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龙惘然若失地从楚国驿馆,回到桃花坞,尽管心里茫茫然不知如何及时将成若诗救出,可是见到秋月几女的时候,已经换成一副泰然自若的神。
她们很快就要离开齐国了,又怎么会让她们走的不安心呢?
秋月见他回来,略有担心地问道:“云大哥,怎么样了?”
云中龙只得道:“若诗不肯见我,也没什么?”
过了一会,便转移话题道:“小兰还没回来吗,高溪那边有没什么消息传过来?”
一旁的先姿道:“小兰一大早便随庞然等人去了香满阁,都大半天了,还是没有消息。”
突然,欧阳倩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刚刚听香满阁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是罗兰在那里见到她的亲生母亲,还说今晚高氏之人会在香满阁边上的丽人院为李代等人接风洗尘,我知道那人确实是公子潘的人,却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云中龙一听,高溪果然没有食言,只是如此一来,既保存了高氏的颜面,又不与自己发生直接冲突。
尽管如此一来,事变得麻烦了一些,但对自己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下道:“消息应该是真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吃过晚饭,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女均是点头称是,这些天一直在桃花坞待着,早想出去走走了。
秋月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哪里都是人间仙境。
先姿是名门大家闺秀,就算略有不愿,也能安于在此,何况大家在一起,子也还不错,虽然和他独处的时候不多,可是也心满意足了。
欧阳倩生好动,只是经过这些天的波折之后,已经变得内敛了许多,只是如果不能出去,也还罢了,既然可以到外面走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云中龙和她们说完,又叫人找来秋风秋叶两人,要他们再去高府盯梢,一有动静,便立刻回来报信。
他心里非常清楚,丽人院乃是烟花之地,必然是人潮如流,尤其是晚上,虽然不怕让人看到,但是也没必要搞的太张扬。
因此,他是想在李代等人从高府去丽人院的路上动手,只要选个好点地方,事就好办的多了。
高府与丽人院相隔不远,只有约八百步的距离,中间太多是繁华之地,倒是高府高门大院,甚是显眼,旁边的倒显得颇为冷清,当即决定便在高府门口动手。
这样尽管有些让高氏难堪,却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自己不是什么官职在之人,能够光天化,众目睽睽之下,随意抓人。
相反,齐国还有不少人想抓自己,只是他们有所顾忌,才迟迟没有下手。
因为庞然等人随紫罗兰去了香满阁,云中龙又叫人请先锋带上几名得力的家仆一同前去,再怎么说李代等人有那么多,又不是当场将他们给杀了,所以人多一点,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除去这个人间毒瘤。
到得傍晚时分,小凤已经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众人一齐用餐,云中龙才知道小英一听说他们要离开齐国,昨天回来之后,就已经去准备了,竟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匆匆用过饭后,一行人便要往高府赶过去。
这时,秋叶从外面着急地闯了进来,大叫道:“姐夫,不好了,他们已经出府了?”
云中龙带着欧阳倩先姿秋月小凤四女,从后院走了出来,走到门口一见他,便道:“小叶,你慢点,把事说清楚!”
秋叶看了看姐姐秋月,这才稍微平静下来,道:“今天下午我和风哥一起在高府附近盯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提前出来了,我们也没敢露面,只得回来报信了。”
欧阳倩不由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云中龙想了想,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可能是高府之人知道了你们在暗中监视,猜到我们的用意,所以改变主意了。既然埋伏不成,就另外找机会好了。只要知道李代的下落,就不怕他跑到天涯海角。”
于是,云中龙带着欧阳倩先姿秋月小凤四女,及先锋和几名先氏得力家仆,在秋叶的领路之下,浩浩去往丽人院。
到了丽人院门口,云中龙一行人见到早已一路跟随到此的秋风,知道李代等人此刻正在里面寻欢作乐。
他们一行人有男有女,可是他们均是衣着光鲜,气质不俗,那守门之人略为惊诧,可是却没有阻拦他们。
走进大厅,秋风远远指着一席位上的一名满脸横,面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的男子道:“就是他了,上次庞兄弟,跟我说过,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云中龙见状,对众人道:“我先过去,你们一会见机行事!”便独自朝那席位走了过去。
未等他走过去,从中转出一名男子,材中等,模样还算雅致,三十来岁,已经拦在他的面前,正是丽人院的幕后老板公子商人。
他也是一个富有野心之人,自然对齐国最近所发生的了如指掌。
而云中龙这些天将原本刚刚结束了众公子争位之乱的齐国,再次搅拌得风起云涌。
公子商人当然能认出他,只是奇怪他素来与公子潘交好,为何突然到了自己的地盘。
因此,心中有着疑惑,又摸不清他的底细,只好直接上前接触了。
公子商人以子当在云中龙面前,想起对方这些天在齐国的所作所为,谦虚谨慎地道:“这位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中龙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在这样的公众场所,也只得暂时隐忍,见机行事了,再者看着此人的眉宇之间,与公子潘有几分相似之处,也就没有拒绝,道:“恭敬不如从命!”
公子商人也不隐瞒,开门见山道:“久仰少侠威名,今到此,不知有什么指教?”
云中龙已经隐隐猜到他的份,道:“原来你是这里的老板,莫非是齐国公子?”
公子商人一听,大吃一惊道:“原来少侠还知道商人?”
