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途中,凤九歌已经成功下完最后一次药,所有齐兵也已正式进入邺城,他们整日饱受**折磨,人也慢慢减少,霍烈害怕动摇军心,封锁了瘟疫这条消息,只告诉他们这是水土不服。
眼看明日就可以兵临城下了,霍烈此刻只想速战速决,因此整夜与军师南宫明月探讨兵法,闭门不见任何人,凤九歌有些急促,今夜必须动手将他解决。
正在此时,突然漫天白纸自夜空中纷纷簌落,似是冬日里一场鹅毛大雪,白雪之后,他瞥到那只熟悉的白鸟,心头微微一喜,捡起一张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齐军皆染瘟疫"六个大字。
在外巡视的士兵见到纸上的字,无不恐惧惊慌,霎时间,齐营炸开了锅,里间的霍烈被外面的动静所扰,正欲出门训斥,看到一地的白纸,脸色一白,狠狠将手中的纸条揉碎。
"混账!你们!将这些纸条统统烧了!敌人在霍乱军心!你们不要中计!"霍烈身子微微一颤,强行稳住情绪,匆匆吩咐道。
那些士兵照做,可神情呆滞恍惚,显然心有余悸。
"兄弟们!明日铲平燕军,每人赏银百两,立有战功的加官晋爵!今日安心休息,切莫中计!"霍烈略微思忖一番,这才泰然自若道。
那些士兵的情绪这才微微一缓,眼底闪过一丝希冀。
"大王!奴婢扶你下去休息吧!明日可是重大日子,休息好才有精神?"凤九歌心中闪过一丝精光,匆匆扶过他。
"美人儿说的对!我们进去!"那老头紧紧揽过他的身子,狠狠吻了吻他的嘴唇,凤九歌脸色一青,忍住呕吐的欲望,愤怒的咬牙,十指都攒进肉里,这么多天都没让这老头碰,最后的关卡却被他亲了。
"大王!今晚让奴婢好好伺候你!来!这美酒是奴婢给您备好的!"凤九歌冷冷一笑,将青玉酒樽递到他的唇边。
"难得美人儿如此盛情,寡人喜欢!"那老头一边饮酒,一边将他抱在腿上,凤九歌只冷笑并不言语。
"味道如何啊?大王!"他淡淡推开老头,妖艳眸中杀气毕露,一点点的逼近他。
"你、你给我服了什么?"那老头突然身子一僵,手里的酒樽陡然掉落,一脸惊恐与震怒的凝着他,想动手奈何四肢乏力。
"一会儿你就知道,现在是不是觉得脑热身虚,全身瘙痒?"凤九歌眼皮都不抬,勾唇冷笑,捻起手指摸了摸肩膀上的头发,用了这么久的药掩盖白发,他可心疼死了。
"你这贱女人!究竟做了什么?"那老头怒不可遏,自身上疯狂的挠着。
"老东西!敢骂爷爷我,让你尝尝爷的白虫丸,爷我受够你了!去死吧!"凤九歌凝霜带雪的瞥了他一眼,将一瓶药狠狠的给他灌了下去。
那老头即刻间全身抽搐,恐惧的眼睛瞪的吓人,狠狠的抓着头发,身上被他挠的出血,破碎的低吟一点点被痛苦吞噬,终于悲咽的断了气。
凤九歌这才匆匆卸下女子装束,带上人皮面具,换上事先准备好的齐兵服装,偷偷溜了出去,抓着一个巡逻的士兵大声哭喊"不好了!大王得了瘟疫仙逝了!"
