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夜色似层层黛烟一点点晕开,月色渐渐收敛芳华,只余零星残粉,影影绰绰,黑夜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我穿上墨色的夜行衣,执着檀木长弓,悄悄翻出院墙,蹑手蹑脚的沿着墙根飞速移动起来。
白日里听闻少女失踪的事情,心中总感觉七上八下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生生自心头煎熬,这才按捺不住探探情况。
赫然感觉肩头一沉,心中狠狠一颤,凌厉的弯腰一个闪身,执着那把麒麟匕首狠戾的朝身后刺去,那道墨色身影似鬼魅般躲闪着,丝毫没有半分杀气,铁臂勾住我的右手,一阵刺痛传来,匕首毫无防备的落地。
"是我!"耳畔传来茗儿柔柔的声音,他轻轻放开我,将匕首递给我。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耳语道。
"跟着你来的!"他也凝神屏气道,琉璃般的眸子在黑夜中似闪电的猫眼,不愧是职业杀手。
"现在跟着我走,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他嚅嗫着声音道,拉着我不容置疑的猫腰而行。
行到一棵高大榕树下,他紧紧搂着我的腰,三下两步的借着两侧低矮的跺墙,足尖轻点便攀爬到树梢上。
果然在高处视野寥廓了许多,整个溟都的大小屋舍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而且大树枝叶繁盛,低矮处的人根本无法发现我们的踪迹,果然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夜风凛凛,带着丝丝刺骨的冰冷侵袭过来,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瑟瑟发抖着,缕缕白气自口鼻内溢出,瞬息间融入进秋风中。
茗儿匆匆脱下他的墨色披风,柔柔给我系上,铁臂紧紧拥着我,身子竟奇迹般的温暖过来。
"冷吗?"他温柔的替我搓着手,自我耳畔缱绻呢喃道。
"不冷!"我涩然开口,感觉气氛一阵尴尬。
"你不冷?"随口寒暄道。
"这算什么?"他不以为然道,清瘦的身子似黑夜中跳跃的精灵。
"来了!"他唇角微微一勾,一股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
寻声往去,清冷月色下三三两两的一伙黑衣人,鬼魅般翻入几家院墙,不知蹲在窗户门口干什么,好一会儿才撬开窗户潜入,身上背出一个身着睡衣的熟睡女子,灵巧的凌空翻身飞出院墙。
正欲跳下榕树抓那些黑衣人,身子却被茗儿拦住。
"等等!欲速则不达!看我的!"他冷冷一笑。
自怀中取出血色蜜蜂,随即鹰隼般的落在青瓦屋顶上,倾斜着身子健步如飞的追逐着墙角下背着女子的黑衣人。
月色涂抹在他墨色影子上竟鬼魅而英姿,须臾间便与黑衣人行到一条线上,突然他一个闪电般的翻滚,寒剑自怀中迅猛而出,剑雨落在黑衣人的头顶,发丝似柳絮般散落一地,一个锃亮的光头自月光下那么显眼,那黑衣人吓的丢下女子落荒而逃。
茗儿也不追,淡淡提起少女的身子,凌厉一个翻身,将少女冷冷丢在自己院墙内。随即闪身回到我的身边,整个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这么快完了?"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道。
"完了!回去吧!你的手这么冰!"他柔柔将我的手捧在手心,不停的呵着暖气。
不待我继续回答什么,紧紧抱着我的身子,从高大榕树下御风而下,足尖浅浅点着城头屋脊上的参差青瓦,似踩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般优游自在,萧瑟清冷的风拉开他的青丝,他没有一丝温度的飞驰着,只有此刻我才感觉到他杀手般的存在。
"茗儿!你怎么放了那黑衣人?我们还没有问清楚情况呢!"我情不自禁的埋怨起来。
"我可没那么好心!不过是留给他一点时间替我们带路!"茗儿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淡淡的替我裹好被子。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中了我的鬼魅剑法,他活不过三个时辰,我将血色蜜蜂放在他身上,顺着蜜蜂我们便能发现他们的老巢!这么多少女失踪而且每年如此!我猜想这一定是一个组织做的,刚刚那些黑衣人不过是些小喽啰,而且个个被下了生死咒,强行逼问根本没用!"他这才浅浅一笑,解开了我所有的迷惑。
"哇塞!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别人被下什么咒你也看的出来?"我这才幡然大悟,一脸膜拜的看着他,果然有经验就是比我这个愣头青强。
"在无影门呆了这么久,若是这么点觉悟都没有,我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他款款一笑,眸含怜爱的凝着我。
"茗儿!以后不用再过那种生活了!"我淡淡握了握他的手。
"恩!有你在,当然不同!"他痴痴抚着我的脸颊淡淡道。
"茗儿!你执行过怎么多任务,有没有是关于明月教的!"我这才蓦然开口道。
"师傅!哦!不!那贼人吩咐我们不准得罪明月教徒,我记得门中有人替那南宫明月清理过几家门户,而且被清理之人都是朝中大官!"他若有所思的一一回答。
"朝中大官?明月教何时跟朝中大臣扯上关系的?"我不可思议道,丝丝不安漾开。
"我记得好像是越宫和齐宫!那里的教徒极多!朝堂上下莫不是虔诚的教徒,那两个官员好像公然反对,上书皇上严办教徒!"他不以为然的徐徐道来。
心中狠狠一颤,打压异已,权利涉及朝堂,果然这明月教不简单,难道是对这天下有野心?
既然如此姬尘为何让轩儿投靠明月教?
发自我的iP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