云中龙见他脸上的惊慌之色,一闪而逝,显然是怕自己此来对他不利,又见自己果然所料不错,这人还真是公子潘的兄弟,干的事也是如此一般。
可见,开办院着实是一门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实力,有背景,不然,随便去几个人就把你拆了。
便道:“在下并不知道这是公子的地方,多有冒犯,只是这里面有几个人,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会将他们带走,还请公子通融通融?”
公子商人也不是笨人,刚才看到他直往李代等人的席位过去,加上之前高超与他接触,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
当下为难地道:“少侠有所不知,这几个人乃是高氏的客人……”
云中龙一听哪里还不知道,高氏这招丢卒保车的计谋,便道:“这里不是高府,自然与高氏无关,如果到时高氏有人出面,便交给我来应付好了。”
公子商人一听,心中念头急转,他现在没权没势,却是野心勃勃,唯有用钱和女人去收买人心。
此刻云中龙这么一说,顿时感到这是天赐良机:李代等人不过是一群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死活完全不放在他心上。
可是云中龙不同,他可是敢独闯王宫,光明正大战胜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高雄的风云人物。
若是能帮助对方这一次,说不定能与他扯上一点关系,最不济也能卖给对方一个人。
遂作出一副为难地样子,道:“非是商人不肯,人家既然到了这里,总不能眼睁睁坐视不理,如此与理不合!”
云中龙听了,自然知道对方答应了自己,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这才和自己讨价还价。道:“只要公子愿意与在下合作,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滚出去,如此一来就与公子无关了!”
公子商人一听合作,不由道:“愿闻其详!”
云中龙轻轻将他的计划说了一遍。
公子商人听了,大声叫好,更是钦佩对方的智计才能。
先锋等人见云中龙走到门口,便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云中龙一挥手,道:“别着急,一会再说,我们坐一边看好戏就行了!”
一行人在李代等人的边上坐定,秋月先姿两女都很是拘泥。
她们一个是纯净如水的渔村之女,一个是久居闺中的大家闺秀,在这风月场所,难免有些不太自然,一左一右依在云中龙的旁。
小凤原本就是歌姬出,对这样的场面也习以为常;欧阳倩以前是落虎岗大当家,她不一定认识李代等人,可是对方肯定能认出她。
为了保险起见,只得让她一个人暂时留在门口处,等候消息。好说歹说,最后抬出为了给秋月含冤死去的父母报仇,这才将她说服。
因为她上次任出走,以致让秋月被擒,差点万劫不复,虽然最后平安无事,可是她对秋月心中一直是很愧疚的。
公子商人依照云中龙所说,先许以重利派出丽人院最妩媚最会惑人的红粉女子,让她们想尽法子往李代等人上摩蹭,然后乘他们不注意,将银两弄到手。
那些女子为了完成任务,不但将自己香喷喷的子靠在他们上,更有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直接坐在李代的双腿上,直喜得他乐不可支。
李代等人面对如此艳的美人,这般相待,一个个血中烧。至于他们上的银两,哪里还会放在心上。
不一会,李代早已不再满足于手上的快感,便道:“难得让爷高兴一次,今晚就让爷给你们一个痛快吧!”说着,一张丑陋的脸上色眼迷迷。
哪知,那两名红粉女子杨柳细腰,像蛇一般柔滑,转眼就溜了开去,直逗得李代等人极为放肆地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很有几分媚眼的三十来岁人称七姑的女子,走到李代等人面前,躬声道:“方才小巧和小珍她们说,这位爷要包她们,请您先付一部分房钱!”
李代一听,高兴地道:“还以为她们不肯,原来他妈的和我玩这一,好,我喜欢!”
说着,就去掏腰包,可是一摸,竟是空空如也。
不由一惊,只以为自己不小心在哪里掉了。
便问其他几人道:“老子的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你们谁有银两?”
那些人闻言一一摸索,这才发现所有人均是无分文。
李代心感不妙,又想到请他到此的高超,便道:“这位妈妈,你也看到,所以暂时不能找姑娘了,等我朋友他来了再说!”
七姑早已得到公子商人的交待,顿时冷嘲讽道:“看到什么,什么朋友?”
那李代可不是怕事的主,一见对方不买账,恼道:“不就一点小钱,还怕大爷赖账吗?”
七姑冷哼一声,喝道:“好啊,你们这些王八蛋,没有银子,还敢来丽人院大吃大喝;没有钱,也敢学人家,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说着,转头连续三击掌。
只见,刚刚还一片温馨的丽人院,冒出十几个打手,杀气腾腾地将李代等人围在中间。
云中龙着实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一个古代院老鸨,居然如此会演戏,无论表,动作,台词,均是可圈可点,绝对是实力派。
见到这般似曾相识的形,不由想起以前看的喜剧,不自地叫道:“关门,放狗!”
原本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是闹,大家很是期待这场闹剧会是怎么样收场,只是怕被殃及池鱼,都避得远远的。
唯有云中龙这一桌泰然自若,冷眼旁观,可是他这么一喊,顿时大家都将不解的目光看向了他。
云中龙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不好意思,酒后失言,你们继续!”
那些打手均是公子商人的门客,多有武功,他们早已得到主人的吩咐,也不顾旁观之人的反应,将李代几人围在中间,更不废话,直接出手揍人。
反正,主人交待只要不把人当场打死,吓到客人,出了什么事,也有他在,完全不必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