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赫敏的巧克力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哈利终于找到了尼克·勒梅,并且猜到了713金库里的东西应该就是魔法石。但没等他们开心多久,海格的龙蛋就让他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了
对哈利他们而言,日日夜夜担忧海格非法养龙的事情被人发现只是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甜蜜的烦恼。可在他看来,海格的龙蛋也意味着,奇洛知道了如何通过路威,挡在魔法石和伏地魔之间的只剩下那面镜子了。
这个消息得到了麦格教授的确认。“是的,海格把什么都说了。他在猪头酒吧里拿到了那枚龙蛋,很不巧,猪头酒吧的老板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弟弟,他们兄弟间关系很差,但好歹,阿不福思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幸好奇洛并不急着动手。他们认为这是因为奇洛在忌惮邓布利多教授,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将奇洛偷取魔法石的时机控制在自己手上。期末考结束后,校长会假装被一封信调离学校,给奇洛可乘之机。不过在此之前,哈利他们得先弄明白怎么通过路威,麦格教授表示这件事就由他负责了。
就在他感觉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发展时,一件意外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不可原谅!”麦格教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嘴唇还在发抖,“有了隐形衣还能被抓到夜游!而且不是一个!我还以为格兰杰小姐的头脑能清醒点,没想到她跟波特一样糊涂!”
“他们最近压力太大了。每天心里想着的都是海格的龙,马尔福看到了小龙破壳的样子,他们担心他会去高密,罗恩被咬伤了,龙牙带毒,伤口很诡异。”他知道今晚哈利他们要把龙蛋送走,特意让麦格教授帮忙清扫下路障,免得一点也不擅长隐藏自己行踪的哈利遇上皮皮鬼之类的麻烦。结果麦格教授先后抓到了马尔福和纳威,一分心,哈利和赫敏就被费尔奇拦截了。“他们只要擦擦奖杯就好了吧?”
“擦擦奖杯?”麦格教授突然拔高了声调,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条准备喷火的龙,“一个晚上四个学生不睡觉,想靠擦擦奖杯就糊弄过去?他们要去禁林!海格会看着他们的。”
“我对海格不太放心。”或许在不少人看来,邓布利多很信任海格,但在他眼中,海格就是个饵。如果有什么人想打探消息都去找海格,眼线就只要布置在海格附近就行了,相当省力。邓布利多看中的是海格的单纯,忠诚,和粗心大意,这三项素质的结合使得海格成为一枚很好利用的棋子。“我陪哈利一起去吧,他们发现不了我的。”
“那可是禁林,里面的生物很危险的。”麦格教授皱起眉头,不太赞同他的决定。
“对哈利而言也一样危险。”
“这不一样。禁林里的生物都认识海格,只要哈利和海格在一起,他就是安全的。但他们不会把你和海格算成一伙的。”
“我能够保护好我自己。”他不想听对方继续劝说了,离开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第二天,格兰芬多一下子失去一百五十分的后遗症就出现了。
哈利比谁都更加沉闷。同学们原本将哈利当成学院的骄傲,毕竟在魁地奇球场上,哈利一次又一次地带领格兰芬多走向胜利,哪怕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也很乐意看见斯莱特林失去学院杯。然而现在,这种希望却被同一个人摧毁了。赫敏和纳威的压力相对小一点,因为大家本来也没对他们寄予什么厚望。纳威经常忘记口令,居然快到期末了才第一次被抓住没有及时回到宿舍,已经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了。赫敏帮格兰芬多赢得的加分早就不止五十分了。
“他们很快就会忘了的。”罗恩是少数还站在哈利这边的人,“弗雷德和乔治从入学开始就在没完没了地丢分,大家照样很喜欢他们。”
