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进屋交涉的这段时间,并不太久,但屋外的人,却等的心急如焚,而李舞晨尤甚!
他不是不想亲自进去看看,问问宁师姐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心结,但是他早就知道宁无双不愿见他的事情。他担心这时候进去,非但不能劝住宁无双,反倒还会加赠对方的厌世心里。
这种时候,他不想她受到额外的刺激了,那么仅是保留现状,也总比多一点点要好很多。所以,他选择留在屋外,等待姜小白能够化险为夷。
只不过,心里想的再清楚,心里还是依旧无法真的平复
花月隐对宁无双的观感不错,自然也很关心她,再加上李舞晨对此事很着急,于是她更着急了。紧紧的拉着李舞晨的手臂,紧绷着小脸,甚至还屏住了呼吸。
方芫偷眼打量二人的反应,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这二人,还真是对宁无双十分关心呢,看来若想彻底融入他们这个小圈子,我更要和宁无双处好关系了。毕竟其他人都心高气傲,一身本领,意气风发,刻意交好,非但没有效果,反而会被看成阿谀奉承。而宁无双现在正处于无助之中,只要对她稍微施加一些恩惠,自然能够相处的极好嗯,的确应该从这方面入手了。
方芫现在很想靠近这颗大树,但是她又明白自身的价值,或许为李家这一方面效力十几乃至几十年之后,不难得到绝对的信任。但是,这一切都太迟了,她可不想空等机会,那就只要主动出击了。
她这么心急,也不是全无道理,事实上也不是存有他想,主要就是缺乏足够安全感。而随着昨晚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她更担心自己的处境,会陷入尴尬而危险的境地。
因为,作为的行刺者使用的红蛊,唯有她清楚解法,在一般人眼里,她在李家面前大大的展露了自己本领,也让李家承了她这份人情。但实际上,精通人情世故的她,却考虑到了第二层。
那就是,这种红蛊只有她能解,那么这场事故是不是她也参与计划了呢?比如,即便行刺不了李舞晨,至少也能让她更融入对方的核心了,这也为以后寻找机会,更为便利了许多至于李家的主事人会不会这么想,她不很确定,但是这种可能性是绝对存在了,而只要李家的主事人有了这种想法,那么在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她就得不到绝对的信任。
这可不是她胡思乱想,执意李家的大度,而是从最终的侍卫们的调度来看,在她居所的四周,明显多安排了一些侍卫。就连她在村中走动时,也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这让她很不舒服,但又如何奈何!
她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得到信任,距离真正成为他们的一份子,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想过很多种捷径,但都是千难万难,但唯独示好宁无双这一点,百利而无一害。
即便日后宁无双失势,不在那么重要了,她隐晦疏远便是,若是一直得到李家少主还有那位明摆着就是未来少夫人的花月隐的青睐,那么她也能和宁无双认真维持好关系,有些当面不好说的苦衷,也能间接的通过她代为这两位未来的主事人啊!
方芫可不是医术天分高,就连揣摩别人的心思,那也是一流否则,身处她先前的环境,极有可能活不到现在云开雾散之时。
这时,房门打开了,姜小白站在门后,对着屋外喊道:“方姑娘,月隐,你们进来吧!”
二人闻言,点头上前。
而李舞晨则焦急的求证了一句:“那那我呢?是进去,还是继续等待?”
姜小白白了他一眼后,冷冷的道:“你就站在那里吧!女人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诸多不便!”
李舞晨哑口无言,她这么一解释,无论如何他也开不了口了。但这样一来,也给他找了一个台阶,说明人家不是真的嫌弃他,而是真的是太过私密的事。
花月隐为难的看了看李舞晨,不知道是该陪着,还是进去。
李舞晨察觉她的反应,急忙示意道:“月隐,你也进去看看,可以的话代我向宁师姐问好!她们家的遭遇,我没能帮上忙,实在有愧,她不愿见我,我也不怪她!”
李舞晨仔细梳理过事情的始末,想来想去,大概也就是这件事,才热闹了宁无双吧!
花月隐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就随着姜小白和方芫一起进去了。
待在一旁,正在堆雪人的琦烟公主,见李舞晨独自站在那里,就立即奔上前,拉住他,往雪人那里带:“快来啊,咱们一起堆雪人,可好玩了!”
