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峰和王明一见凌宇的箭法力道如此之大,一箭穿两首,也是心惊胆战,任由凌宇等三人跑出老远,尹峰才下令:“兄弟们!我们要为三位将军报仇!追上封常清!我们要领赏的。”
弟兄们心里都知道:这是给赵大人演戏呢,到时候还要向大人回禀自己是尽了力,只是没有抓到。但是这些人们又有谁知道他们的赵大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凌宇和白婉莹二人一口气跑出五百多里,累得实在是走不动,看到前面有一处小山村,这时天色也是刚蒙蒙亮,听到了村庄里面有鸡叫的声音,村子的上空还漂浮着袅袅的炊烟,这里依然还是唐王朝的地界,三人都下了马,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白婉莹那柔软飘逸的青丝也有些散乱了,因为连夜的劳累,小脸变得通红的,娇喘微微,光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儿如此辛劳,凌宇真想走过去,为婉莹擦去脸上的汗珠,让出自己宽阔的肩膀让她依靠,然后自己就沉醉在婉莹那淡雅的幽香之中,什么都不想了。哎!多么美好哇!
然而这一切只是凌宇的一个美丽的幻想,现在他真的是不敢再在婉莹面前放肆了,这个姑奶奶绝不是好惹的。他只是忍不住偷偷地看看婉莹。心里百爪挠心,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的心里是真的怕白婉莹呢,其实有时候怕本身就是一种爱!
白婉莹说道:“封大哥一路太过于劳累,现在我们到村子里先买点吃的,休息休息,然后再赶路不迟。”
凌宇自报奋勇说道:“封大哥,你们在这儿歇会儿,我去去就回。”
凌宇轻轻催马,进了村子。这座山村不大,大概只有五六十户人家,大部分人家的院墙都是用石头垒成的,从外面都能一眼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凌宇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打了大半夜的仗,一夜未睡,又渴又饿又累。他骑在马上就琢磨:看来这个小村子是没有饭馆的,那就得到人家家里去买了。
他正想着呢,忽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说不出是什么的香气,只让人口中生津,垂涎欲滴。他循着香味一路寻找,到了一户人家的柴门前。
日出时分,红艳艳的温和的阳光洒满这座农家小院,虽不宽敞但却十分整齐。院子里,长满一棵棵的梅花,花儿开得正艳,有红色的,粉色的,还有白色的,空气中弥漫着幽幽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当然吸引凌宇来的不是梅花的香气,而是炖肉的浓郁香味。当凌宇很好奇地伸长脖子向里面看时,正恰巧一位身著青衣的女子也同时向外望,四目相对,碰撞在一起。
那位姑娘脸上虽不着一丝粉黛,却是天生丽质的娇美容颜,更是令人心生怜惜:弯弯的双眉,水灵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尤其长长的睫毛,上下摆动,灵巧的小鼻子,微微翘起。红艳艳的小嘴,闪着晶莹的微光。
凌宇忍不住呆呆地看着这位姑娘,有些痴迷了。那位姑娘一下变得有些恼怒了,瞪圆了杏核眼,娇声说道:“外面那位公子,你是干什么的?”凌宇赶紧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是有些失态了,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我是来买点吃的东西。”
那位姑娘嗔怒道:“这是我家,又不是饭馆,你到我家买什么吃的东西呀?”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多岁,长得虎背熊腰,非常健壮,问道:“冉儿,你跟谁说话呢?”
那位姑娘说道:“爹,是一位过路人,说要买吃的。我看他就是不怀好意。”那位中年人来到门前,笑着说道:“冉儿,不要瞎说。请问这位公子,你要来啥的?”
凌宇恭敬地深施一礼,说道:“大叔,我是路过贵宝地,实在饥饿,只是想买点吃的充饥。”那位男子一看凌宇风度翩翩,真不像是坏人。
他就很客气地说:“公子,不要跟我们这些粗人客气,想要吃饭,就进来一起吃!正好昨天我猎得一头野猪,可肥呢,我估计得三百多斤,正在大锅里炖着呢。公子快进来吧!快进来吧!”
这样的热情反倒使得凌宇有些不自在了,真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他说道:“大叔,我还有两个跟我一起的,在村子外边呢。你看,能买给我们些熟猪肉吗?”
那位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说道:“公子要是不嫌我家简陋,你就把他们俩一起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吃呗!不过我还是真没有什么好酒招待。”
凌宇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现在就去叫他们。喽,我先付上银子。”说着掏出十两白银,递给那位男子。他赶紧推托过来,说道:“那值这么多银子,公子你太客气了。”
凌宇很坚持,说道:“大叔,咱们初次见面。你如此的热情,我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还是收下吧。”那位男子真是不善推辞,只好收下了。
凌宇扭头就往外走,不经意间,就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姑娘,没想到那姑娘,冲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哼!”了一声,走回家去了。
凌宇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招女孩喜欢呀!多看人家几眼,就把人家姑娘气成那样。多想跟人家婉莹说几句话,也被人家骂。难道自己就是没有女人缘吗?
他回到村口,高高兴兴地说道:“咱们有好吃的了,快走哇!我都快馋死了!炖野猪肉!”封常清笑着摇摇头,感叹道:“真是孩子!”白婉莹也说道:“是啊!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长不大。”
凌宇一听,争辩道:“我比你都大,你还说我是小屁孩。你才是小姑娘呢。”封常清笑道:“你们俩都是小孩子,走,我们去吧。不过一定要千万谨慎小心。”
等他们都来到那户人家,那个男子和他的妻子笑脸相迎,盛情款待,擦抹桌椅板凳。封常清感谢道:“我们多有叨扰,真是不好意思。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那男子笑着说:“我是个猎户,大老粗一个,不会说客气话,我叫张二楞,那是我的闺女张冉儿,这是内人刘氏。”白婉莹一见到张冉儿就觉得好有缘分,拉住她的手,问这问那的。
而冉儿也是很喜欢婉莹,别看两个姑娘是初次见面,两个女孩子银铃般的说笑声让谁都觉得无比的惬意温馨,夫妻二人盛上三大盆的炖野猪肉,连肉带汤的。
屋子里顿时弥漫着浓郁香味,惹得人口水直往下淌,又端上来两大托盘葱油烙饼。张二楞还抱上一坛子自家酿的米酒,坛子一打开,酒香扑鼻。他倒上三大碗,送到封常清和凌宇的面前,豪爽地说道:“家里没有好酒,自家酿的米酒,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