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断章重唱
凯瑟琳用鲜血在臂上飞快地写下奇怪的符文。
“…噗…”忽然毫无防备地受到凯瑟琳发出的精神冲击的迷惘仍然没有缓过神来，灰色的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还没有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红色的符文已经遍布凯瑟琳的双臂了。凯瑟琳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幽鬼之刃似乎附带了类似沉默的效果，一旦我施法，沉默便会启动，打断我释放法术甚至反噬……既然这样……”凯瑟琳看了看灰色的伤口，一时间也没有破除的办法。
凯瑟琳捏了个奇怪的手势，左臂变成了绿色的长枪：“只要我不说话就行了！”
凯瑟琳举起长枪，直刺向麻痹中的迷惘。
“狂骨幻天！”迷惘勉强抬起头盯向飞过来的凯瑟琳。
凯瑟琳虽然有所防备不再陷入幻境，但强烈的精神冲击却是免不了的。
突如其来的一阵恍惚让凯瑟琳倾斜了一下，身体平衡保持不住，栽倒在了地上。
“好强大的精神力！”凯瑟琳心里暗暗吃惊，能动摇有防备的灵翼龙的精神，证明了迷惘强劲的实力。
迷惘的身体可以自由活动了：“该死的爬虫，今天一定要干掉你！”迷惘愤怒地盯着缓缓站起来的灵翼龙，咬牙切齿地说。
“惘惑！”迷惘全身放出了更强大的负面元素，身躯也变大了一点。似乎是一个增益技能。
变化停止后，迷惘化作灰色的雾飞快接近凯瑟琳，速度提高了不少。
“毒藤……”凯瑟琳条件反射地想用毒藤蔓封住他，但那个该死的沉默效果又出来了。
“糟糕！……”凯瑟琳被打断后，迅速逃离原地，左脚还是碰到了灰雾。
“啊！”剧痛瞬间通过神经传到大脑，虽然左脚一点伤也没有。
“这个……是痛苦无常？”凯瑟琳看着自己豪发无损的左脚，识别出雾气的本质，“如果全身都进去，神经系统会瘫痪的。”
凯瑟琳迅速拉开了距离。
“狂骨幻天！”
“……嘶！”凯瑟琳又受到了精神冲击，步伐慢了下来，爪子紧紧捂住了头。
雾气迅速靠了过来。凯瑟琳迅速回过神来，睁开一红一蓝的眼眸，一发精神冲击送了回去，快速后退。
雾凝滞了一下，仍然追赶凯瑟琳。
“噗！”一口毒龙息送进了灰色雾中，活活把雾打散了。
迷惘的身影显现出来，让凯瑟琳有些宽心了——未知的才是恐怖的。
但是……
凯瑟琳看着从雾中渐渐显出身形的迷惘，瞪大了双眼，瞳孔紧缩。
迷惘双爪放在胸前，一个高密度的灰色能量球聚集在胸前。
“王煞的闪熵！”迷惘释放出一束灰色的能量束，直逼凯瑟琳。
“切……”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不能再藏了！龙燐！”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一束比龙息更大更清晰的绿色光束迎向灰色的闪熵，剧烈的爆炸让整个加固的洞窟摇晃不已。
“……迷惘的眼神更怨毒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能用龙燐挡下王煞的闪熵。
“哼，灵翼龙，你确实很优秀，但你又能用几次龙燐呢，最后输的还是你！”迷惘笑了笑，张开灰色大嘴，臭味到处弥漫，“中了静默诅咒的你，只有不用发音的龙息龙燐能伤到我，其他都不行！”
“……时间差不多了。”凯瑟琳看着手臂上快凝固的血迹符文，对迷惘说着奇怪的话。
“什么时间差不多了？难道是你死的时间？嘎哈！”迷惘大笑起来。
