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春苑是风城有名的销金窟,好酒好肉,美人胭脂,样样顶尖,苏陌混在一群人里面跟着进去,啧,看着大堂里面乱糟糟的场面,倒像是几十本春宫图被她一次性打开,想中暗道,下回再换地方,她就不去其他地方了,来这画春宫图,可以挣很多钱了。
站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被冷落了……
她看起来真的那么穷吗?
传说中的老鸨咧?
真想直接甩出两张票子当大爷了,不过,为了不让那两神经病男配发现她的踪迹,只好低调了。
唔,原来燕双飞是那样玩的。
不过,别人来了,一般先去柜台点“菜”,姑娘按价格上,要么就是直接找相好……
靠!那人腰力好赞!
呕!那个男的那么丑……
咦?老鸨也要亲自陪客人……睡吗?还是在大堂。。。。。姑娘,人家只是扑粉厚实点,胭脂上了多点,不是这的老鸨……
苏陌看得高兴,唔,别和她说什么同情不同情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实在难受,撞墙啊,咳,扯远了,有个姑娘上前问话。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
苏陌看着眼前这个刚服侍完人的姑娘,面露春风,眉目含情,不过,她还真不想靠得太近,呃,因着这姑娘……哎,不能嫌弃。
离着一步远,问,“我想见你们这的花魁,怎么做?”
“哟~”准备搭上苏陌的手,被苏陌躲开了,“呃,这个需要妈妈带去。”
“哦,你去喊。”随便打赏了十两银子。
“妈妈!有贵人来!”
苏陌:“……”银子是个好东西。
“来啦!”爽朗的声音,干净的面庞,风韵犹存的身材,搭上那精算的眼神,倒是像个生意人啊,不过,人家也确实是生意人。
给了一百两老老鸨,“回头再赏。”
直接用钱开路……
哎,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那两个男配可是从来不逛ji院的,反正钱给她了,就是她的,不花白不花。
“这位……”苏陌实在不好称呼,但又不想喊妈妈,这能乱喊么?
“公子不用拘谨,来玩的人都喊老身柳妈妈,你也可以喊我柳韵。”毕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物,也不好托大。
“哎,柳韵,你家的花魁一万两可以包多久?”
“这个、”老鸨面带惊喜,她可以说可以直接把人打包带回家了吗?明显不能,人家也没说买,想着之后正常消费不收钱就好了,“三个月。”
“哦,那你这里有几个花魁啊?”
“七个。”老鸨的心跟着颤颤,今天要发了?
“哦?”倒是多的很啊!
“琴棋书画诗酒花,一人精通一样。”
“唔,那就选最会上胭脂那个。”
“啊?”
“不行吗?还是柳韵也不知道?”
“不是,我这有一个最会胭脂的,不过,她不是花魁,要不……”您再包一个?
“哎,那就她吧,不要花魁了。”
“这……”
“一万两,还给,不知不是花魁能包多久?”
“多久……一年。”差点就说了多久都行了。“不过,楼里需要她继续献艺的,我可以给你个折扣,五千两一年,不让她侍候别人,你来了,就只会在你面前侍候。”
“嗯。”拿了银票给她。
进了房间,“公子好。”
“嗯。”
“公子可要喝茶?”转而倒茶。
自然不会喝,外面的吃食不要随便试,她还是知道的,别仰仗一身医术就大意,老鸨怕是还想看看她的底细吧?
“不用忙活,我来只是想听听小曲,看看舞的。”
“那妾去换衣服。”
苏陌……自称妾?好吧,还想知道她叫什么来着,“你叫什么名字?”
“奴贱名似月。”
“碰。”杯子掉地上,碎了……本书恶毒女配。
哎,摆脱了女主,来了男配,摆脱了男配,来女配……什么玩意?
“公子饶命,奴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求……”
“没事,去换衣服吧。”是她过激了。
这也算是一个可怜人了,本来官家身份,和男主刚好是一对,又有婚约,哪知一句造反,家中被抄,她被卖进这些……谁知道造反是什么做的?呵。
女配看上男主,那是必须在作死的道路发展的啊,谁也帮不了,不过,只要别牵扯到她就好了。
于是,每日和似月一起,切磋琴艺,舞技,学做胭脂,唔,女扮男装太累了,天天挤胸,苏陌直接和似月说明了情况……又没害她,接男客女客都一样啦。
苏陌就这么在梨春苑安居乐业下来……
整整一个月,乐钰和聂瑛都找不到她,唉,寻常思维谁知道这样的女子会进那种地方玩?
外面找得兵荒马乱,苏陌在那里好不自在,想着,在这呆上大半年,那两人肯定会忘记她,然后……再继续她的猎艳吧,她铺子生意不好,而且,她开这个也不太合适,去买首饰的要么是大姑娘或者一些夫人,要么是买东西送人的……还真不好下手,回头开个新铺子吧!
正思寻,听到似月喊她。
“苏陌,你今天能帮我个忙吗?”似月急得额头上都是汗珠。
“你说。”
“梨春苑有个规矩,花魁可以自行选择……就是可以只卖艺。”
“嗯。”
“今天有个斗舞大赛。”
“嗯。”
“是个挤上七大花魁之一的机会。”
“嗯。”
“我想去。”
“嗯。”
“可是……”
“嗯?”
