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珍茹完全不相信他对自己动了真心,认为他说的那些不过是想骗她回去的招数罢了,而且自己提出离婚的条件对他足够有利,给他时间考虑他应该会同意。连珍茹不会想到她走了以后姬祥在家里怎样发疯,他把黄玫瑰摔得支离破碎还不足以发泄心中的郁闷,又把电视砸成了碎片。最倒霉的是Coughlin,它自从被连珍茹关进笼子以后就再也没被放出来过,现在又成了姬祥的出气筒,把它吓得没处躲没处藏,惊慌失措地在笼子里乱窜。
姬祥去找过王凯,被他羞辱,他去找过冉翠薇,她根本不见他,万般无奈之下他才签了字。姬祥赶在最后期限之前告诉连珍茹他已经签好字了,连珍茹迫不及待地让他到民政局。她的态度显然让姬祥很受伤,“民政局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明天吧。还是你连这几个小时都不愿意等?”他最后的指望是再拖一天,与她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再多存续几个小时也好,可连珍茹连这几个小时都不愿意等。
连珍茹听他这样说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热切了,为了缓和局面避免露出破绽,她故技重施,“对一个不确定能不能看见明天太阳的人,你说呢?”
姬祥想着也许是最后一次迁就她了,以后想迁就她怕是没机会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答应了。
又一次顺利拿到红本本,两个人的心情都跟上次截然不同,连珍茹默念了无数遍阿弥陀佛。姬祥提出再送她一次,被她谢绝了,因为她不回娘家而是回陈圳家,于是他帮她打了车。连珍茹勉强一笑算是谢过,姬祥久久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但她再没有回头。看着手中的红本本,她得意洋洋地想,不要他的财产只是胡萝卜,那张光盘才是大棒,威胁比好言相劝好用多了,这次多亏了王凯搅局。
“亲爱的,我重获自由了,打算怎么给我庆祝?”碍于出租车司机在旁边,连珍茹没有说要庆祝的事是离婚,相信陈圳能听懂。
“我们去你从前喜欢的那家餐厅如何?”
“不好,你走以后我就不喜欢那家餐厅了,”连珍茹心中掠过一阵怅然,随即提出了无理要求,“我想……让你给我做饭。”
“我……试试看。”陈圳从没试过做饭,但为了连珍茹愿意试试。
连珍茹回去的时候,陈圳正在跟一块粘在锅底上的牛排较劲。她忙关掉火,看着旁边那些被他□□得不堪入目的牛排,无奈地摇摇头把他拽出厨房。她用双臂环住陈圳的脖子,他立刻会意站直身子把她吊起来,连珍茹撒着娇审问他,“你在国外这些年都怎么吃的饭?”
陈圳不提后来结婚有何倩伺候,捡上学时候的情况汇报,“那时候和几个留学生合租房子,我只管买买菜,有人会做。我看他们煎牛排很简单的,今天就选了这个试试看,可是眼高手低……让你失望了。”
在连珍茹心目中陈圳是个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神一样的存在,一直仰望他崇拜他,这种难为情的表情在他脸上可难得一见。她有一丝得意,调皮地眨眨眼睛,“把我放下来。”
“你笑什么?”
“快乐是我的预设立场。”连珍茹狡黠地回答。
陈圳看她的样子猜到她一定有鬼主意,故意气她,“你才发现自己重了,怕把我脖子压断还得养活我后半辈子是不是”
“我哪有重?”连珍茹撅起小嘴,粉拳一下下落在陈圳身上。“你不许笑,就刚才那个表情,变回去!我要拍下来。”
看着连珍茹微嗔含怒,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陈圳很是受用,缠住她的小腰把她揽过来,“Sunshine,我爱你。”
“我也爱你。”连珍茹这句话条件反射似的冲口而出,终于有机会说给他知道。她踮起脚尖在陈圳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我以前年幼无知,不懂得体谅你,吊在你脖子上也不知道心疼,你怎么也不批评我,当真太宠我了。”
陈圳捏捏她的鼻子,“再怎么宠你都是应该的。”陈圳觉得暖流激荡,这些年经历的痛苦煎熬瞬间都消散了,为她,怎么样都值了。但他嘴硬,嘴上还不忘促狭她,“不嘲笑我不会做饭了?”
“今天我的男神亲自下厨,无论结果是美餐还是黑碳,我都好感动。知道你疼我,有你这份心意就足够了。不如,我们不吃饭了,”她咬着陈圳的耳朵缓缓吐出几个字,俏如白瓷的肌肤掠过一抹红晕,“换个地方好好疼我。”
陈圳低头含住她的樱唇,连珍茹瞬间融化在他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