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越大,就算是变现的比例低,但只要基数够多,我还是能一跃成为一个实打实的有钱人,若干年以后就能摆脱泡面的支配了。”顾凌云满怀憧憬地说道。
“呵呵,你理想可真远大啊。”陈辰都无力去嘲讽了。
“一步一步慢慢来。正所谓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顾凌云晃动着手指,“第一步,先摆脱土和草的支配。这个已经做到了。”
要不是现在手不方便,陈辰真想将耳朵捂上。
“第二步就是未来一段时间的目标,摆脱泡面的支配,存款赶超其他新人主播。”顾凌云嘿嘿一笑。
“我觉得你还是把钱囤起来,找个好一点的精神科医生去挂个号。”陈辰建议道。
“没理想的人不会明白理想就是心中的火光,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像永恒燃烧的太阳,不懂那月亮的盈缺。”顾凌云撇撇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陈辰干脆不说话了,免得这个家伙又冒出什么奇怪的论调。好在顾凌云没有唱出来,不然陈辰恐怕真会将雨伞丢给他,然后自己雨中漫步去。
“第三步,实现经济独立,财富自由。”顾凌云打了个响指,“完美。”
“拿着。”陈辰将雨伞晃动了一下,“你来撑伞。”
“拿着就拿着。”顾凌云不是很情愿地接过伞柄。
进了校门后,两人的脚步稍微放缓了一点,但也比周围的行人来得快。
“如果我们能一起活着出去的话,万水千山,你愿意陪我一起看吗?”顾凌云饱含深情地说了一句。
“不愿意。你别犯病了。”陈辰好不留情地说道。
不少人看到这奇特的组合,都抿嘴偷笑,也有人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两个大男人撑着一把小小的带有兔子耳朵的伞,看上去十分违和,莫名戳中旁观者的笑点。
陈辰伸出手抓住顾凌云的手腕,往下按了按,将雨伞的高度再次降下来。
两人大半个脑袋都缩在里,依靠倾斜的伞面遮挡住那些想要一窥究竟的人的目光以及手机镜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去打劫了一个小孩子才抢了这把伞。
恐怕已经有人在心里给他们贴上了“败类”、“混混”之类的标签。
“赶快回去,我不想成为别人围观的对象。跟马戏团里的猴子似的。”陈辰冷声说道。
“多好啊,平常咱们往人群一丢,基本跟小透明没太大区别。而现在呢,全场的视线焦点是我们。我们就是这片区域的中心。”顾凌云甚至伸出手向旁边的人挥了挥。
要是换了个情况,换了个人这么挥手,应该会引起一阵浪潮般的尖叫。而顾凌云此举只能引起一阵雷鸣般的笑声。
真的丢人。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家伙呢?陈辰某一瞬间,萌生了一个将顾凌云一脚踹出去的想法。
十几分钟后,两人终于看到了宿舍楼。
王鸣正好下楼取外卖,看到一堆兔耳朵在向自己逼近,顿时吓了一跳,“兔子成精了?”
再定眼一看,这才发现伞下还有两个人。
“嗨,兄嘚,有品位嘛。哪买的?”王鸣笑道。
“两百块卖你要不要?”顾凌云问道。
“兄嘚,过分了啊,做生意也没这么狮子大开口的。”王鸣脸色一沉,“你是来消遣我的吧?”
“猜对了,洒家就是来消遣你的。”顾凌云将伞放下来,露出了整张脸。
“我······”王鸣目瞪狗呆,手中的袋子都差点没拿稳,“竟然是你们两个。”
陈辰苦笑不已。顾凌云大大咧咧地将伞收起来,“听说下雨天和伞更配哦。”
这不是废话吗?陈辰撇了他一眼。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王鸣指着两人大笑起来。
陈辰脸色微黑,顾凌云倒是老神在在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
虞沅芷将脑袋靠在萧征鸿肩膀上,半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疲惫。
窗外的车灯随着道路连成一片,就像几条彩练交错在一起,流淌着彩色的光芒。
“跟我说说话吧,不然又要在车上睡着了。”虞沅芷打了个哈欠。
“睡着也没关系啊。”萧征鸿轻笑一声,“反正我在这。”
“就是因为你在才不行。”虞沅芷白了他一眼,“难道你会叫醒我?你肯定是要趁着我睡着直接让司机开到酒店,然后······”
虞沅芷脸颊轻微发烫,没有再说下去。
“被看穿了。”萧征鸿摸了摸笔尖。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丝毫没有奸计被看破后的尴尬,反而一脸淡定。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就是死不悔改。
“那好吧,不然你睡觉,跟你说说话。”萧征鸿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我对待你,就像自私的小朋友对待手心的糖,死死握在手里,看一眼都开心,就算化了也不给别人吃。
听到你的名字,会忍不住回头,看到你的时候,眼睛就盯在你身上,听到你的声音,会自动屏蔽掉周围的嘈杂。
我还是相信,星星会说话,石头会开花,穿过夏天的木栅栏和冬天的风雪之后,你终会抵达。
过去有人曾对我说:‘一个人爱上小溪,是因为没有见过大海。’而如今我终于可以说:‘我已见过银河,但我仍只爱你这一颗星。’”
“你······”虞沅芷猛地从萧征鸿肩膀上起来,“你会说人话吗?”
“这不就是人话吗?又不是鸟语。”萧征鸿一摊手,“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孔夫子的话越来越国际化。”
虞沅芷:“······”
好吧,虽然过程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至少效果是达到了。现在的我,很清醒。
“还要我继续说吗?”萧征鸿明知故问。
“不用了,谢谢哈。”虞沅芷有气无力地摇头。
“真无情啊,用完就扔,我是手纸吗?”萧征鸿吧嗒吧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