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饱了。”桌案后的江辞月分神道。
宋云澜时宜的打了个饱嗝：“对，我吃饱了，不用担心我。”
曹寅看了一眼唯一的一副餐具，心下有些哑然，面上却无波无澜：“是奴才多虑了。”
下午江辞月一直在批阅奏折，宋云澜也没有别的事情做，偶尔替江辞月磨一下墨，虽然时间过得慢些，不过还算安逸。
这就熬到了晚上。
江辞月的奏折也批阅得七七八八了。
放下笔，有些疲惫的捏着眉心。
曹寅汇报，道：“皇上，晚上您说好了要去凌贵妃宫里用晚膳，何时去？”
江辞月继续捏着眉心：“等会再去。”
宋云澜撇嘴，这男人果然渣，昨个刚宠幸完那位殷贵人，今日听说要去凌贵妃哪里便这幅表情。
江辞月调整姿势之余，眼角的余光瞟见她的神色，浓黑的眉峰轻挑：“你这是什么表情？”
宋云澜摇头：“没什么，不敢。”
江辞月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让朕猜猜。”
“你是觉得朕听到要去凌贵妃那里不是十分雀跃，然后觉得朕不是一个好男人，是以你有一个不屑的表情。”
他的语气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宋云澜瞪大了双眼，这货上辈子是个蛔虫吧！！
虽说没有猜出百分之百，但是也差不多了。
“朕猜对了。”江辞月一看她的表情，便知自己猜对了。
宋云澜抹了一把汗，矢口否认：“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
江辞月并不想解释什么，处在他这个位置，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皇上的位置，看似掌权天下，实则被太多的东西束缚。没走一步都要考虑后果，还不如做一个农夫。
江辞月叹了一口气，从桌案前起身：“去月华宫。”
“起驾月华宫。”
今日的夜空中一颗星子也没有，夜风习习，灯火摇曳。
刚才宋云澜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总感觉有一瞬间的江辞月有些哀伤。
因为宋云澜想事情，脚下步子不由得放慢了，一时没跟上。
江辞月停下来等她：“你是在学乌龟爬吗？朕说错了，乌龟都比你快。”
闻言，宋云澜呸了一口，他哀伤个屁！
还未到月华宫，凌云霜已经领着宫女前来查看。
看到江辞月与随行的队伍，原本阴郁的脸瞬间变得晴朗。
“皇上，臣妾还以为皇上今晚不会来了。”
江辞月不辨喜怒：“怎么会，朕这不是来了吗？”
一旁凌云霜的贴身侍女道：“奴婢就跟娘娘皇上最疼爱娘娘，答应娘娘的事情，又怎会食言，娘娘竟还担心得出来寻皇上。”
侍女的行为虽有些逾矩，但却没有人说什么，可见江辞月是真的宠凌云霜。
凌云霜一脸娇羞，嗔怪道：“皇上，别听她瞎说，臣妾不过是觉得殿里热，出来乘凉。”
“走吧！”江辞月淡淡道。
凌云霜觉得今日的江辞月与往日有些不同。
若是以往，江辞月一定会关切她几句，可今日的反应太多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