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州牧要来兴师问罪,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一旦处理不好,恐怕他这个刚坐稳荆州大好河山的刘荆州就要边疆不宁了。
得罪这样一个神通广大,威猛赫赫的凶神,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
刘表原本英俊的脸庞上显出了一抹忧虑。
他坐下的这些文臣武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当他们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敌人是易鹏这个煞神时,全都面露惊容,原先的侃侃而谈也立即转变成了缄口不言。
整个大殿上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一片死静之中。
这时,有一个文臣小声嘀咕道:“不如,我们跟易州牧讲和吧?”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犯不着为了一点贫瘠的荆南四郡,而得罪这样一尊煞神。”
“不如就顺水推舟,把荆南送给他算了?”
这文臣一发言,四周的文臣们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主意一样,连连附和道:“是啊,臣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一个小小的荆南而已,根本没有多少人口,而且四周蛮夷众多,根本不好管理,扔给易州牧,倒像是扔了一个麻烦给他,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言甚是……”
……
文臣们到底是巧舌如簧,明明是割让自己土地的窝囊事情,但是在他们的口中说出,就仿佛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般。
当然,刘表的麾下也不是全都是脓包,也有一两个仁人志士。
比如刚刚被刘表征辟的黄承彦,他便满脸气愤的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州牧大人,这易鹏再厉害,也不敢胡作非为。”
“陛下任命您接管整个荆州,这荆南原本就是您的,为什么要让出来给他?”
“如果那易鹏真的过来兴师问罪,我们大可以好言相劝两句便是,然后让他主动交出荆南,如果他不听,那便是抗旨不遵,我们完全可以禀明圣上,让圣上降下圣旨,治他一个抗旨不遵的死罪!”
黄承彦侃侃而谈,说得有理有据,似乎很有道理。
刘表听完之后,也有些意动,暗忖道:“黄大人说的也有道理,这荆南原本就是我的,我派遣甘宁去讨厌,言正名顺,我有什么错?”
“如今甘宁被杀了,按理说,应该是要那个易鹏过来,给我道歉才是,怎么还要我去道歉,还要送上荆南四郡的道理?”
“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的刘表,性情还不是后来那般保守自封,此时,他心中仍旧有一份雄心,因此,他立即拍板,不仅要收回荆南四郡,还要派人去质问易鹏,为什么要杀了甘宁!
就在他正准备派遣使者的时候,又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告道:“州牧大人,大事不好了,那交州牧带着人马打过来了!”
“什么!”刘表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这个煞神真的打过来了,而且来的速度还这么快。
“这可如何是好?”
刘表有些惊慌失措了。
他刚刚之所以想要派人去质问易鹏,不过是被黄承彦的一番慷慨之言,说的激起了心中的一腔热血。
但是当如今真的要面对这个煞神,他的心中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这时,一个小将走了出来,说道:“州牧大人,如今既然易州牧派兵攻打我们,我们应该首先做好防守的准备。”
“而且,末将曾经与易州牧有些旧情,一起并肩作战,共同击退过黄巾军。”
“因此,末将对于易州牧的实力,还是有一番了解的。”
“虽然易州牧的确神通广大,一般人难以抗拒,但是据臣所知,他的麾下却没有什么强兵猛将。”
“只要我们防守得当,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说话的这人便是文聘,当年那个小将,如今已经是刘表账下的一员统兵大将了。
刘表听了文聘的回答之后,大喜过望,他一个风流雅士,提提笔,写写诗还差不多,哪里知道行军打战的事情。
现在他最需要的,便是强兵猛将。
如今他麾下有如此英雄人物出来给他排忧解难,他能不高兴吗?
于是,刘表立即走上前来,扶起文聘,满脸仁义的感激道;“一切就拜托文将军了!”
文聘连忙俯身下拜,然后慷慨激昂的说道:“州牧大人放心,文聘一定誓死守卫城池,不让那易鹏踏入我荆州半步!”
说着,他便准身询问那侍卫道:“那易鹏的大军到了何处?有多少人马?”
侍卫如实禀告道:“那易鹏带着差不多有两万大军,全部都是精锐,如今刚刚到了南郡境内,正向着这里进军呢。”
“才两万人,人马倒是并不多,末将请求州牧大人给末将两万人马,前去阻截住易鹏的大军。”文聘对着刘表俯身请求道。
刘表也不含糊,直接说道:“文将军,我直接给你五万精兵,务必要阻挡住易鹏,不要让他再前进一步!”
文聘领了军令,立即出城来到军营处,开始调兵遣将,然后率领着五万大军,向着易鹏的方向奔驰而去。
刘表看着远去的文聘将军,心中的担忧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过,他生性谨慎,最害怕的便是出了什么岔子,于是他又问麾下的群臣道:“诸位觉得,文将军能够阻截住那煞星吗?”
刘表已经改称易鹏煞星了,因为在他看来,像易鹏这样,稍微得罪他一下,便派遣大军过来讨伐的行为,实在是和匪徒一般,一点文人风雅都没有。
刘表讨厌这样的人,但是又不敢过多的得罪对方,因此称呼他为煞星,其厌恶之意,溢于言表。
群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依旧是最开始发言的那个文臣,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说道:“州牧大人,文将军能否阻挡住易鹏,微臣不知道。”
“但是,假如文将军无法阻挡住易鹏,甚至大败而回,那我们荆州的境地,就相当危险了!”
刘表一听,心里也咯噔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刘表耳根子很软,此时听了这个文臣的话语后,他心里又有些后悔派出文聘出去抵挡了。
他暗忖道:“假如我听从这文官的建议,好言劝慰那煞星,甚至把荆南四郡送给他,说不定,他一高兴,便不再为难我了,甚至有可能,两家皆为联盟,彼此照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