“我刚开学的时候就被扣了三十分,他们现在大概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他也试着安慰道,不过他认为这是因为没人认识他,他基本不和其他同学讲话,除了哈利他们再就没有朋友了,从来没做过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即使是第一天被抓住夜游,也顶多变成一个“格兰芬多来了个不懂规矩的傻帽新生”的笑话。没人记得他的名字。
校长应该是有意将哈利捧成英雄的。学生的心思都很单纯,谁带给他们荣誉,谁就是英雄,打球厉害,这是英雄,赢得奖杯,这也是英雄,邓布利多会破格让哈利成为上百年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也是同样的原因。为此麦格教授还对他感到很抱歉,因为他本应有权和哈利公平竞争找球手的位置,但他不是救世主,所以就只能自觉退出了。对此他只是安慰麦格教授,他并不怎么喜欢魁地奇,而且只要哈利能帮格兰芬多赢得奖杯,他就会是哈利的铁杆球迷。
倒是麦格教授不懂校长的心思。同样是夜游,她只给马尔福扣掉二十分,格兰芬多却是每人五十分,以显示她对自己学院的学生要求更严格。校长现在肯定在发愁怎么让哈利把这一百五十分补救回来呢。
“但你们谁都没有让格兰芬多一次性失去一百五十分啊。”哈利闷闷不乐地说道。
某种程度上,麦格教授这样做是有好处的。哈利和罗恩不再想着夜游,他们居然开始认真复习了,即使哈利偷听到斯内普和奇洛的密谈,也没有动摇坚持不违反校规的决心。
关禁闭的那天晚上,他找了个借口早早去睡了,以免别人起疑。罗恩在公共休息室里和哈利他们道别,他以隐身状态跟在纳威的后面,没有人发现他。城堡外面湿气很大,入夜了气温降得厉害,他怕弄出声响就没穿斗篷,结果不得不给自己来个保暖咒才不至于冻得牙齿咯咯响。
海格的安排一开始让他很放心,哈利、赫敏和海格一起,但马尔福的恶作剧把纳威吓到了之后,就变成了哈利、马尔福和牙牙一组。他在树枝间走着,用漂浮咒来跨越障碍,自上而下地观察着地面上的动静,那个穿斗篷的家伙离他们不远,但他却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发明个夜视咒语出来,或者用魔药达到类似的效果。
“快看。”哈利突然拦住了马尔福。
林间的空地上,一头受伤的独角兽躺在那里,穿斗篷的身影伏在上面,啜饮着独角兽的血。
“啊啊啊啊!”马尔福和牙牙尖叫着跑掉了。
他握紧了魔杖,哈利还在那里,像是被吓呆了,斗篷朝哈利飘了过去,却被林中窜出的马人惊走了。这位马人看上去很友好,它认得哈利,并且愿意帮哈利快点回到海格身边。犹豫了一下,他追着斗篷人跑了。
将金合欢魔杖收回口袋里,他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接骨木魔杖。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实战,没有不全力以赴的道理。“荧光闪烁。”他轻声念到,同样跃跃欲试的魔杖立刻发射出一个耀眼的白点,如同闪光弹一样照亮了整片树林,让藏在阴影里的斗篷人无处遁形。
一道咒语打在刚才他站的位置上,让那棵树迅速枯萎下去。他早就跳了下去,窜到了另一棵树后面,用魔杖敲了敲树根。盘虬的老树根膨胀起来,撕裂大地跃了出来,如同鞭子一样挥舞着,将斗篷人束缚在中间。趁着对方和那些树根纠缠着,他再次移动,试图转移到对方的身后。比起射线式的魔咒,他更喜欢不会暴露自己坐标的变形术,将结实的地面变成粘稠的泥沼困住对方,斗篷人发出愤怒的咆哮,但无济于事。
他将那些被对方击碎的树干变得锋利坚硬,指挥着它们像矛一样朝对方发射而去。斗篷人召唤出了火焰,吞噬了大部分的树木碎片,但仍有一些漏网之鱼刮掉了对方的斗篷。挡在他们之间的障碍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周围的树木都被焚烧殆尽,月亮从乌云后现了出来,皎洁的月光落在这片空地上,让他看见了那个人的相貌,一张恐怖得不似人类的脸,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他,仿佛能看穿他的隐形术。
然后对方转过了头,是奇洛。
用魔法制造出一阵马蹄声,对方顾不得攻击他,挥舞着魔杖用黑烟凝结成了一件新的斗篷盖在自己的身上,从沼泽上飘了起来,朝一个方向飞走了。他也赶紧逃离,免得真正的马人或者其他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发现他在破坏树林,但心中却怎么都无法平静。奇洛后脑勺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不用想都能猜得到。
他只是没料到伏地魔竟然离哈利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