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谌礼锦等待许久,却未见她有任何反应。
于是不耐烦地呼喊一声:“南凌!”这才将她飘出九天的魂拉了回来。
原是她顺势想起就在去年,同行的闺蜜还在与某台一姐抢男人,这事的火爆程度绝对够写一连串的狗血剧本。
“朕问你话,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又呵斥道,本来冷若冰霜的脸霎时黑了一半。
“没有没有!”她赶紧缩起脖子晃起脑袋,更加不敢看他一眼。
谌礼锦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愣是将她的小脑袋掰上来,使劲打量这张与南绬如此相像的俊俏脸蛋。
“不愧是南绬的亲妹。”他的喉间吐出躁动气息,话语也有些克制不住的颤动。
林婉彤多想拍掉揩她下巴油的手,但是碍于面前的男人真的是个九五之尊,就算是架空朝代的虚构人物,那也是现行世界的地头蛇,她这条从小在自由平等法制的春风里熏陶出来的强龙怎好在此压他。
“多谢陛下赞赏,能与家姐同根生,是南凌的福气。”憋了半天,林婉彤也只好憋出这句矫情的话。
谌礼锦看她对自己不是一般的客套,完全不像先前那个总会绕到自己身边来纠缠的天真丫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只得将捏不出力的手轻轻放下了。
不大但足够宽敞的屋里只燃了一盏纱笼做罩的烛灯,两人沉默期间,林婉彤不敢与他对视,就偏了视线盯着明黄的烛台整理思绪。
“你在想什么?”谌礼锦凝视她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又与她搭话。
“南凌在想,牢里的福哥哥怎么样了。”她一个激灵,终于记起被她无情出卖的福青冉。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无知无觉间,谌礼锦已把她认成了南绬,却听南绬的口中道出情敌的名字,这让他如何克制愤怒。
“你看着朕!”他将双手扣到她瘦削的肩头,发了狠力捏紧,让她叫苦不迭。
“你先放开我!”林婉彤挣脱不开,在蛮力的逼迫下脑袋空了大片,终于忍不住使出了烂熟于心的防狼术。
她膝盖猛地抬起,待他被这料想不到的一击顶痛了私处,双指如蛇又朝他眼窝狠戳几下,一整套连贯的动作下来,虽然没有彻底击倒他,也迫使欲图不轨的男人主动拉开了过于靠近的距离。
“来人!”谌礼锦从没遭过这种待遇,屈身捂着痛处,恨得咬牙切齿。
这种行为堪比凶恶的刺客,应是罪当处斩了,林婉彤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诛九族的大罪。
她听到房外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心慌下难免要来个鱼死网破的念头,于是打量一圈四围摆设,目所能及处,发现谌礼锦身后的博古架上放着一支小小的瓷瓶。
大群的侍卫与仆妇就要赶到了,林婉彤拔腿跑去,先将已是吃惊万分的谌礼锦撞开,拿到瓷瓶后攥紧瓶颈,就跟砸酒瓶子似地往桌沿磕掉半个瓶身,霎时就造出了一把尖锐的凶器。
她的眼皮在跳,突突跳动的频率堪比现时搏动失控的心脏,冲着几步路外硬挺直腰背的愤怒男人,她尽量压制着恐惧,努力稳住气息威胁道:“谌礼锦你给我听着,不管是南绬也好、南凌也好,两姐妹没有一个喜欢过你,若不是你硬要毁掉南绬的幸福,今日也不至于被我逼到这一步!我昧着良心出卖福青冉,早就该死,你也别想好过!”
说罢,林婉彤举起碎瓶身朝谌礼锦袭去,但是还未走开半步,她就被博古架前的书桌一角撞到盆骨,锥心的痛令她露了片刻的破绽,眨眼间就被疾步靠近的谌礼锦一巴掌扇懵了。
“混账!你姐姐的名字岂是你能无礼直呼的?”他真是气极了,气到第一次动手打女人,可是听到那清脆的巴掌声时便有些后悔,只因她太像南绬,就跟打在南绬身上一样,泛红的掌印令他懊悔与心痛。
“你更不配喊她的名字!”林婉彤真当是要疯了,哪管戏里戏外,捂着半边脸就朝谌礼锦扯破了嗓子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