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 > 历史军事 > 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 > 【第五十二章】定亲

【第五十二章】定亲(1 / 1)

“少……少爷!”柳绿呼吸渐重,软软地靠进了水敏‘玉’的怀里,水敏‘玉’眉头一皱,却没急着推开她,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手链,这手链原是打算送给水玲溪的,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色’泽鲜亮,若非水玲溪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又即将成为太子妃,水敏‘玉’想,他大概不会舍得,现在他预备忍痛割爱,送给柳绿,“珍珠配佳人,送给你。”

柳绿的眼睛都看直了!是的,她负责掌管大小姐的首饰,见过了不少极品珠宝,但一样都不属于她,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反复擦拭那些珠宝,幻想着某一天自己也能拥有它们,但这是多么遥不可及的梦!哪怕按照她娘亲说的,她模样俊俏,将来随大小姐去王府给姑爷做通房,一个妾也没资格用那么好的东西!而大少爷随手一拿,便是一串极品珍珠,大少爷……真阔绰!

当然,跟了大小姐一段日子,耳濡目染也增长了一些见识,何况她本就不笨,还不至于被这些俗物给冲昏了头脑。她很小就喜欢上大少爷了,所以一直都盼望着成为大少爷的‘女’人,刚刚打了个照面她不难看出大少爷其实并未瞧上她的姿‘色’,大少爷讨厌大小姐,所以想利用她而已。大少爷从前是年幼,可以不要教他房事的丫鬟,现在满了十五,再去学院身边势必需要丫鬟服‘侍’,她,要争取到这个名额!

若没闹出长安、长风被赶出尚书府的事,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成为大少爷的刽子手,大小姐的手段再一次令她意识到府里谁也斗不过大小姐,哪怕十个柳绿加起来也斗不过,届时把命给玩没了,还怎么跟大少爷去上学?她是丫鬟,不是炮灰!禁止冲动,冲动是魔鬼,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细细思量了一番,柳绿含羞带怯道:“多谢大少爷!奴婢得给大小姐送饭了,晚些时候……晚些时候奴婢再去找您。”

水敏‘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言为定,我在院子里等你!”

语毕,抬起柳绿的手细细‘摸’了一把,柳绿的脸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低头不看他,迈起小碎步,逃一般地消失在了水敏‘玉’的视线里。

玲香院‘门’口,柳绿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力压下过于‘激’动的神情,并把手链揣进怀里,这才缓缓地步入其中。对于普通人而言,她的表现没太大的异常,脸‘色’发红,呼吸有些粗重,谁走了远路都这样,枝繁和叶茂平时领完饭菜也是如此。可当她把食盒放在桌上时,水玲珑还是察觉到了玄机,柳绿的手有些微的颤抖,眼神格外亮堂,似惊喜似‘激’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活力,在地狱呆久了的人对这样的气息太过敏感,敏感到水玲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个‘女’人恋爱了!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不自觉地会‘露’出羞涩和欣喜的神态,对于这辈子已经无法敞开心扉去爱人的水玲珑来说,看到这样的神态就像见了天敌似的,恨不得立马将它破坏掉!

水玲珑按了按眉心,变态程度又升级了。

“大小姐,您趁热吃,奴婢去拿绣活儿过来做。”别的主子吃饭,身边只留一个丫鬟服‘侍’,大小姐非得让她们几个全呆在屋子里。

枝繁和钟妈妈自顾自地绣着手里的东西,没拿正眼瞧柳绿。

水玲珑缓缓地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累乏:“不用了,这几天叶茂休息得差不多了,你让她过来。”说着,慵懒地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子,睨了柳绿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辛苦了,放你几天假,好生歇着吧。”

柳绿的心咯噔一下,跨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大小姐明明说了让叶茂休息两个月的,这才一个月,为何就让叶茂回来当值了呢?而且还放自己的假?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掩饰得不够好,大小姐还是发现了端倪?