“我的脚伤了。”
“嗯。”这事原作中还真有,似月被贴身丫鬟下谋害,两腿被刀子割伤,不过,好像后面她还是上去了,只是代价很惨重,那是她最后一个舞,但她也不好明知剧情还去干扰吧?谁知道没有女配的推动,女主男主能不能走到最后?
“我、我、”似月直接跪下,“我想求您帮个忙……”
“这……”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的舞技比我还好,以你的医术,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是可以上去舞的,可是,一次,那就是最后一次啊!我不甘心,我练了十几年的舞,只一次就没了,我……”
“我……”
“我可以帮你掩盖,谁也不知道今天上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
“我可以把最后一个秘方教给你。”
“啧,还有最后一个啊?”
“我……”似月,确实似月,梨花带雨起来,苏陌都是无法抗拒她的要求。
“罢了,都是可怜人。今夜你要舞什么?”
“惊鸿舞。”
“……”苏陌微微皱眉,那怎么带上面纱?“我不想让人看出我的本来面貌。”
“不会看出来的,我,我帮你上妆。”
“好吧,其实,似月,要是你愿意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
“苏妹妹莫说了,你今日帮我,来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的。”
“哎,你个痴儿,算了,我不劝你。”不愿意侍候人,又想当花魁,还能有什么?报仇呗,这知道消息的,官位还得不低。
似月给苏陌上的妆是一个极具冲击力的妆扮,左脸是素颜,右脸是一支红梅,艳丽的唇色,高挑的眉,睫毛很长,也就没有多做处理,在左边额头上贴了花额,看着妆扮很是厚重,不过,苏陌还是挺满意的,妖艳但完全猜测不到她本人的真实相貌,她和似月的身形几乎一致,也可以以假乱真了。
“苏妹妹,你真美。”
“嗯,确实是大美人了。”当年是村里的最丑的母夜叉,谁能想到好好养着,一堆药材和各色贵玩意就给养出了这么娇艳的容颜?
“噗嗤,你倒是接的快。”
“那可不,天生丽质难自弃哟~”
“你还会几句酸诗啊?”
“嗯,我还会一笑倾人城。”配着笑。
“倒真是倾人城了。”
“该走了没?”
“嗯,再加上这个吧。”
“面纱?”
“盖着三分面貌就好了,待会儿我也换上这一套,然后你一回来我们就换……”
苏陌也明白她的意思,吸引到大鱼,她肯定自己上去面对的。
“嗯,那送我去吧。”
。。。。。。。。。
大堂的桌子椅子早就收掉了,留着中间几十米宽的地方,等着各位竞选花魁的人上前,这舞,包涵在诗那一个范围,由人起舞,为她写诗最多,便胜。
苏陌也只是跟着其他人一样,在柳韵的一声令下,开始舞起来,有轻功傍身,跳着似月教的惊鸿舞,也算是轻巧的。
飞翔的动作和姿态,这种模拟飞禽的舞蹈,苏陌尽量把自己想像成仙鹤,优雅婉转,比之如天上月,可望不可及,似月教的时候,是通过舞蹈动作表现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极富优美韵味的舞蹈,舞姿轻盈、飘逸、柔美、自如。苏陌在那基础上稍稍改了一点,毕竟不是谁都会轻功,还会这个舞。
苏陌很喜欢这个舞,想起唐代诗人李群玉有诗《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便盗用了一回,借用梅花三弄的曲调,将其唱出: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曲毕,舞毕,面纱落,外送一个很仙的笑……
众人许久不曾回神,苏陌趁机回房,急忙和似月把衣服换了,穿上男装,直接跳窗出去,连似月说什么都没听清。
因为……
大堂里……
女主男主都在……
一二三四五男配也凑齐了……
虽然她也没做错什么事,可是,看到苏琪语、厉炏、聂瑛、乐钰那很眼熟的神色,她必须跑路啊!莫不说那烦死人的乐钰和聂瑛,就是厉炏,也不好打发,回头再多个厉炏来说苏琪语,她就买块豆腐拍死自己。
所以,走位上策。
苏陌走后,众人堪堪回神,不出意料,一舞成名。
理智回笼的乐钰,傻愣傻愣地对聂瑛说,“那人好像苏陌那丫头。”
聂瑛“就是她!我们快追!”
跟碰上杀父仇人一样……
“怎么那么像苏大妞啊?”厉炏喃喃自语。
“哎,厉大哥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转而温柔地看着苏琪语。
“乐大哥和聂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苏琪语微微皱眉。
“想必是急事吧。”
“或许吧。”
“小语还想看吗?”男主……
“看啊!花魁还没选出来呢。要我说啊,这人一定非那个跳惊鸿舞的人不可了,哎,不过,我看着那人的眼睛,觉得很熟悉……好像是……”
厉炏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是那臭丫头吧?
“好像是老家那里那个胖胖的丑女人。”
“小语说的是谁啊?”
“苏大妞,不过,两个人也就眼睛像而已,要知道,当初她可是有一百八……”看到又少了个人,“哎,厉大哥你去哪?”
“小琪,我有事,要去查证一下,你,待会王爷会陪你回去的,我就不回来了。”轻功一跃,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