李舞晨无奈的抬了口气,回应道:“先说好,我的眼力可不太行,给你弄坏了,你可不准生气!”
“岂会,岂会!”琦烟公主兴奋的当场又蹦又跳,总算是能够一起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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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随着房门的闭合,先是陷入了一片沉寂。四人各有心事,一时都没开口。
花月隐的年纪最好,心事也较浅,受不住这种尴尬的氛围,就先开口问道:“宁师姐,你好些了吧我和舞晨都很担心你呢!”
“伤势已无大碍!就是,月隐对不起,给你们找麻烦了!”宁无双不知道怎么开口,先道了句歉。
方芫不愿卷入这些“大佬”们的谈话之中,识趣的躲在一旁,安定的当个旁听着。姜小白也是安坐一角,等着二人先行交流。
“不不会麻烦!你可是师姐,先前很照顾我和舞晨,现在正是报答你的时候呢”花月隐急忙摆手,缓步上前,犹豫问道:“师姐,你是不是生了舞晨的气啊,怪他没有帮忙处理你的家事”
宁无双惊愕,脸色尴尬的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岂有责怪他的道理,这又不是他的错。我不愿见他,是无颜再见之意,也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仅此而已!”
“可是,可是如果可以,我和舞晨都会尽力帮你的啊!在你离开清威派后,我们随后也离开了,一路上可是吃了很多苦头,舞晨就是看不见了,还想着过来看你,你要是不愿见他,是不是对他不公平啊”花月隐替李舞晨感到心酸。
宁无双默然了好一会,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他他是怎么失明的?昨晚还遇刺了吧,情况如何?”
花月隐见她还是关系李舞晨的,也感到由衷的高兴,急忙回答道:“他是修炼了特殊的功法导致的,不过随着方姐姐的医治,现在已经能够模糊的看到一些事务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痊愈吧!”
宁无双默默点头,轻呼一口气。一旁的方芫,则是淡淡的笑笑,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
花月隐继续道:“昨晚,舞晨遇刺,可是很凶险,那名歹人用传说中的花月丝线,控制一名身中歹毒红蛊的人前去行刺舞晨,他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一着急,就没有抵挡的住,胳膊被划伤了。听闻方姐姐提及,那个人的匕首上,也有红蛊幸亏,方姐姐解救及时,除了那几位可怜的侍卫外,其他的都还好!”
方芫不敢居功,急忙欠身解释道:“此事倒也偶然,我刚巧在家传的《行医全录》中看到过类似的解法,没想到转眼就用到了。”
说着,她走到桌边,随手翻开那本有些陈旧的书籍,到了关键之处,展示给众人看。
花月隐和宁无双对此不太在行,即便凑近些也未必能够看懂,所以她们也没多此一举。反倒是姜小白略微认真的看了看,还点头表示肯定。
“那也是方姐姐的功劳,我和舞晨都很感激你呢!”花月隐毫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谢意,然后又对宁无双道:“宁师姐,你让我们进来,单独让舞晨待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让他听啊!”
宁无双愕然,显得有些莫名。因为,她并没有特别要求这些,虽然她先前说过不愿再见李舞晨,也是不愿他看到自己的狼狈相,但现在已经这样了,她也顾不上许多了。
姜小白轻轻笑笑,代为解释道:“不让他进来,是我的主意!”
“啊这又是为何!”花月隐大感不解,失声问道。
“没别的,就是想看他为难而已”这是她心里话,可没有当面说出,要不然就是李舞晨不恼她,花月隐也会记下这次“大恩”的。
故而她换了一番说辞:“宁姑娘不是说过不愿再见表弟吗?那可不能轻易爽约,人无信难以成事!所以我才让表弟安稳的待在门外啊。”
“这个”花月隐回头看向一脸尴尬的宁无双。
宁无双呐呐的道:“既然以后要一起调查,难免碰面,不如”
她本想放弃这个要求,但是姜小白却先一步开口了:“宁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誓言可不能轻易改变啊!不如这样吧,你可以面带黑纱,这样也算是不再相见了,不是吗?”
花月隐和宁无双,互视一眼,觉得还行,就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那边的方芫则是看的有趣,心里不由得暗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