不怎么显眼了。”
“我早就说过我很低调了嘛。”墨之妄轻轻笑着,和云诗这边交流完,他立刻就对廖云锦说,“大人,我现在就去前面探探路,看看哪里休息比较舒服,这三天您可要好好休息啊!”
“默公子不必客气,我的身份不宜外露,还请默公子不要叫我‘大人’了,还是叫我‘廖姑娘’好了。”廖云锦摆了摆手,很客气地说,“我们还是一同行进吧,毕竟现在这片林子也可以说是危机四伏了,我们一起要安全地多。我们先找个比较隐秘的地方,然后我再用符鸢来搜索下附近的地形,看看有哪些兔子会撞到我们那里去。”
“好好好,”墨之妄赶紧应着,面上还是显露出了恭敬之色,“我默知只是个大老粗,不懂这些,还请廖姑娘多多指点啊。”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提过把自己手里的铭牌交出来。
“好说,好说,”廖云锦轻轻笑着,也似乎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不过这个林子也是的确大,难怪会被九嶷教派选中了来当门客试炼的场地,放眼望去,到处都长得一模一样,就走了这么一会儿,两个人便已经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天色也是渐渐地暗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