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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陆河(1 / 1)

剑峰山广场上的千余众人听到两个声音唤出,“放开她!”,半数的人转头向西角望,另一半数人脸朝向了东角。广场东边角有株老槐,生根悬崖,树干耸立广场边缘,叶密如盖。一条粗壮虬枝横斜出叶冠,火光灼亮中可见那虬枝上站着一人,身形修长,神情森然,左手握一把白亮耀眼的长剑,夜风拂动长袍,躯干挺直,望之烈烈生威。正是剑痴陆河。众人寻他不着,他却早已藏身在老槐树中,冷眼看着广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西面,人们目光所见一帮棍帮汉子满脸无辜地站着,没人承认是那个喊话的人。

喊话的除了陈玄没有别人。看见左沙揽住了姚清的纤腰,姚清是乎晕迷过去,软绵绵地靠进左沙怀抱,忌恨之火刹那时冲到陈玄脑门顶,出手指着左沙叱喝。却不料还有个人同时喊出此话。张目一望,便见到东角那株老槐树枝上站着陆河,愕愣中身子下挫,躲到了人堆里不敢现身。姚清的前夫出现,野情人自认低人一头,就像是窃贼不敢见失主那样,能躲就躲,最好各不相见。

瞧着陈玄那熊样,灵山忍俊不禁卟噗笑了。

陆河双足在虬枝上一蹬,身躯像支离弦之箭,瞄准台上的左沙暴射而去。那柄剑便是箭的芒尖。

嗖!破空声贯通广场,人们眼光追之不及时,陆河已经掠到左沙面前,剑的锐锋如同针尖,刺向左沙眉心。

左沙来及不挥剑,放开姚清,身往右侧滑开。

陆河当即凌空扭转身躯,双足落在木台上,硬生生地停住,再回身,长臂舒展中将半迷半醒的姚清搂入怀中。

姚清美眸微睁,迷糊中看清身旁人,顿时嘤咛一声,用力推开陆河,摇摇晃晃地往台下去。姚秀赶忙迎出,将她扶下台阶。姚清回到新月剑门人群中,坐在长櫈上闭目入定,内调气血。与左沙一战她大伤元气,得调养五周天才能恢复。

陆河怔怔地站着,在姚清走下台阶,进入人群之时,眼睛没有离开过她,眉眼之中透着关切之外还有几分惭愧。汀水河畔被姚清休了,心神大惊大愕,往昔忧柔寡断,造成今日恩怨两失,觉得得将来日子生而无趣,一时消沉之心油然而生,便随波遂流,浑浑沉沉地在汀水河上飘荡数日。

上岸后得知剑锋山夺器大会一事,鲁公玉墓圣光撩起他的生气,于是迈步往剑峰山赶来。他在大会开启之前一日先到剑堂,就藏身在老槐树叶冠中,捡了一处叶密当中的粗大桠,呼呼大睡。睡足七八个时辰才醒来。广场陆续进入武练界中人,当中有乃父乃兄,四大剑门及武练界有名望的大派掌门人。陆河一看到陈玄时眼光立刻沉重,再望见陈玄身旁有位虬须黄脸汉子,第二眼便认出此人是女扮男装的妻子。瞧着二人并肩说话走入广场。一时又黯然神伤,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又懒懒的躺回树桠。只关注到姚清恢复本来面目和母亲相认,后上台先胜蛇剑栾亦,再败于左沙魔性邪气的身手之下。

当眼瞧着左沙百般挑逗姚清,到后来竟敢伸出污手搂她,心中妒火狂发,人剑合一,把自己当成了一支长箭射上木台,一剑击退左沙,将姚清夺了回来。

离钟起身大笑,“哈哈哈,我离剑门夺器剑手来了。”

跟离钟分座一条长櫈两端的姚雪,因长櫈的那头徒然一空,长櫈猛地向上翘起,她这头重心徒然落空,身体往后跌倒去,亏得她武练深厚,在刹那时后迈一步,撑住了。

低声骂道:老东西,差点害得老娘出丑。

陆河对本门掌门毫不理会,从姚清身上收回眼光。

左沙对着陆河时,对方身上那股雄浑凛厉的强者之气令他思绪翻涌难安:想我左沙四年前远涉东方州,越霄罗森林投身到魔宗座下,蒙宗赏识传授阴魔练体功,经一千周天的淬魂苦修,才得以脱胎换骨,练力精进,此番受少主委托,假扮少主潜入中原,与周髦密会,自以为凭现在的练力足以傲视地域,力压陆河。怎想再次面对他,竟然还是自惭形秽。他,他难道是我命中魔星,专克我不成!

