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匪还玩心机?”亦研哼哼了两声,“看老娘不宰了你!”亦研说着,就用元力铳对准了马匪头子的脑袋。
马匪头子当即就大喊出声:“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是你说了算!”亦研也是吼出了气势,就要扣动扳机。
但是墨之妄按住了她的手,朝着亦研瞪得圆圆的双眼比了个眼神,让她先缓一缓,然后他低头看向地上的马匪头子,说:“你这么坦白,应该是有什么交易的筹码吧?”
马匪头子吓得直喘气,见墨之妄是个明白人儿,立刻就又笑了起来:
“这位厉害的米格,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是想回东陆去。但是去东陆的路上全是马匪,要想过去可不容易。那些来往的商旅都是付出了很多的元力晶石才打通了这条路,你们两个人虽然厉害,也不可能真的把全部的马匪都整窝端了吧?”
“所以?”墨之妄的脸上带起自己标志性的微笑。
“所以……我可以帮你们。”马匪头子在地上缓缓的在地上挪了挪身体,让自己离刀尖远了一些,“我虽然不过不是个小贼,但是在这个道上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只要我说一声,保准你们一路上是平平坦坦的!”
“凭什么相信你?”亦研满脸不信,“把你放了,再去招一波人来,我们不是更麻烦?”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马匪头子说,“可一旦我死了,他们立刻就会知道有人动了马匪帮,我们马匪虽然是各自占着地盘,但是都是讲义气的人,有外人敢动我们,我们也会打杀回去。”
“威胁我?”亦研将原本垂下去的元力铳又抬了起来,恶狠狠地指向马匪头子。
这个时候,墨之妄的眼睛斜了一下,捕捉到旁边有个马匪不老实,他刚要动手,却听到“咻”的一声,一道金光直接洞穿了这个马匪的眉心,这个马匪当场毙命。
墨之妄立刻看向了身旁的亦研,就见亦研快速地将元力铳收回,再次对准马匪头子,狠戾地说:“老娘已经宰了一个,你看我会不会宰第二个?”
“不不不,漂亮的米格!”马匪头子当即大叫起来,“按你们东陆的话说,行走江湖,重的是承诺。我既然承诺了你们,就一定会办到,大不了,你们再把我的命收了!”
“好。”墨之妄淡淡地说一个字,却是将刀向前一送,寒光闪过。
马匪头子“啊”的惨叫一声,捂着一脸的血满地打滚,其余的马匪也顿时吓得战战兢兢的。
“记住你脸上的这道疤,也记住你自己的承诺。”墨之妄将刀一甩,甩掉血渍,收刀回鞘,“滚吧。”
一众马匪得了墨之妄这一句话,身上的伤势虽然还重,却也是立刻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抱起地上的尸体,便驱着自己的马逃窜了,亦研是再想拦都拦不住。
“你就这样相信了他们?”亦研瞪向墨之妄,“睡了两百年把你睡傻了是吧?”
“你知不知在南海有一种怪兽叫九头蛇?”墨之妄没有正面回答亦研的话,反而是问了这么一句,然后优哉游哉地走回了胡杨林。
亦研不是很理解墨之妄的话,只把自己听过的东西说出来:“听到是听过,据说生活在南陆南边的海域,是种很凶残的东西。”
“九头蛇之所以叫作九头蛇,并不是因为它真得长有九个头。”墨之妄边走边说,“而是因为,这种东西,你只要砍掉了它一个头,它就会长出两个,你砍掉它两个头,它就会长出四个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亦研是完全听不懂墨之妄的话。
“马匪也是一种九头蛇。”墨之妄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去解树上的马缰,“杀了这队马匪,并不会减掉一队马匪,而是马上就会有新的马匪来占掉他们的位置。有可能一队小的还吃不下,会分成两三队。”
“那就再灭他个两三队的马匪!”亦研很爽气地说。
“马匪会跑,会叫,杀起来都是麻烦。”墨之妄递了一个马缰给亦研,“但是吃过亏的马匪,就会变得很谨慎,也很胆小。”
“什么歪理?听不懂。”亦研扯了扯马缰,翻身上马,“我只知道,有句老话叫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就等着吃亏吧!”
“我等着。”墨之妄哈哈笑起来,“你都得了把元力铳了,就安心带路吧。”
亦研哼了一声,驱马带头离开了胡杨林。
随后两人又是一路狂奔着,待到天黑尽了才慢下来。
“西陆真是糟糕的地方,”亦研抱怨着说,“跑了一整天,一个村庄都没有就算了,连个可以避风挡雨的林子都没有。”
“西陆多为草原,牧人们又多以游牧为生,不像东陆和南陆那么讲究。”墨之妄倒是很乐观,他看了看天上,繁星璀璨,于是说,“今晚应该不会刮风下雨,就这里吧。”
“你还会看天象?”亦研拉住马,回头看向墨之妄,一脸狐疑,“靠谱吗?”
“靠谱不靠谱你也没去处了。”墨之妄笑着翻身下马,从内天地里掏出了刚刚在胡杨林那里捡的干柴丢到地上。
亦研想了想,西陆的草原哪里都一样,在白天就不容易认路,大晚上的,更容易迷路,还真的是没地方去了,就先将就了吧。
于是她也翻身下马来,拾掇拾掇了一下地上的干柴,用爆符点燃了,然后就又拿出了毛毯来铺。
墨之妄把两匹马栓在一起,然后随手扯过来一张毛毯,随意地躺下来,一双手枕着头,望着满天的星空,不由地感叹了一句:“以天为被地为床,还是很惬意嘛。”
“你一个仙华盟的上仙,哪里受过这种苦?”亦研白他一眼,扳了块干粮递了过去,“一次两次是惬意,十次百次就叫苦了。”
墨之妄坐起来,拿过干粮,啃了一口,说:“看你这样子,是很不待见仙华盟啊,怎么还去东陆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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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