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勾结明月教迷惑百姓的人是我,跟她没关系!你们要打要罚冲我来!"耳边传来茗儿暴怒、冷列、痛恨、怜惜的声音。
"哟!终于承认了!我就说嘛!没有打不好的犯人!把他带进去,里面的那个人给我拉出来!"那狗官一脸的得意洋洋道。
"大人,那人武功高深莫测!就这么放出来恐怕对大人不利啊!"一个押送我们来京的侍卫低声说道。
"大人!我有办法!这是软筋散,有功夫的人吃了一个时辰内休想动武!"又一个侍卫一脸狡黠道。
"给他吃了!"他冷冷道。
那侍卫战战兢兢的行到牢房门口,将药丸扔了进去,匆匆撤身回来。
"吃了它我们才能带你出来画押!否则我们打的就是他!"那狗官一脸悻悻提议道,说罢,若有所思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狗官休想得逞!茗儿不许吃!"我破口大骂,狠狠的向那狗官吐了口唾沫。
"找死!给我掌嘴!"他怒不可遏的冲着一个侍卫道。
"啪!"一丝血迹顺着嘴角留下,左脸一股火烧般的感觉。
"素素!你们这帮畜牲找死!"耳边是茗儿溢满杀气的冷列声音。
"快吃下!否则我可要好好折磨这臭小子!"那狗官一脸凶悍道。
"好!我吃!"茗儿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吃下那粒药丸,身子顿时似破碎的蝴蝶般簌落。
那群侍卫这才放开我,牢门被打开,我匆匆行到名儿身侧,紧紧握着他的手。
"臭小子放开!"那群侍卫狠狠从我怀中拖走茗儿,不时对我拳打脚踢,可我们的手依旧紧紧握在一起。
他盈盈眸中只有对我的浓浓爱意与深深怜惜,终究抵不过那群狠戾侍卫的拖拽,他被牢牢绑在木桩上。
"小子!刚刚不是嚣张吗?给我打!"那狗官一脸狠戾的对着刑法的侍卫吼道。
"劈劈啪啪"的皮鞭似雨点般一道道的抽打在茗儿的身上,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冷清清的凝着嚣张跋扈的狗官。
心狠狠的痛着,那刺破空气的鞭打声响彻整个黑暗牢房,回荡在我的心里。茗儿!都怪我,开什么茶楼,幻想官府给我什么公道,现在还连累你跟我一起受苦。
泪似屋檐的雨断了又续。
道道皮鞭飞溅,他素白的襦服早已碎裂,胸口的雪白早已被血色嫣红替代,血肉糢糊一片,可他依旧高昂着头颅,冷列高傲的眼神没有一丝屈服。
那狗官眼底一阵暴怒。
"上烙铁!我就不信这臭小子不屈服!"
身边狗腿的侍卫,立刻端上一盆烧的正旺的炭火,里边放着两只通红的烙铁。
刑法侍卫一脸得意的执起其中一把,带着丝狠戾走到茗儿身侧,那通红的烙铁似嗜血的毒蛇般贪婪的靠近他,一寸一寸,缓缓接近他的胸膛。
"不要!你们放了他!不要折磨他了!求你们了!"再也忍不住了,我放下所有尊严的跪在他们面前,如此可怕的刑法,让我怎能接受。
"烙!"那狗官对我不理不睬。
"撕!"一股烧焦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血红的烙铁在他血肉模糊的胸膛上留下黑糊糊的痕迹。
他只淡淡勾了勾唇角,仿佛那只是一阵清风划过一般,茗儿啊!茗儿!不要这么倔强了!再这么受折磨怎么熬的住。
"来人!针刑!"那**的狗官不依不挠道。
刑法侍卫立刻拿来装满半尺来长,闪着寒光的铁针,对着绑在木桩上茗儿纤长的手指狠戾的刺去,直到十根手指插满了铁针,鲜血似涓涓细流般渗了下来,茗儿依旧紧绷着一张凝霜带雪的脸,只是额头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朱唇也惨白的似纸片一般。
"本官就不信治不了你!上绣花鞋!"他龇牙咧嘴的吼道。
只见那刑法宫人拿来一个火盆子,里面装着一双烧的通红的铁鞋。
心头狠狠一颤,这个刑法若是用了,那双腿还不是废了!不行!绝对不行!
"狗官!你若再敢用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我看你拿什么给皇上交差!到时候咱们一起掉脑袋!"我冷冷站起身子拿着那把麒麟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
"素素!不要!茗儿不怕!"耳边传来名儿微弱苍白的声音。
"不!要死一起死!"我眸中盈满泪水,痴痴凝着他道。‘
"你!你敢威胁我!"那狗官一脸暴怒与胆怯道。
"反正横竖都是死!有大人你陪着,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你再不放他我就动手了!"我冷冷一笑,一脸狠戾的怒视他。
他阴冷的眼珠在飞快流转着,似是犹豫不决。
狠狠拿起匕首扎向自己的肩膀,如注的鲜血涓涓流淌,染在我素白衣衫上似妖娆的胭脂红梅。
这麒麟匕首果真厉害,微微用力伤口就如此之深,现在吃亏的可是自己啊!痛啊!
"你!你别冲动!我这就放!快!把这臭小子抬进牢房!"那狗官吓的面色惨白,没料到我真的动手,赶紧吩咐道。
"茗儿!你怎么样?还受得了吗?"我赶紧将伤痕累累的茗儿靠在我的身上,眸中的泪却是再也止不住。
他胸口没有一块好肉,碎布被鞭子深深抽打进去,填在肉里,那块黑色的烙印渗出黑色的血流,胸口似决堤的山河,鲜血止不住的外流,十指也沁出嫣红,红肿的厉害,他也虚弱的似一张白纸。
"素素!你为何这般傻!要是你真出什么事情怎么办?"他微微睁着毫无生气的双眸,提起一丝气力道。
"茗儿!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我替你包扎!"泪似断线的珠子纷纷落下,撕破身上的袍子替他缠着伤口,可那伤痕太多了,竟无处下手。
"素素!若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嫁给茗儿可好!"他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一双眸子却是闪着希冀的光。
"好!所以,你千万要撑住!不然素素就嫁给别人!"我紧紧抱着他哭喊哽咽着,身子在瑟瑟颤抖。
"好!"他的声音渐渐喑哑,静的似幽谷中断断续续的清风,稍纵即逝,沉重的眼皮缓缓阂上,关住挤满疲惫、爱怜的眸水。
"茗儿!"我失声惨叫,悲恸的思绪似鹅毛大雪般铺天盖地袭来。
颤抖的探了探他的鼻息,若有若无的气息淡淡吐出,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这位官兵大哥!能否帮忙请个太医过来,他快不行了!求你了!"我一脸忧虑的祈求着面前的士兵。
他却置若罔闻,木讷的守在一旁。
"给你们两送饭来了!最后一顿,吃饱了好上路!"突然两位宫人打扮的男子,提着两个红木梨花食盒过来,从中取出一壶美酒,几叠鸡鸭鱼肉。
一阵阴柔的风席卷而过,一丝甘甜的气息飘来,肚中早已饥肠辘辘。可此时根本无心下咽。
"你们两快些吃把!吃完我还得给万岁爷传膳呢!他可难伺候着呢!什么美食都看不上眼!"那老宫人满脸苦涩的埋怨着。
心头一道灵光闪过,对啊!只有暗中通知他,茗儿和我才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