柳绿战战兢兢地退下,一整天都处在惶恐不安里。

水玲珑该吃吃,该睡睡,明天要上课,得养足‘精’神。前世,‘玉’妃没有孩子,金尚宫也没来尚书府给她们授课,所以对于这位退休的尚宫,水玲珑没太大印象,似乎听过,一时想不起来。

翌日,水玲珑起了个大早,选了一件绣红‘色’曼珠沙华的的肚兜和一套金线卷边的棉质里衣,穿上后照镜子自恋了许久,觉得这一世最大的收获就是身材比较惹火,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诸葛钰竟说她这副身板儿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没兴趣!哼!那是因为姐没有脱光!

早膳是一碗白粥,一叠辣白菜,一盘卤羊‘肉’,一杯羊‘乳’,外加一个水煮蛋和一个牛‘肉’包子。

枝繁实在不明白,吃羊‘肉’倒也罢了,怎生还要喝羊‘乳’?好腥啊!也不知道诸葛世子怎么想的,每天派人送来新鲜的羊‘肉’和羊‘乳’,心里不膈应得慌?

枝繁布好筷子:“大小姐,诸葛世子也喜欢吃羊‘肉’吗?”

水玲珑想了想,道:“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没问过,也懒得问,只知道他大抵不习惯吃辣。

瞧二小姐多会投其所好,太子好什么忌什么,二小姐都一清二楚,怎生大小姐完全没把世子放在心上,尽是世子在讨好她?长此以往,再多的耐心也会被磨没的,枝繁觉得,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小姐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因为她的前途是和大小姐牢牢绑在一起的:“大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

枝繁嘴角一‘抽’,大小姐真是……奇货可居。

水玲珑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桌子早餐吃得丁点儿不剩,又用另一杯羊‘乳’泡了手,并含了一会儿薄荷水,这才带着枝繁去往上课的地方。

走到半路,看到下人们抬着一个又一个箱子往库房走去,细问之下才知,太子府和镇北王府同时上‘门’提亲了。云礼按照皇上的旨意,求取的是持有‘玉’佩的水玲溪,而诸葛钰自然是要娶她了。她和诸葛钰的亲事总算定了下来,这辈子,她真的不会和荀枫有任何瓜葛了,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水玲珑开心之余,一个疑‘惑’闪过脑海,荀枫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既然杀了和尚和道士,做出一副灭口的架势惹镇北王怀疑,那么他心里就一定有一个想要陷害的人选,曾经她以为是云礼,眼下看来怕是另有其人。

上课的地方在沁书斋,金尚宫早早地便在课室中等候了。金尚宫五十有六,体态纤瘦,面‘色’严肃,眼神犀利而倨傲,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尚宫,这些世家千金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她的脸上扑了厚厚的妆粉,也画了眉‘毛’、涂了口脂,这让她看起来‘精’神饱满,但不容易接近。

她穿一件褐‘色’绣西府海棠褙子,内衬藕‘色’印水纹长袄和白‘色’襦裙,盘膝坐在讲台上,双手‘交’叠置于腹前,气度华贵、端庄典雅。

水玲珑走进来时,她听到了声响,并不抬头。水玲珑淡淡一笑,莫说一个退了休的尚宫,便是一个在职尚宫,也无法对她造成任何‘精’神上的威压,前世她做皇后时,捏死过三个尚宫,而今细细想来,其中一个好像还是把金尚宫挤下台的死对头。

“夫子好,学生是水玲珑。”水玲珑双手‘交’叠横于‘胸’前,躬身四十五度,对金尚宫行了学礼,动作规范标准,无懈可击。

金尚宫微欠了欠身,算作回礼,心中却着实诧异,寻常百姓家请的‘女’夫子根本不懂这些礼仪,这是皇子、公主才会的礼数,她当然不知道水玲珑尽管不是皇子也不是公主,但曾经是皇子公主的娘。

