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雷的见习警员见状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靠,编个谎言都这么顺嘴,还不知道这样的谎言有多少呢。真黑...”好几个刚加入到刑侦大队的新警员们同样露出不敢领教的表情。
“好了,既然如此,专案组就此解散,同志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吧。今天的事情大家要保密!”江飞面目表情的拍了拍手,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看到副队长也跟了出去,剩下的人也一个个鱼贯而出。
副队长李忠诚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江飞的办公室里。
“有事?”正从烟盒里掏着烟的江飞看到李忠诚跟了进来,打火的手顿住。
“没有,我来看看你,你不是戒烟好几年了吗?怎么又抽上了,没事吧?”李忠诚给自己倒了杯水,望着一脸阴沉的江飞,有些担心的问道。
江飞刚毅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没事。”
李忠诚也是个不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虽然很想安慰江飞,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茶,心疼的看着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江飞。
一口气抽了七八根烟后,江飞终于将手里的烟头狠狠的碾在烟灰缸里。“阿成,你说如果这个凶手还在我们h市的话,如果有一天有那样的机会,我该不该抓他?”
李忠诚愣愣的望着手里的茶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抓?现在可以说那个杀手间接成了他们家的大恩人。放?身为警务人员抓捕凶犯那是他们的应尽的使命和义务。不管对方是替天行道还是什么,只要是杀人,都要得到法律的制裁。可那个陈山呢,他得到法律的制裁了吗?上级决定封查此事,那就是说这个天杀的混蛋到死都是h市市民心中的大慈善家,大好人。
正当他为这个问题愣神之间,江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戴好警帽准备出门。“也许我多心了吧。对了,今天你先帮我处理一下队里的事务。我请个假。”
望着匆匆走出去的江飞,李忠诚的目光不由得望向墙上的挂历,今天的日期上画上了一个红圈圈。
他想起今天是江飞的母亲到医院接受定期治疗的日子……
此时的h市第二高级学校体育馆散打室内。
这里并没有发生班里同学想象中的,多尔被殴的满头包的情景。反倒是东方雪沮丧的瘫坐在地上,不甘的望着一脸轻松的站在一旁的多尔。
“现在服了吧?”
东方雪面色苍白的望着多尔,那目光中有些愤怒,有些恐惧,甚至还有些佩服。她无奈的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服,刚刚自己偷袭在先,却连多尔的一根头发都没伤着。她也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多尔手下留情,自己会是全身散架的躺在这里。
多尔感觉身后传来一缕破空声,顺势往前一滚,躲过了东方雪那要命的一腿,再站起来是已经面向一脸冷酷的东方雪,不解的问道:“小雪,我哪里得罪你了,用不着这样吧?”而心里嘀咕的是你想谋害你姐夫呀。
“闭嘴,别叫我小雪,恶心。”怪,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叫名字还恶心,这是什么人嘛?
“想叫也可以。要是你能打败我,随你怎么叫。要不然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怎么样?”她可是h市少年三大比赛三连冠呢。别说是同龄人,就是一般的壮汉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平时最恨男生色迷迷的盯着自己,认为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对男人的看法几乎已经升级到了仇视的地步,连她也搞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变成这样的。
“单单这有点不公平吧,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多尔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行。一言为定。”还敢跟我提条件,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才怪呢。可是看着同样摆出散打招式的多尔,东方雪心里一惊,突然一种不详的感觉用上心头。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打斗里自己连他的衣服都没占到。更让她不解的是打斗期间他还使出跆拳道,泰拳,空手道还有她叫不上名的其他格斗招式。当最后拼尽全力的一脚踹空的时候东方雪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看着东方雪已经服输,多尔也松了一口气,再打下去恐怕自己都收不了手。“那你应该会遵守你的约定吧?”
东方雪只能狠狠啐了一声。“随你便。说吧,你想怎么样?”虽然很不想,但是她却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望着一脸沮丧的东方雪,多尔的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帮我写作业。”
“什么?”东方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以后所有的作业你都要帮我写。这个不难办到吧?”上学已经是够麻烦的,还要让他每天都花一两个小时写什么作业。现在好了,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呢。嗯,不过是多抄一遍作业而已,应该难不倒她吧,而且这样不也有利于巩固学到的知识么?