“你大可以来试试！……让你看看灵翼龙的绝技。马上会死的，是你！”凯瑟琳的内心又起了波澜。
“君临者之灵，溘然长存；心之灵动，志之飞翼……”
凯瑟琳持咒刚开始不就立马被打断了。
“没用的，静默诅咒不会失效的！”迷惘只是戏谑地看着凯瑟琳，没有急着动手的**。
但是，音调并没有停止。
“不知罪的梦之壁，被遗忘的幻中像……”
另外一个与凯瑟琳声音相似的声音接着她继续吟唱。
“你！？”迷惘惊讶地看着已经闭嘴的凯瑟琳，深邃而低沉的持咒声仍在继续。
“清醒的噩梦，行善的魔鬼，混乱的秩序，逆转的轮回……”
声音仍然在四周石壁上回想。
“你以为我血统不纯么？”凯瑟琳的嘴终于能再次张开了，她冷淡地看着惊讶中的迷惘，“不知道说你聪明还是愚蠢，仅从我能用与奥术相对的自然魔法就否定我的血统……你太愚蠢了。”“缈远的歌声带来死神的福音，丧钟断绝灰色的黎明……”
“你……是灵皇的子嗣？”迷惘爪中再次聚集灰色能量，又一发闪熵准备就绪，“该死的断章重唱！”
“一脉单传的绝技，也让你抽到了，迷惘，运气真的不错。”凯瑟琳臂上的鲜血发出耀眼的血光。
“血色的朝辉倒影在现实的湖面，残破的躯体迸发死亡的献祭……”
“王煞的闪熵！”迷惘再次发出高密度的灰色光束，欲图彻底消灭凯瑟琳。
“没用的。龙燐！”凯瑟琳也马上喷出了第二发绿色的高密度龙息，剧烈的爆炸再次席卷了整个终景。
“结束了……”凯瑟琳没有再站起来的力量了。
“极光，腐暗，源生，奥秘，在晨曦中升华。禁咒，洒歌！”
断章重奏的持咒结束了，一阵阵飘渺而清晰的歌声在四周荡漾，回响。
“……”迷惘眼里的世界瞬间摇晃起来，很快便变成黑白世界。
“狂骨幻天。”迷惘知道已经中了精神催眠，试着用精神冲击击溃法术。
但无济于事。
歌声仍然不断灌入耳里，诡异的歌声开始让迷惘畏惧了。
一根针忽然从背后次透了迷惘的胸口，前所未有的剧痛在瞬间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啊！”撕裂般的尖叫应和着诡异的歌声，似乎穿透石壁直冲云霄。
凯瑟琳拿着针冷漠地站在迷惘身前，没有任何气息。
“呲。”第二根针在痛苦刚好消失后再次刺入，穿透了迷惘的身体。
惨叫再次荡漾起来。
……
迷惘身躯上被插满了针，浑身被汗水浸湿，目光早就呆滞了，无论怎样的剧痛，就是无法昏过去。
“1秒过去了，你还剩下……86399秒。”爪中已经没有针的凯瑟琳忽然冷淡地开口，然后又一根一根地把针拔了出来。
又一根一根地穿透……
一根一根地拔出……
……
“嗬嗬……”凯瑟琳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陷入幻境的迷惘，挣扎着想站起来。
“……还没有出终景……倒在这里会死的……”凯瑟琳勉强站了起来，一阵眩晕让她又栽倒在地上。
“该死……精神力消耗过度了……”凯瑟琳看着变成暗红色的双爪，眼睛渐渐无神了：“糟糕……意识……”
凯瑟琳终于昏迷了过去。
……
一个黑色的龙影出现在刚刚的战场上。
“……”他看了看狼籍的战场，抱起脚边的灵翼龙，往深处走去，留下了仍在幻境中的迷惘。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黑影自言自语。
一条条金色的辉煌圣龙从黑暗中出现，猛烈地向黑影和昏迷的凯瑟琳袭去。
“……”黑影没有理会这些幻象，他们在靠近黑影的瞬间便飞灰烟灭了。
他安静地抱着灵翼龙往深处走去。
（第四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