水玲珑寻了个座位席地而坐。

这时,水玲溪、水玲语、水玲月和水玲清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人屈膝福身,给金尚宫见了礼,金尚宫长吁一口气,还好,就水玲珑一个怪才,其它的包括水玲溪在内都是需要她‘精’雕细琢的木头。

金尚宫清了清嗓子,声音如远古洪钟响亮而悠远,徐徐爬上房梁,绕了一圈,余音自袅袅,众人不由得心神一震:“记住,凡是比我晚到的都算迟到,所以今天你们都迟到了,都要受罚。”

“这是什么规矩?”水玲月蹙了蹙眉,“你又没提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什么时辰来?是不是以后你半夜就到沁书斋,我们晚你一步也算迟到?”

啪!

金尚宫一戒尺狠狠地打在了水玲月的手背上,顿时,手背高高肿起,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不敬夫子,不懂礼数!”

水玲月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本来听说镇北王府上‘门’提亲,对象却不是她,她难过得一塌糊涂,眼下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夫子莫名其妙地定了所有人的罪,还莫名其妙地打了她!不就是一个夫子吗?从前府里没少来‘女’夫子,不都被她掐得死死的?这个老妖婆……怎么敢?

水玲溪瞪了瞪水玲月,这个夫子是从宫里来的,跟世面上的夫子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便是老夫人跟她说话都得掂量掂量语气,水玲月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与她顶嘴。她扯了扯水玲月的袖子,示意她噤声,免得拖累其他人。

水玲月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接下来的话吞进了肚子。

金尚宫满意地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众人,沉声道:“每人抄《‘女’诫》五十遍,全部抄完我们再上课,什么时候上完课,什么时候放学吃饭。”

众‘女’齐齐一愣,抄五十遍少说得一个时辰,水玲珑和水玲溪还好,年龄略大,抄起来不易疲劳,但水玲语和水玲清,一个手有‘毛’病,一个尚且年幼,等她俩抄完,大半天都过去了!

水玲溪的瞳仁左右滑动了一下,美丽的脸蛋上扬起一抹端庄清丽的笑:“夫子,三妹的手有隐疾,五妹又太小力道不够,让她们抄的话太为难她们了,倒不如我们三个抄吧。”

在她看来,自己和太子的亲事完全定下,只要她不死、太子不死,她就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夫子再严厉也得给她几面薄面。

啪!

金尚宫的戒尺打在了水玲溪的手背上:“课上没有姐妹,只有同学!”

连太子妃你也敢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怪类?水玲溪又惊又痛,忍住泪水和无尽的屈辱感:“请问夫子可不可以把规则一次‘性’说清楚?这样我们也能避免犯错。”

金尚宫一口回绝:“不能。”

水玲溪的呼吸已顿,不可理喻!

水玲珑摇了摇头,这是夫子教给她们的第一课:人生没有规则。

明面上的条框往往是掩人耳目的,真正危险的、起决定‘性’作用的是那些看不见的潜规则。

水玲月见水玲溪也被打了,心里稍作平衡,开始提笔,认真抄写《‘女’诫》。而水玲语和水玲清见识了夫子的狠劲儿,便也不敢以身子不爽或年龄太小为由拒绝抄书。

很快,课室里安静得只剩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响。

金尚宫端坐如佛,静静地打量着几位千金,容颜最出挑的当属嫡‘女’水玲溪,她眉峰尖而高,属于心计极深之人,但眉峰略靠近眉尾,说明她的蜕变来得较晚,如今……还是嫩草一根。

在她身旁是贵妾之‘女’水玲月,此‘女’的发际线高,天庭饱满,印堂发亮,接下来的几年应当有大鸿运要走,但中庭的鼻子有些塌,鸿运过后怕是得走下坡路。

如果水玲珑知道金尚宫的猜测,一定会给金尚宫点个赞,上辈子水玲溪的确是年近三十才变得心狠手辣,而水玲月嫁给了五皇子做侧妃,也算飞黄腾达,却在生第二个孩子时突逢五皇子府被查封,一家人发配边疆,半路上,她便郁郁而终了。