正在多尔为自己的“一举两得”暗自得意时,东方雪则一脸古怪的望着转身走出散打室的多尔,心里冒出个无数个问号。这家伙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h市医院。
加护病房的门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爷爷。”躺在床上手腕包着厚厚的绷带的正是昨晚在凤舞九天酒吧被多尔扭断手腕的肖扬。一看到来人,嘴一撇,眼泪都流了下来。
“爸爸。”坐在病床旁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站了起来,恭声道。
“事情我都听说了。”老人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刚毅之气,加上走路时的气势很容易让人看出这个老人当过兵。“哼,这还不是你们从惯出来的,让他去当兵,你们倒好,一直娇生惯养……”老人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只是一个眼神中年男子低下头不敢言语。而那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妇女一直低着头,连头不敢抬。
“现在可好,被一个高中生扭断手腕。真是丢尽了脸。”说到这里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爸爸,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么?”中年男子正是肖扬的父亲肖树。老人是肖扬的爷爷,肖树的父亲。听出老人的怒气也消了大半,肖树终于抬起头小声问道。
“这些事我不管,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闹出太大的事情我也没办法,下来这么久,说话也不像以前有用了。都去忙吧,只是断了个手而已,又不是快要死了。别再这里哭丧着脸。都给我滚。”老人是个暴脾气,直接将两人轰了出去。
“是,是。小扬,好好陪爷爷聊聊天。”说完肖树拉着中年妇女退出了病房。
“老公,咱爹是什么意思?”走出病房中年妇女终于长出了口气,问向肖树。
“不是明白着的么。只要把事情办干净了,他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不知道了。”肖树的脸阴沉下来,恶狠狠道。“真tm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打伤了我宝贝儿子至少让他残废一辈子。”
“老公,你们不是要马上进行升职检查评估么?这个时候会不会?”中年妇女一脸的担忧。
“那倒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肖树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小杨,你去查查昨夜在凤舞九天闹事的那几个人的资料?什么?你现在正在整理着?那正好。说说看。”
几分钟后肖树挂了电话,拉着中年妇女上了车。
“已经查到了。昨天晚上被打的那个叫虎子,是本市四联社张天豹的小舅子。”
“四联社?是那个黑社会团伙性质的公司?”“四联社”在h市里时很用名气的呢。
“嗯。这家伙以前是在乡下混的,自从他的姐姐嫁给张天豹后这家伙就跟到了h市,仗着靠山是四联社,狐假虎威,h市的小混混大多敢怒不敢言的。”肖树边开着车边将电话里听到的内容讲给老婆听。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想到什么办法没?”看到中年人一脸的得意之色,中年妇女爹声爹气的问道。
“这种事情还要自己亲自动手?把那个小子的消息透漏给四联社不就行了。他们是黑社会,如果真闹出什么大的事情,我们还可以趁机把四联社也给破咯,这岂不是一举两得?”肖树冷笑一声,眼里满是阴狠之色。
“老公,你好聪明,这样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跟我们毫无关系。”肖母笑的很是销魂。
“哈哈,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你老公是什么人……”
h市中心的天河大厦。
这座位于h市最繁华地段的大厦高二十层,在h市不计其数的高楼大厦中间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是,知晓内情的人对其却无不闻之而色变。
因为,这里便是h市三大黑帮之一的“四联社”的总部所在。
之所以取了四联社这样的名字名字,是因为这个黑帮是由四个亲兄弟一起闯出来的。四个从农村出来的兄弟,十年之内从无名小辈到h市的大黑帮,在多方势力争相驻足的h市,可谓是一个传奇。
经过十年的拼搏,现在的h市,无论是哪个行业,无法是黑道白道,只要能赚钱,能赚大钱的,几乎都有他“四联社”的身影。
在身后强大黑恶势力的支撑下,这个黑暗帝国真正是日进斗金,强大无比。h市其它黑道帮派,除了其他实力与其不上上下的两大帮派以外,其他的小帮派无不被其压制得服服帖帖,难以喘息。
而张天龙,张天虎,张天豹,张天武四兄弟自然也是春风得意的很了。
不过此刻,在天河大厦最顶层气派非凡地老板桌后,张天龙的脸色就非常不好了。
张天龙初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威震一方的黑道霸主:他四十岁左右。长相斯斯文文的,甚至还戴了副金边眼镜,很有学者地风度,一点也不符合人们正常思维中对黑道巨头的描述:满脸横肉、言行粗鲁、衣着毫无品位、身上到处纹身。
不过,当张天龙沉下脸来时,那精光闪闪的眼眸和强大的压迫气息却提醒了人们:他究竟还是一位叱咤风云的黑道霸主,绝不可以小觑。
此刻,比张天龙更像黑道大哥的张天豹站在哥哥的面前,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乖顺得像只小猫。
张天豹身后,一个光着头,穿着不伦不类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瘦弱青年,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嗯”张天龙很是不满地哼了声。
张天豹朝身后的瘦弱青年使了个眼色,瘦弱青年哆哆嗦嗦的向前了一步,小心的开口道。“大、大哥,昨天本来一切正常,虎哥到凤舞九天里,因为那边的一个酒保小妹欠了他一些钱,虎哥昨天去收账……”
“那后来呢?”张天龙地声音有些严厉,有些疑惑。
“本来一切还好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那小子太厉害,虎哥和他的几个兄弟几乎一个照面就被他全放倒了。”瘦弱青年头低得更厉害了,哆嗦着将昨晚虎子被多尔痛扁,然后被警察带走的事情讲了一遍。
“噢!?”张天龙愣了愣,他记得跟在虎子身边的没一个是窝囊废,都是能打能砍的狠主。但竟然被人一个照面全部放倒,那身手应该是相当了得了。
“好身手!小子,知道那小子是哪条道上混地吗?”张天龙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不知道,我敢保证以前没有见过他那么一号人物,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瘦弱青年小心翼翼道。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赶忙掏出了手机,邀功似地递到了张天龙的跟前道:“大哥,不过在他被警察带走时我悄悄给那小子留了相。您看照片!”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在了张天龙身前气派的老板桌上。
张天龙靠在椅背上,捡起手机静静的看了一眼后按下了老板桌上的一个黑色按钮。“叮咚”一声轻响中,张天龙身后一侧有个小门突然打了开来,走出一个四十多岁、面无表情的中年人。
“老板,有什么吩咐?”中年人恭恭敬敬地向张天龙弯了弯腰。
“阿祖,老三的小舅子被人打了,就是这个小子。限你三天之内找到他,有没有问题?”张天豹声音很平静,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叫阿祖的中年人接过手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问题!老板,那我去了。”
“去吧。”张天龙挥了挥手,阿祖退了下去。
“大哥,找到这小子以后,您打算怎么办?”张天豹轻声问道。
“这还用问!?”张天龙脸色忽地凌厉起来,爆发出隆重的杀气:“虎子好歹也是我们四联社罩着的,敢惹我们四联社的只有一个下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