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看着脸色突然苍白,白苏晏也只能干着急,因为他也不了解凌君的身体状况。
他只是大概知道她身体不好。
这不刚好在医院,要不去挂个号,叫医生瞧瞧?
凌君摇了摇头,那声音很浅,带着一丝不叫人察觉的颤抖。“扶我去那边坐坐!”
正巧,不远就有一长椅。
凌君往边上移了移,虽是看不出大碍,可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将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
“怎么回事?”白苏晏盯着凌君的腿,即便她小心遮掩,可洞察秋毫的他又怎么没有看出来。
她的腿……
“没事!”苍白无色的唇微微开启。
“说实话?”
凌君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说一板一眼的白苏晏像极了个严肃有正经的老师。
而且,她一向怕老师……
她半开玩笑道,“可能是小朋友太重了!”
对自己吨位完全没认知的白瑜讪讪一笑,‘他重吗?不重的吧!’
接受二叔眼神的洗礼!
“……”婶婶,你可别污蔑我啊。
“真的?”
那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由紧紧握拳。‘当然是……假的!’
‘我不信你了!’
白苏晏也就直接拿开她的手,挽起裤腿查看亲自。
“别……”大庭广众的,多失礼呀!
“拿开!”
白苏晏瞪了一眼凌君,又低下头。
女孩的腿很白净,就腿毛看到格外清晰。
小腿上,新伤盖旧伤,这红一块青一块的……再往上,一道2寸长蜈蚣样的伤痕漫过膝盖,虽然这疤痕已经淡了……
凌君仰着头,似乎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白苏晏又探向另一只裤腿,幸在凌君穿的是比较宽松的休闲裤,他挽起来很方便。
“出了场车祸,留下的!”这么多年过去,其实都痊愈了,加上照顾的不错,即便……不会疼。
“没什么大问题,目测现在是没有第二次骨折的。”
“……”还有心思开玩笑,应该没什么事儿。
“……你,为什么不说!”要他早点知道,就不会任由白瑜那臭小子往她身上扑了。
白苏晏抚上那微创手术后留下的小伤口。
即便凌君没有阐明,他也知道――当年龙大附职门口的连环车祸案上过新闻,传的沸沸扬扬。他知道救人的女孩是凌君,浑身是血的被抬上救护车。
“很疼?”他一直都知道的……却不想那场车祸,竟差点害的她从此站不起来!
“不疼了!”比起心里犹如刀绞的难受,这点疼算什么!
“我奶奶小时候骨折过,她腿疼起来要命,连路都走不成!”
“……那不是老人年纪大了!”
白苏晏看着止不住摸鼻子动作的凌君,这熟系的动作。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看她平日里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端得深沉。这会儿,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果然是挨了训,听话些!
“我帮你按会儿!”
凌君轻轻动了一下,她不太习惯被人触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极其怕痒。“你别!”
“婶……漂亮姐姐,我二叔的手艺可好了。”白瑜悄悄躲到边上,靠,二叔刚才的眼神……
他吓到了!
白苏晏单膝跪地,将手轻轻的搭在凌君腿上按揉穴位。他的手劲儿把握很好,不轻不重正好缓解疼痛。
“捏捏会好一些。”
“没想到你会这个!”其实说来,她自己都不太会。就是有按摩仪,她都不怎么动。
“以前学过吧!”
“嗯!大学时候!”年少时想着当医生,可事与愿违。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中医系的学长,同他学了一手按摩,刚好家里老人不是年纪大了吗!
“我就给三个女人按过,我奶、我妈和……你!”他有那么一刻庆幸当年没事儿的时候学了这手艺……
虽然无法代替她承受这些,至少能帮她缓解一下疼痛!
被撒了一包狗粮的白瑜生无可恋的背着手离开,像极了看淡一切的老夫子。
谁叫他也有对撒狗粮的父母呢!
这世道啊!
“听说你当时是为了救一个孩子?”
“嗯!”
其实说来,她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现在也是!可造化啊,那些个崽崽都叫自己一声‘母亲’。
“你没想过,万一……”白苏晏看过车祸照片,都不敢想象那场面。
为什么要以命相搏,或许只是缘吧,好歹是一条命不是,还是个萝卜大点儿的娃娃,未来的路还很长,她终究还是不忍心。
“还好吧!”白得了一个懂事听话、成绩优异、帅气迷人……的儿子。
搁谁谁不得晚上睡觉都给笑醒咯!
那一刻,白苏晏微微抬头、凌君微微低头,四目相望。一个灿若星辰、一个波光潋滟!
微风不燥,吹拂这凌君的长发。
白苏晏发现她的耳垂上有一颗红痣,就在耳洞那儿。
病房窗口,凌悦抱着被清茶,站姿潇洒。
她说这人儿一去去那么久不回,感情约会去了,那人瞧着怎么那么熟悉。
肖北一身小西装,双手插兜,站在自己二姨腿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树下的两人。
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觉得他们在一起像理所当然……
凌悦看着一声不吭的小北侄子,这时候,小孩子的心情怕是……
肖北看着二姨的眼睛,“母亲会和白叔叔结婚吗?”
“这……你得问你母亲!”
说心里话,虽然不知道哥哥弟弟们怎么想,他还是蛮期待白叔叔做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