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资料,劫月觉得这个皇后她不能当,最起码在皇帝彻底爱上她之前不能,否则要刷皇帝的好感度绝对会变得比登天还难。值得庆幸的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虽然立后一事已经被提起,但是太后还没有无视皇帝的意愿直接颁布懿旨,也还没有当面跟景月说打算让她当皇后,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及。
劫月掀开被子走下床,一边配合宫女的动作洗漱穿戴,一边在脑海中分析朱历这个人,制定攻略他的最佳计划。
一个时辰后,太后令前来给她请安的妃嫔散了,单独留下劫月。太后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因为董氏的死亡而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皇帝,然后和劫月说起她有意让劫月接替董氏的位置。
劫月才要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知道自己等的观众已经到场,她立即打起十二精神开始表演。劫月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对太后道:“臣妾万分感谢您的抬爱,只是臣妾对那个位置从来没有念想,还希望您能改变主意。”
太后垂眸看着俯首跪在自己面前的劫月,神情莫测、声音凉凉道:“这可是你的真心话?你应该很清楚,宫中觊觎皇后之位的女人多如牛毛,哀家不是仅有你一个选择。要不是看在你多年如一日老实孝顺的份上,哀家也不会优先考虑你。哀家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你想好再回答。”她顿了顿,补充道:“记住,你的回答还关系到骁儿是否能成为嫡子。”
劫月语气坚定道:“回太后的话,臣妾对那个位置无意,还请您成全。”
太后幽幽道:“哪怕哀家告诉你,你这次若是拒绝,哀家就永远把你踢出皇后候选人之列。”
劫月毫不迟疑道:“是。”
听到这里,朱历十分确定自己冤枉了月妃,立后一事至始至终和她没有半点关系,而不是像自己揣测的那样是她蛊惑、怂恿了太后。
太后沉默了一会,用嫌弃的口吻道:“起来吧,别整得跟哀家逼你当皇后似的。”
劫月没有起身,而是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豁出去道:“太后,臣妾有话想说。”
太后直觉劫月要说的话她不怎么喜欢听。她优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而后才略带警告道:“月妃,三思而后行,不要肆意挥霍哀家对你的好感。”
劫月道:“臣妾明白,只是今天这个话臣妾一定要说。太后,臣妾斗胆恳请您过一段时间再跟皇上提起立后一事。皇上是一国之君不该儿女情长没错,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上和董姐姐如此恩爱,董姐姐逝世不足百日,要他立后无异于在他心里扎刀。”
太后脸色黑沉难看,猛地将盛着茶水的杯子摔到劫月前面,火冒三丈地斥责道:“放肆!”
站在门外的朱历心情复杂,对月妃为他着想、帮他说话感到震惊。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死板固执,在乎宫里的规矩胜过他的意愿。朱历收回思绪,用眼神示意守在不远处的太监。
太监会意,捏着嗓子道:“皇上驾到!”
正想狠狠教训劫月一顿的太后闻言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皇帝会突然过来。
劫月勾了勾嘴角,在心里道:“算你还有一点可取之处,没有转身就走放任我遭罪。”
朱历走进门,对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面带惊讶,冷嘲热讽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自董氏病故,你就不曾主动踏进哀家这寿康宫一步。”
朱历毫无诚意道:“儿臣惭愧,让母后担心了。”事实上,他今天的确是被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告密纸条给引来的。
劫月对朱历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朱历应了声“恩”,对太后好奇道:“母后,你不是一向最疼月妃的吗?她犯了什么错竟把你惹得如此生气?”
太后看着劫月不待见地“哼”了一声,然后对朱历说道:“你来得正好,哀家发现月妃不堪大任,容妃比她更适合当皇后。”
朱历面无表情道:“朕还是那句话,朕的皇后只有董氏一人,她不在后位就一直悬空。”
太后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胸口道:“你想气死哀家是不是?!”
朱历沉声道:“别的事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朕绝不退让。”接着,他懒得再在太后这里找不痛快,说道:“朕有事先走了。”话落,他利落地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开口道:“月妃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