金尚宫又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了水玲珑,‘女’子九善,为邑封之贵也,一善——头园额平;二善——骨细‘肉’滑;三善——发黑‘唇’红;四善——眼大眉秀;五善——指纤掌软,纹‘乱’如丝;六善——语声小圆,清如流泉;七善——笑不见睛,口不‘露’齿;八善——行步详缓,坐卧端雅;九善——神气清媚,皮肤香洁。

她走下台,捏了捏水玲珑的左臂,又看了看水玲珑的掌心,心中暗自惊叹:居然……九善齐全!此‘女’的前途……不可估量!

看了水玲珑这等尊贵的面相,再看水玲语和水玲清的便有些索然无味,金尚宫又回了讲台。

水玲溪小声问:“大姐,夫子跟你说了什么?”

水玲珑压低音量:“什么也没说。”

切!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水玲溪翻了个白眼,继续抄书。

最先抄完五十遍的是水玲月,反正夫子只说抄,又没说非得抄得多好,她笔走飞龙,很快便完成了任务。她捧着厚厚一沓子纸张,起身‘欲’‘交’给夫子,在经过水玲珑的席位时突然身子一歪,摔了下去,正好压倒旁边的水玲溪,水玲溪的手一抖,‘弄’翻了墨汁,刚刚抄完的四十遍《‘女’诫》毁于一旦!

水玲溪气得面红耳赤,把笔一放,冷声道:“水玲月!你怎么走路的?”

水玲月忙站直了身子,委屈地咬了咬‘唇’:“不是我!是大姐把脚放在那里,我不小心绊倒,这才摔了一跤。”

水玲溪扭头看向水玲珑:“大姐!是不是你?”

水玲珑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看她,淡淡地道:“不是我。”

“够了!上课禁止吵闹!都把手给我伸出来!”金尚宫一声厉喝,像天雷在静谧的清空轰然爆破,直吓得众人双‘腿’打斗,水玲清的下面一热,竟是给吓出了两滴‘尿’,她难为情地低下头,用手‘揉’了‘揉’‘裤’裆,好在只一点点,大家不会发现的吧……

从水玲珑到水玲清,每个人挨了十戒尺,不管是滋事者还是受害者,亦或是旁观者,无一幸免。从此以后,再没谁敢在金尚宫的课上动歪心思。

“你们都姓水,真以为一个倒霉其余的就能大快人心了?打断骨头连着‘肉’,一个不好,其余的又能好到哪儿去?”

金尚宫的意思是——团结,团结才是硬道理!堵优楼?

水玲珑的眉心一跳,不禁想起了前世她们五姐妹的下场:她惨淡收场自不用说;水玲溪死没死她不清楚,反正她被废之后,凤位空悬多年,谁也没坐上去,且水玲溪被她下了绝子‘药’一生做不了母亲也够她喝一壶;水玲月的夫家被荀枫给抄了;水玲语是三皇子侧妃,却被正妃打压得连孩子都怀不上;至于水玲清,她嫁给六旬官员做填房,被小妾害得三度流产,最终引火*。

还真是……都没讨到好!

水玲珑的脑袋瓜子转啊转,很快自动脑补了一个全新的概念:水玲溪不好,水敏‘玉’不好,水玲月也不好,他们是毒瘤,只要把毒瘤切除,其他人就都能好啦!

活了两辈子的人就是聪明!水玲珑愉悦地笑了。

好不容易等到水玲清和水玲语把《‘女’诫》抄完,众人饿得头昏眼‘花’,又强撑着上了一会儿课,走出沁书斋时赫然已夜幕降临,各自的丫鬟纷纷上前,扶住风儿一吹便能倒的主子们,水玲溪和水玲月完全不想动了,就那么靠在丫鬟的身上,打算让丫鬟背回去,这时,金尚宫突然出现在身后,清了清嗓子,水玲溪和水玲月像被雷给劈了似的立马站直了身子,“‘精’神抖擞”地离开了原地。

水玲珑天天练字,倒是不觉得辛苦,有些饥饿,却也还受得住。枝繁担忧,想问里边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午饭都不让吃,可瞧着水玲珑淡漠的神‘色’,她又没胆子问出口了。

走着走着,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响传来,什么东西正以一种难易描绘的速度朝水玲珑和枝繁直直冲来,数量之多,令人防不胜防!

