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婉彤冲他点头，说话声里还带了哭腔未退的鼻音。
“真的？”他又向她确认一次。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免要猜测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谌礼锦总是摆着那张冰山脸，令她着实猜不透。
“朕只是好奇，从前的南凌笨头笨脑，到了后宫，连让妃子陷害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到你身上，连朕都不得不把你放在眼里？你真是南凌？”他挪近几步，又起了要强迫她侍寝的态势。
她赶紧偏了身子跳到几步路外，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回敬道：“我失了姐姐失了父母，在这世上无所依靠，皇上你能体会南凌的苦吗？”
“不能，朕也不想体会。”谌礼锦直白回答，“朕只想让你代替南绬活着，这话要朕说几遍你才听得进去？”
话毕，林婉彤立马给他直身跪下，哭天抢地道：“皇上！我或许可以代替姐姐，但是她的命还有我爹娘的命有谁能偿清？我背负了不孝的罪名，试问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南凌还有资格侍奉皇上吗？”
谌礼锦无言以对，虽然心里明白她是无辜的，但这会儿还不能告诉她凶手是谁。
他疾步前去扛起颤抖如寒蝶的女人，往榻上一扔，居高临下瞅着她并冷言道：“有没有资格朕说了算，况且朕只在乎你这张脸，你休得自作多情，想东想西。”
受他扑过来时的一阵热浪闷鼻，她不由得张了嘴喘气，脑袋空空间下意识喊出：“救-命。”
柔软的一声直戳到谌礼锦的心坎，就跟触电似的，促他立马顿住了狂野的举动。
他的胸膛不断起伏着，血液在皮肤下沸腾，那一把火可真要将他烧死了。
“你再喊一遍。”他沉声道，眼角同时抽搐了一下。
林婉彤微睁的眸子瞥到这个细节，知道这男人被“救命”两字刺激到了，一下就摸准他的心理，哽咽回应：“皇上要我背负不忠不孝的恶名苟活，且还要我活得极其乐意是吗？”
“你乐不乐意是你的事情，别让朕察觉你有任何抵触就是。”谌礼锦探手捏住她的小脸，直直地观察她的眼神有无任何变化。
哪知她漂亮的眸子里溢满悲伤，不仔细看倒还行，一看，谌礼锦只觉自己要掉进无底洞里，彻底沦陷。
“皇上，你要南凌伪装成南绬，这些我都不在乎，但就请皇上务必查清凶手，还南凌一个清白啊！”她细碎的哭声还有滑落鬓角的眼泪在此时都是剂猛药，使得谌礼锦晕了片刻，心绪乱得一塌糊涂。
“清白？”他呢喃时站了起来，而后向她蔑笑道：“你的清白早就给了朕，还想要回去？”
林婉彤此时心里直骂阿西吧，这男人真是色鬼投胎，一言一行都透着露骨的情色气息。
但嘴上还是得向他讨扰：“要的回去吗？皇上肯还吗？还我一个公平便是，南凌给皇上磕头了。”
她试着抬起半个身子，让谌礼锦喝止道：“躺回去！”
乖乖躺下的女人仍是泪眼迷蒙，他回身坐到床沿，弓着背沉默。
她翻了个身，侧卧着朝他背影撅起嘴皮子做鬼脸，哪知太入神没发现谌礼锦已经回过头瞪了自己好久。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质问。
“我，我脸疼。”她忙不迭爬坐起来，往里边靠去。
这么敷衍的解释也把他给打发了，谌礼锦满身都是苦恼的气味，林婉彤想象着，若是放到现实当中，这会儿怕他要扔了不少烟屁股到脚边。
“皇上这是在烦恼什么？我再也不要清白，不惹你生气了。”她试探着伸手触了触他的肩膀。
谌礼锦并不言语，他也想不好自己到底怎么了。
寝殿又染上了幽静，宫女在幕帘后边躲着，均不敢喘大了气而弄出声响。
一阵穿堂风呼呼吹进来，送了不少清凉，小太监高喊着：“报！凉肃将军求见！”，带来的竟也是一个“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