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不算晚,电影院人不多,在陆湛衡去买爆米花和可乐的空档,叶一弦拿出包里的两张电影票拍了个照片,还沾沾自喜的发了个朋友圈:
看电影。
陆湛衡回来就看见叶一弦收起手机正抿唇笑着。陆湛衡问:
“趁我不在干什么了?笑的这么猥琐。”
叶一弦收起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抢过陆湛衡手里的可乐说:
“没干什么,进场吧。”
在进入电影厅还有一小段路,都是窄窄的台阶。两个人进晚了,电影已经开场了好几分钟了,播放厅的灯光昏黄幽暗,让叶一弦有些看不清楼底下的台阶,一不留神就踩空了,好在陆湛衡及时扶了一把,说:
“小心。”
叶一弦稳住身形后连忙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略显慌乱的往下走。
陆湛衡此时也愣住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触碰到叶一弦的胳膊,软软的,仿佛稍微用些力都能掐出水来。陆湛衡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入了座,陆湛衡借着屏幕微弱的光看到叶一弦的胳膊上刚才被自己握住的地方赫然出现一道红印,陆湛衡愧疚的摸了摸鼻子:
“对不起啊,握疼你了吧?”
叶一弦不自然的夹紧胳膊,清咳两声:
“往前看。”
陆湛衡选的电影是科幻题材的电影,果然直男的眼光就是如此,全程都是科学技术的场面,叶一弦昏昏欲睡,不知不觉脖子就歪向一边。叶一弦旁边的陌生男人看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叶一弦,一脸不知所措,但也没有推开叶一弦,反倒是多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虽然陆湛衡目光正盯着前面,但是他还是分出精力时不时看看叶一弦。冷然间一扭头看到叶一弦都睡到别人身上去了,陆湛衡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周身的空气也变得寒冷,叶一弦旁边的男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冷气,下意识的寻着冷源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陆湛衡正在盯着自己。那男人想,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大概已经死了几百回了吧。
对上那男人的目光,陆湛衡的眼神更加尖锐,手里也没有停下动作,示威似的护住叶一弦的头把她扳着靠向自己的肩膀。
那男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表示歉意,陆湛衡傲娇的轻哼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电影还没结束,叶一弦便被吵醒了,只听旁边吸吸管的声音异常清晰。
叶一弦抬头,就看见陆湛衡一脸不忿的吸着可乐,明明都已经杯子空了,却还一直在吸,搅的杯里的冰块哗啦哗啦响,在这静悄悄的播放厅里声音显得异常尖锐。叶一弦无奈的问:
“这可乐是和你有什么仇吗?”
“没有,既然醒了就看电影,别左靠右靠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没长骨头呢!”
陆湛衡这话说的让叶一弦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没说什么,专心看起了电影,虽然就剩二十多分钟了,但是好不容易来一次,不看白不看。
结尾也还算是可圈可点,出了电影院,上了车叶一弦还意犹未尽的嘟囔:
“虽然电影前面没什么意思,但你还真别说,最后那在树下埋酒的情节很带感。”
陆湛衡板着的脸也垮了下来,重新换上以往那副嬉皮笑脸:
“正好我家有酒还有树,如果你明天肯陪我埋酒的话,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坛。”
“那勉为其难答应你吧!”叶一弦假装无奈的耸了耸肩。
送叶一弦回了家后陆湛衡赶紧回了家,进门就喊:
“妈!妈!”
“来了来了!鬼叫什么!”方红摘了面膜从房间里出来,现在楼梯口一件阴沉的看着陆湛衡。
陆湛衡似乎心情很好,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搂过方红的肩膀一脸讨好的问:
“妈妈,我的好妈妈,您的梅子酒可以给我两坛吗?”
方红一脸防备:
“干什么?”
“你就给我两坛呗!我明天要埋树底下,等我给你娶个儿媳妇回来时在挖出来,孝敬您。”陆湛衡挑了挑眉:
“怎么样?”
方红的脸上逐渐露出惊喜的表情。
第二天叶一弦起了个大早溜完着着便去店里了,最近不是很忙,所以每天下午不到四点叶一弦就回家了。
回了家叶一弦偷偷吃了一碗薏米粥,然后就有些困,便上楼睡了。在醒过来已经晚上了,本来想接着睡个连夜觉,叶一弦躺在床上就听着陆湛衡在楼底下叫嚷:
“叶一弦!你个小蠢蛋!下来!叶一弦!快点下来!”
叶一弦掀开被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起身拉开窗帘,走进阳台喊了一声:
“别喊了!我听见了!”
说完叶一弦便要下楼,只听陆湛衡还在下面喊:
“多穿点,晚上冷!”
叶一弦磨磨蹭蹭的下了楼,和叶华年打了招呼便要出门,门口着着挡着路,慵懒的躺在脚垫上,着着看见叶一弦便撒欢似的往身上扑,叶一弦假装生气的训斥:
“着着,坐!我出去一下,你在家乖乖的哦。”
出了门叶一弦不禁紧了紧衣服,还真别说,是有点冷。
走到了隔壁,就看见陆湛衡正倚着门口的柱子上,低着头装酷。
叶一弦无视陆湛衡,径自进了屋,陆湛衡吃了瘪,也灰灰进了屋。
刚和方红唠几句家常,陆湛衡就笨磕磕的抱着两个坛子从楼上下来,喊道:
“走,叶一弦!”
方红也一脸神秘往外推叶一弦:
“去吧,去吧,你们不是要埋酒吗?快去吧!”
陆湛衡倒也不客气,直接将一个坛子塞到叶一弦怀里就往外走。
坛子的外壁凉凉的,贴在身上很让人舒服,坛子口只是简单的罩着两层布,糊着一层黄泥,酒香隐隐约约飘出来,闻着就醉了。
叶一弦跟着陆湛衡走到后花园,来到一棵树下,那里有一个早就挖好的坑,陆湛衡把酒往地上一放,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对着叶一弦说:
“等我一下。”说完便小跑着回了屋。
后花园的空气很清新,叶一弦干脆坐在地上,猛的吸了一口气,鼻子里充斥着泥土的清新和酒的香味。
只见陆湛衡跑了过来,手里多了两支笔和几张油性纸。陆湛衡一脸的孩子气:
“我看电影里,他们也在酒坛子外面写字了,给。”
叶一弦接过笔和纸,想了想在纸上写着什么,陆湛衡假装不在意的斜着目光偷看,却被发现了。
叶一弦扭过身去,对陆湛衡说:
“不许偷看,我们各写各的。”
当叶一弦写完转过身来时,陆湛衡已经写完了,正岔开腿,双手拄着地,望天儿呢!
叶一弦自顾自的把酒放进坑里,问:
“要埋多久?这个纸会不会腐烂点?”
陆湛衡也帮忙把酒放好,土重新填回:
“不会的,这个纸外面有层膜,顶个几百年没问题,至于埋多久嘛……等你嫁人那天我就把它拿出来送你当新婚礼物。”
叶一弦脸上一抹罕见的赧色:
“那这酒这辈子都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