冷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暗夜中乌云滚滚,遮蔽了繁星皓月,周围黑寂得像一个不着边际的炼狱,水玲珑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她转过身,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像飓风卷动的魔云,兜头兜脸地朝她飞来!她的奔跑速度根本快不过它们,而周围除了几颗稀稀拉拉的榕树再无任何可以躲避危险的地方。

枝繁吓傻了,自诩见识繁多的她居然叫不出那是一堆什么东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强大的劲风从北面驰来,撞上那堆黑压压的怪鸟,只听“嘭嘭嘭”接连几声爆破,怪鸟化作了一堆血污。

“咝!”水玲珑倒吸一口凉气,一条漏网之鱼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后领,在她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诸葛钰闻声‘色’变!忙快步奔到水玲珑身边,揪出那只蝙蝠摔到了远处。

枝繁这才回神,行了一礼:“世子爷!”

水玲珑按住后颈的伤口:“这是什么东西?”

“血蝙蝠,专‘门’吸食人和动物的血。”诸葛钰拿开水玲珑的手,仔细看了伤口,道,“好像……没什么毒‘性’,来,拿着。”

诸葛钰让水玲珑拿起脑后的秀发,水玲珑的后颈一热,诸葛钰温软的‘唇’已经含~住了她的伤口,肌理相碰,幽香扑鼻,一股热‘浪’在诸葛钰的小腹升腾而起,初‘春’的夜极冷,他却仿若置身盛夏,连手心都冒出了热汗。

枝繁赶紧转过脸,非礼勿视。

除了荀枫之外的男子和她有了肌肤之亲,这种感觉……很奇怪。水玲珑的四肢微微僵硬,他温软的‘唇’吸着伤口,有种淡淡的刺痛感,但每次吸完,他舌尖缓缓‘舔’过又让她觉着痒痒舒畅。她十六,真实年龄三十好几,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刚救了她的男人对她做着这种亲密举动,她……很难不想歪。

“不是说没有毒吗?”水玲珑动了动肩膀。

“以防万一。”诸葛钰恋恋不舍地松口,又从怀里取出一盒金疮‘药’,给水玲珑细细涂抹了起来,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指腹的茧会划破她娇嫩的肌肤。

“你平时都随身携带金疮‘药’的?”水玲珑疑‘惑’地问。

“某个人今天不是被打了戒尺么?”诸葛钰调侃地甩了一句,拉起水玲珑的左手,看到上面红肿一片,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他轻轻吹了吹,才涂了一层金疮‘药’。

水玲珑促狭一笑:“你……一直在外面等我?你这么喜欢我的呀!”

诸葛钰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尴尬,随即,鼻子哼了哼:“谁……谁……谁一直等你?不过是经过沁书斋听到了打戒尺的声音和某人的惨叫,爷可不想娶个手肿得像猪蹄的媳‘妇’儿回去!”

水玲珑挑了挑眉,她……惨叫?!何时?

诸葛钰最不善于撒谎,他忙把话锋一转:“你们府里怎么会有血蝙蝠?以前发现过吗?这种东西一般在‘潮’湿‘阴’冷的地方才会有。”他四下看了看,浓眉一蹙,“尚书府的确太‘潮’湿‘阴’冷了,到处是山水!”