这一喊所有巡逻的士兵无不惊恐慌张,特别是听到瘟疫二字,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霍烈被一众人给抬了出来,士兵们小心翼翼的翻开他的衣服,被他全身血淋淋的抓痕吓的浑身打颤。
"真的是瘟疫!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全都染病了?现在大王也死了,还打什么仗?"一个中毒的士兵绝望恐惧的望着天空道。
"对!临死前,我要回去看看家人和孩子!"凤九歌赶紧附和着,佯装掩面哭泣的喊道。
"我们也要回去!"一时间齐兵的斗志哄然松懈,他们的支柱倒了,经不起这么一挑唆,饶是再多的人也是一个空壳子。
凤九歌知道时机已到,趁乱溜出齐营,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向着南方天幕,点燃手中的信号弹,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都不准回去!都忘了大王生前的命令了?必须打胜才能班师回朝!"一袭白衣道袍的南宫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士兵面前,一脸震怒道。
"大王都去了,我们不打了,要回去!"那些士兵根本不听,拿起弯刀向着北边撤身。
"来人!将那些逃走的酒囊饭袋统统杀了!"南宫明月狠狠一甩袖子,对着自己的教徒喊道。
白衣教徒拔出冷剑与逃走的士兵殊死搏斗,一时间人群沸腾一片,场面混乱至极,躲在暗处的燕兵默默看着他们起内讧,纷纷磨刀拔剑,时刻准备战斗。
而在另外一边,马宇的大部队看到天空的信号弹,也骑马匆匆而来,与陈龙的人马将松懈的齐兵围的水泄不通。
"里面的齐兵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马宇对天发誓,投降的士兵绝不屠杀,并且可以放他回国,若是负隅顽抗,可别怪我们不客气!"马宇命令士兵拉开火弓,时刻准备战斗。
正在互相厮杀的齐兵恐慌不已,皆有些措手不及,怎么也没想到燕军会突然来袭。
"我数三个数,若你们还不投降,我们可要放箭了!一、二、、!"马宇冷冷一笑,竖起手指徐徐道。
齐兵们脸色一白,无边无际的火光点点划破黑暗,似黑夜中闪耀的星星,只是这星光随时都可能要人命。
"等等!我们投降!"几个士兵恐惧的打断马宇,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求饶,身后的士兵也匆匆附和,一时间跪了黑压压一片。
"好!投降的士兵往北走!你们回北齐吧!"马宇得意一笑,扬了扬手臂,北边的燕兵即刻间打开一个缺口,放这些没了兵器的士兵走。
"给我放箭!"他又放下手臂对着殊死顽抗的士兵下令道,须臾间,漫天箭雨似流星般越过黛色天幕,似翩然绽放的烟花,妖艳绝美。
焚焚燃烧的火箭,狠狠射入密如蝼蚁的齐兵身上,一时间狼烟滚滚,有人被烈火灼伤,拼命的在地上打滚,有人拿弯刀殊死抵抗,却依旧挡不住一波波愈加猛烈的箭雨,齐兵的呐喊声、惨叫声响彻一片,奈何身子被药力控制,且距离太远,根本无还手之力,眼看着铁桶般的齐兵一点点被烈火吞噬。
"弟兄们!攻击!"马宇凝眉扬手,知道时机已到,打马冲向包围圈中,后面的士兵纷纷扬鞭跟上。
素问从一开始就一直狠狠盯着南宫明月,她的樱唇都咬出血来,十指攒进肉里,荧荧眸中蒙上浓浓的恨意,听到马宇这么一下令,她狠狠拉开弓箭,手指在微微颤抖。
"咻!"火箭划破夜空,一位白袍教徒狠狠推开南宫明月,箭射入他的胸口,南宫明月瞥到远处的素问,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光。
女子一点点靠近他,雨点般的箭迅猛射出,却都被他灵巧的躲过,一路的齐兵匆匆拦住她,却被她手中的毒粉化作灰烬,终于她与南宫明月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你!来了?"阴邪男子冷冷勾唇一笑,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玩味。
"南宫明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与你不共戴天!受死吧!"素问一手执起剑,一手握着毒粉,狠狠瞪着他。
"你以为,就凭你能杀的了我?"绝美阴邪男子不以为然一笑,冷言冷语道。
"那就试试看!"素问不假思索的对他撒了一把毒粉,一招潜龙出海迅猛使出,招招狠戾,不给他丝毫的歇息时间,南宫明月只拿折扇灵巧的翻身应付着,并无惧意。
"倒是本教主小看你了!不过凡人是杀不了本教的,别枉费心机了!"阴邪男子定定站在那里,不以为然的瞥着她。
女子狠狠挥剑往他身上砍去,男子微微一闭眼,整个人凭空消失了,素问目瞪口呆的揉了揉眼睛,彻底傻眼。
"本教在这里!"阴邪男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素问凌厉一个翻转,执剑朝他胸口刺去,男子依旧不避开,盈盈一笑,身子再次凭空消失,就这么来来回回几十个回合,女子累的气喘吁吁,扶剑擦着虚汗。
"没力气了?那就换本教来!我早就说过凡人奈何不了我!"南宫明月收起浅笑,冷冷凝眉,抓起地上的黄沙,对着女子轻轻一吹,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把沙随着月光的倾洒,渐渐化作人行,狠狠的向着素问袭击。
女子拼命拿剑防卫着,可那沙人根本砍不碎,刚刚卸下它的一只胳膊,那破碎的沙子又马上愈合,拿毒粉也无济于事,素问都有些力不从心,奈何楚恨天与凤九歌都被齐兵缠身,眼看着拿沙人就要穿透她的身子。
"凡人不行!那我的阴阳决呢?"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一道璨若琉璃般的亮光袭来,张牙舞爪的沙人即刻间破碎成一堆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