陆河目光如电射在左沙身上,“你告诉我,是不是入了魔宗。”

陆河以前不知世上还有魔宗余孽存在,只听姚清说,他便信了。“是不是勾结叛州于我周朝为敌?”这问是替姚清出头。

听到这话,台下的姚清微微开眼睛看向陆河,而只需观见陆河侧影,姚清的心头不由自主的大跳起来,汀水河一别仅过十几日,他怎么消瘦了许多?身上的长袍还是当日那件,这些日子一直衣不解带?他……他……没有和苗红在一起么?她芳心杂乱,幽怨,愁结,怜惜,各种情丝搅缠难以辨清。

左沙在姚清质问时尚能嘻皮笑脸,应对如流,换到陆河问样的话,就淡定不起来,色厉内荏,“糊说!我是旎剑门少主,周朝剑侠,何来魔宗之徒,叛国之匪一事?人说你是剑痴,看来你真的痴狂了。”

“她说你是,我信她。今儿不把这些事说清楚,你别想走下剑峰山。”

左沙脸上闪过几丝恐惧,“陆大侠,我与你从少年开始就作了朋友,仅仅过了四年不见,你就把我当仇人了?这个仇结得好像有点莫名其妙。众所周知,勾引你老婆的不是我,而是玄剑门的陈玄。你把怨气撒我头上,是不是打错欠债的主了。”

陆河面带寒霜,举起手中长剑指向左沙。“你再提那个人的名字试试?”

在陆河那双能杀人的目光中,左沙竟然挺起腰身,大声道:“那个人来了,他就坐在那里。”手指往广场西边角落指去,“瞧,那不是么?”

群雄同时望向左沙手指方向,距离陈玄较远处的人还站起来踮起脚尖,脖子伸得长长。

陈玄无法再躲了,慢慢腾腾的立起身子,双颊两朵酡红,一半是因酒醉,一半是缘于尴尬。冲乌压压的眼睛抬起手臂,挥了几下,吞声吞气地,“各位英雄好。各们前辈好。玄……玄剑门陈玄……我来了。”眼下陈玄直盼灵山能帮他解围,眼前却不见了灵山,想必是钻到人群里去了。心中暗骂:死光头,臭灵山,喜欢看我出糗是不?

千余道或鄙夷,或憎恶,或妒忌的目光简直能把陈玄淹死,这当口他还能站起来面对,真亏得喝了一斤三两白酒,还有在梅花村练就的无敌痞子功。

台上,左沙语带戏谑对陆河说,“要不,你先找他算帐,然后我俩再干干净净的比剑?你……你怎么这么看我?”说到一半,突然看见陆河双眼带着可怕的杀意瞪住他。

陆河脸色发青,只盯住左沙,左手缓缓举起长剑。在陆河心里陈玄二字的讳忌就如同陆河二字在姚清身上。那是犯了大忌,提及的人绝对摊上大事了。

陆河出手了,“月残式”!是的,正是新月剑门“月光九式”的最后一招,百年前曾由剑侠姚卓于观月台挥耀照百年的一剑。第二剑在姚清手中再次现世,风华再续,击败蛇剑栾亦。

可惜,在左沙魔功底下败走。

此刻,陆河重新使出“月残式”,是乎在为姚清向左沙复仇。

汀水河畔被休,夫妻缘分两断,但陆河心中对姚清的感情就像潭里的泥沙,平日沉伏潭底,一旦搅动,就是整潭的浊泥。

陆河手中的剑很普通,在集市上只需三个金钞即可买到,如果会砍价,卖家还会搭送一个剑鞘。剑分贵贱,贵贱之分也在乎执剑者。给一个白丁当世最好的剑,神灵刃,它就是贱器,而一柄价值三个金钞的铁剑握在剑痴手中,它就作为神灵刃。

台下的群雄惊讶的发觉陆河没有在剑上凝练剑芒,剑击出时无光无彩,惟有剑气如涛,卷过两丈距离裹住了左沙。

不会剑芒何以称高手?

不对,那是陆河,没有剑芒还是打败无数剑侠界名手,抢夺别人门派武学秘籍的剑痴。

旎元剑凝练出剑芒,赤红的剑芒覆盖旎元剑整体,犹如从烘炉里刚刚取出的一支通体红热的原铁。

朴质无华的“月残式”依如深山枯寺中的老僧,佛法无边,却衣着简陋。而左沙使用旎元剑挥出火字决剑,就像豪门走出一位贵公子,彩衣华冠,富贵逼人,若有看清肚中学问,还得真招实干。

两剑外形迵异,却散发出一个等级的威势。

左沙又一次被淹没在“月残式”的剑气中。

突然,台上平地一声惊雷,震荡出汹涌气浪,以不可阻档之势滚翻开去!

离木台最近的贵宾座位上的数位掌门,慌忙凛聚练力对抗气浪。

几位人是站得稳如泰山,可身上的衣服狂摆,欧阳圣那缕又长以白的胡须给刮到脖子后边去,离钟两撇规正的八字胡吹成了倒八字,看上去很是滑稽。

底下辈分小,练弱的武练者被气浪刮得东倒四歪。

姚清在气浪中眼皮都未抬一下,任由秀发被吹散,待气浪卷过,广场平静下来,原本盘起的秀发披散在粉肩上,那张粉白的脸遮去了两颊,惟余瑶鼻红唇和两条弯弯的长睫毛显出她的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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