他心里计量着,要不要把婚期提前?反正玲珑在府里的日子不大好过,她应该不至于会留恋这种地方。

血蝙蝠?她活了两辈子也没在尚书府见过,若说不是人为,怎么可能?不过她不预备告诉诸葛钰,诸葛钰似乎很护短,她是他的未婚妻,等同于他的一个物件儿,欺负她大概在他眼里是打他的脸,所以她供出嫌疑犯,按照诸葛钰杀薛娟和她丈夫的那股蛮劲儿,今晚尚书府就该血流成河了,她不同情他们,只是凭什么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水玲珑笑了笑:“以前有过的,偶尔也有下人被咬伤。”

诸葛钰顿了顿:“这样啊,那你晚上别到处‘乱’走,我待会儿给你送点防蝙蝠的‘药’来,你晚上非要出院子的话记得先擦‘药’。”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关心得有些过头了,忙清了清嗓子道,“爷只是不想再背上克妻之名,别以为爷真的含糊你!”

有点……大男子主义!水玲珑的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波’光,尔后十指‘交’叉,笑得‘花’枝‘乱’颤:“诸葛钰,世子,世子爷,你神通广大,奴家好崇拜你哦!”

那声“哦”七弯八转,诸葛钰被雷得里焦外嫩,这个‘女’人脑袋被‘门’给夹了吧!但她的话还是‘挺’让他欢喜的!他侧过身,嘴角扬起一个难以压制的弧度:“那可不?爷打遍京城无敌手!”

是啊,前天又打死了御史大夫的儿子!亏你有个好爹,不然死一百次也不够!水玲珑瘪了瘪嘴,“羞答答”地道:“矮油,爷这么厉害,可不可以帮奴家办点儿事儿呢?”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水家几‘女’过得“相敬如宾”,没有争吵、没有倾轧,尤其在课堂上,几人更是和睦得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众人渐渐‘摸’清了金尚宫的脾‘性’,一句话概括:这个老‘女’人就是个自大的疯子!不准质疑她、不准忤逆她、不准不敬她!她永远是对的,错的是别人。在她手下,她们要像膜拜一尊神似的膜拜她。最受不了这种气氛的便是一直众星拱月的水玲溪,她不止一次在水航歌跟前哭诉,但水航歌每每都以金尚宫是‘玉’妃请来的贵客为由回绝了水玲溪的控诉。水玲珑其实也不喜欢,她隐约觉得金尚宫并不是单纯地在教导她们琴棋书画,更像是在教她们如何适应环境和讨好人,可她们需要适应什么环境?又需要讨好谁?

画意终究还是去世了,草革裹尸,丢在‘乱’葬岗,连一副棺材也没有。因为她是咬舌自尽,非自然死亡,赵妈妈对着她的尸体骂了个狗血淋头,浑然忘了这个娇弱的‘女’子是如何在他儿子身下一遍一遍承欢、一次一次流血。

水航歌依旧夜夜留宿长乐轩,他曾有一次想起兰姨娘,在兰姨娘房里过了两夜,之后便再没去过。

这一夜,水玲珑沐浴过后倚在软榻上看书,不是什么兵法谋略,也不是什么治国之道,而是一些市井流传的话本,俗称。今晚轮到柳绿值夜,柳绿换了一件绿格子印‘花’短袄和一条素白‘色’曳地罗裙,显得身量纤纤、梳云掠月。水玲珑看了她一眼,眸光无‘波’无澜,继续看手里的话本,并轻飘飘地来了句:“我大概过几个月便要出嫁了,院子里下人众多,柳绿你觉得谁跟我去王府比较好呢?”

柳绿正在拨‘弄’熏炉的手就是一顿,有那么一瞬的功夫她几乎以为大小姐察觉到什么了,但当她转头看向大小姐时,又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异常,她的眼神东瞟瞟、西瞟瞟,最终转过身,笑道:“钟妈妈是您的‘乳’母,她肯定是要去的。枝繁不是家生子,无牵无挂,也可以带去。至于叶茂,她老子娘在府里,上头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下头有两个弟弟,都十分年幼,带她过去怕是有些麻烦,得与她老子娘知会一声。”

“嗯。”水玲珑翻了一页,“你呢?你还没说你自己呢,难道你不想跟我过去?”

“这……”柳绿的眼神闪了闪,讪讪笑道,“大小姐不嫌弃奴婢‘性’子直容易得罪人的话,奴婢是一百个愿意。”大小姐最早也得两个月之后嫁人,在那之前,她或许已经和大少爷前往书院了。

水玲珑又翻了一页,漠然的眸光淡淡一扫,扫得柳绿心里一阵打鼓,水玲珑收回目光,继续看书:“从前你的‘性’子是停直,最近变了许多。人都是会变的,大多数人越变越聪明,少部分人越变越愚蠢,还有一些呢,自以为变聪明隐忍、懂得为自己谋划了,实际上他们还不如当初。柳绿你觉得我属于哪一种?”

“啊?”

“你是我从一回府便带在身边的大丫鬟,你对我应当很了解。”

柳绿的后背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大小姐……大小姐聪慧过人,实在不是我几月几日便能琢磨透彻的。”

水玲珑幽幽浅笑:“这么说,你的确一直在琢磨我咯。”

“……”柳绿哑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三言两语就被大小姐给绕了进去。其实哪个下人不是在努力琢磨主子,以求能把主子服‘侍’得更舒心?可直觉告诉柳绿,她要是承认,下场一定很惨。

水玲珑绕了绕腰间的流苏:“答不上来也没关系,说说你自己吧,你又是哪一种?”

“啊?”柳绿又是一怔,跟大小姐独处就像与高手过招似的,时刻得保持警惕,或许她还是做贼心虚吧,柳绿自我安慰了一番,尔后勉力镇定道,“奴婢是属于……”

柳绿前一秒的确在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是越变越聪明的人,还是越变越蠢的人,亦或是自以为是的……那种?后一秒,柳绿如遭雷击,大小姐……怀疑她了!

水玲珑不‘逼’柳绿,也不点破,她想看看柳绿还要硬撑到什么时候。与憨厚老实的叶茂和以己度人的枝繁相比,柳绿自‘私’、任‘性’、有想法、有手段,衷心恰恰是她最缺少的东西,她,只忠于她自己。

柳绿发现大小姐又开始看话本了,心里更是惶恐忐忑,她不觉得背叛主子有什么不对,只是,如果背叛换来的是万劫不复,她会觉得不值得。她的心里开始天人‘交’战,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既不得罪大小姐,又能讨好大少爷的平衡点呢?这似乎很难,大小姐和大少爷是对立的,想讨好一个势必得罪另外一个。至少,大少爷是这样表态的,所以大少爷才让她对大小姐动手。现在的问题是,大小姐已经疑上了她,她动手也无济于事,捞不着任何功劳不说,还会被大少爷嫌弃,与其如此,倒不如请大小姐给她指条明路!反正大小姐不敢真杀了大少爷。

心理挣扎完毕,柳绿扑通跪在地上,把藏在袖子里的‘药’粉递给水玲珑,坦言道:“奴婢喜欢大少爷,为了得到大少爷的赏识便答应大少爷放在您的安神香里,直到您出嫁。”

水玲珑眉梢轻挑:“哦?什么毒?”

“极品麝香。”

水玲珑的素手一握,生生撕裂了一页纸张,水敏‘玉’是打算让她永远怀不上孩子,是吗?

她把书一扔,丢进了炭炉,火苗噌的一下燃烧起来,像一股勾心的邪炎,她清秀的容颜在轻烟后渐渐变得飘渺、虚无……

夜深,寒风凛冽。

水玲月一直都有起夜的习惯,哪怕睡前她并不怎么喝水。她像往常那样掀了被子站起身,准备去如厕,但也不知谁在跟她恶作剧,居然把她丢进了一个无比奇怪的地方,像一间屋子,周围镶嵌了无数夜明珠,把这里照得宛若白昼,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捂住肚子,开始四下找茅厕,但这里除了墙壁还是墙壁,无路可走!

憋不住了,憋不住了怎么办?

水玲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兜兜转转,她破口大叫:“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无人应答。

奇怪的是,水玲月并不怎么害怕,只是特别想‘尿’!

终于,她憋不住了,撩起罗裙,脱了亵‘裤’,打算就地解决,谁料此时,也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朝她走来,她光屁股的模样瞬间被看光!

她难为情地转过身,连‘裤’子都忘了搂起来。就在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时,一只温暖的大掌搭上她肩头,背后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四小姐别怕,有我呢,我会帮助你的。”

水玲月心中一暖,徐徐转身,然,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七窍流血的狰狞面容!那人的右脸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水玲月吓得‘毛’骨悚然:“啊?怎么是你?你……你……”

那人坏坏一笑,咬牙切齿道:“怎么?四小姐看见我很意外?不是你把我从乡下叫来的么?不是你说会许我荣华富贵的么?可到头来,你做了什么?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找我……不要……啊——”水玲月的下面一痛,一股血液流出,那人已经狠狠地侵占了她,“这就是你的下场!几个姐妹里,属你心肠最毒!你这种恶‘女’,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帮你做事!你不给我活路,我就狠狠地羞辱你!直到你死!”

水玲月哭得声嘶力竭:“求求你……放过我……”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我是谁!”那人恶狠狠地道。

水玲月忍住疼痛,抬眸一看,霎时呆怔:“金……金尚宫?怎么会是你?你……你是男的?啊——放开我!你这个禽兽!快从我身上下去!滚啊!你滚!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小姐!醒醒啊!小姐你快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叫得这样厉害?”

水玲月陡然陡然睁眼,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见丫鬟‘春’燕坐在‘床’边,这才意识到刚刚是做了一场噩梦:“吓死我了,真吓死我了!”

‘春’燕笑着宽慰道:“一个梦啦,四小姐别怕!奴婢给您点上灯。”

‘春’燕点了灯,屋子里有了光亮,水玲月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一些,只是仍有点儿后怕。

‘春’燕上前,用手给水玲月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水玲月斜眼一瞄,心中大骇,她捉住‘春’燕的手,警惕地问道:“你……你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大?汗‘毛’这么长?像……男人的手!你……你到底是不是原来的‘春’燕?”

‘春’燕的笑慢慢变得狰狞,细柔的嗓音更是突然变得粗狂:“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识破了也没关系,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你卸磨杀驴,这笔账,我今晚就跟你好好算!”

言罢,“她”一把扯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带有恐惧刀疤的脸!

“唔——”水玲月刚要呼救,他眼疾手快地点了她的哑‘穴’,尔后拿出一个布袋,朝水玲月身上倒,在水玲珑惊惧无比的注视里,不计其数的黑蛇、地龙、蛆虫从天而降,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几条地龙掉进她嘴里,她吓得魂飞魄散!

“啊——”

一股热‘浪’从下面喷出,她失禁了……

水玲月浑身猛一个颤抖,霍然睁眼!发现自己在熟悉的‘床’上,屋子里漆黑一片,并没有点灯,刚刚又是一个梦!

居然是两层梦境!

水玲月浑身被冷汗给浸透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唤丫鬟进来,却发现喉咙痛得要命,大抵是染了风寒。

她‘摸’了‘摸’屁股,眉头一皱,真……‘尿’‘床’了!

丢死人!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借着稀薄的月光拉开了柜‘门’,准备找一套干净的亵衣,谁料,当柜‘门’打开的一刹那,她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凄惨的叫声!

------题外话------

有奖竞猜:请问柜子里有什么呢?猜对猜错都有奖励哦!大家都来留言吧!

谢谢emma1608的月票和樱雨。的‘花’‘花’!..

最新小说: 穿越到明朝朱由检 第一章穿越背锅的 大秦铁骑 我变成了妖怪彼岸花 我家艺人满级重生[娱乐圈] 大唐太子要辞职 抗战之最强特种兵 刚刚穿越,人在唐朝,准备去继承大唐皇位! 抗日之不世军神 抗日之超级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