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雨的尖叫声响起。
顾轻荷赶紧走过去,便看见听雨倒在牡丹花丛里,捂着肚子,神色痛苦,而一旁的阮岚愣愣的,害怕得整张脸都白了。
“来人,快把太子嫔扶起来,晴衣,快去传太医”顾轻荷吩咐。
兵荒马乱之后,听雨终于被安置在潇湘阁的客房里,太医来得也快,正在床边诊治。
顾轻荷坐在旁边,其余人都在稍后的位置。
听雨肚子里这一胎可是李怀瀛如今最为重视的,若是有什么差池,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迁怒。
一会,李怀瀛也着急过来了,他一来便问:“太子嫔如今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殿下别急,太医说太子嫔动了胎气,脚也崴了,其他并无大碍。”顾轻荷说。
“孩子没事”李怀瀛又确认道。
“万幸孩子没事。”顾轻荷说。
听到孩子没事,底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摔到花丛里了”李怀瀛问。
“这嫔妾刚刚只顾着太子嫔的伤,所以来不及细问。当时阮侧妃和太子嫔去看牡丹花,不知怎么的,两人远远看着像是吵了起来,嫔妾还未过去,太子嫔便摔在花丛里了。具体情况还要问阮侧妃和太子嫔才好。”顾轻荷说。
听到这里,阮岚刚想说话,听雨便醒了。
李怀瀛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了,见她醒了,忙问:“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听雨睁眼一看到他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李怀瀛把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别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听雨这才摸着她的肚子,还隆起,她顿时放了心,说:“殿下,嫔妾的孩子还好吗”
“太医说只是动了胎气,没事的。”李怀瀛说。
“那就好,嫔妾真是害怕极了,他是嫔妾的第一个孩子,可不能还未出世就去了。”听雨带着浓重的哭腔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怀瀛问。
闻言,听雨就更委屈了,说:“嫔妾看中了阮侧妃院中的并蒂牡丹,因此和阮侧妃争执了几句,她一怒之下,便推了嫔妾。”
阮岚听了她的话,马上道:“殿下,不是这样的”
“阮侧妃如今还不想承认吗你害的嫔妾的孩子差点没了他还没出生呢”听雨说。
阮岚扑通跪下,说:“殿下,嫔妾没有。事情根本不像太子嫔说的那样。”
“殿下,当时只有嫔妾和阮侧妃在看那并蒂牡丹,若不是她推的,难道是嫔妾自己摔进花丛的吗那花枝又多刺,嫔妾就算不关心自己,也该要紧殿下的孩子啊”听雨说。
听她们两人各执一词,李怀瀛半信半疑,看向顾轻荷。
“殿下,当时确实只有阮侧妃和太子嫔在看那并蒂牡丹,嫔妾和刘侧妃她们在另一边喝茶聊天呢。”顾轻荷说。
“是啊,嫔妾还是听见太子嫔的尖叫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思赟也赶紧撇清关系。
“殿下嫔妾没有做这样的事,确实是太子嫔自己摔进花丛的。”阮岚说。
“她怎么会自己摔进花丛她难道想要害自己的孩子吗”李怀瀛怒问。
阮岚愣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在昨天他对自己还是那样和颜悦色的,可是如今,他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明白了,是她大意了,掉进了别人精心准备的坑里。她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她知道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嫔妾没有做过的事嫔妾不认。”阮岚倔强说,“嫔妾没有推太子嫔。”
“殿下嫔妾真的好害怕”听雨抱紧了李怀瀛。
李怀瀛拍了拍她,道:“来人,把侧妃阮氏降为庶妃,禁足三个月。”
阮岚瘫坐在地上。
众人也是唏嘘,之前还风光无限,可是转眼就变得这么可怜了。
既然听雨醒了,她很快就被移回天芳阁了,众人也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了。
顾轻荷满腹心思地往明晖殿走。
“真是可惜了,她得宠还没几天呢。”沉香说。
“她太单纯了,你吩咐着下面的人照顾着点,别真的让她过得难看。”顾轻荷说。
“奴婢明白。”
“这下她倒真的是如愿了,能安静地在喜欢的地方画画。潇湘阁是个不错的地方。”顾轻荷说。
“这次的打击不小,奴婢怕她一时想不开。”沉香说。
“就看她的造化了,不过我倒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这回总算是看清了别人了,就看她接下来怎么办了。”顾轻荷说,“左右跟咱们无关,且看着吧。”
沉香点点头。
听雨这回的动静可不小,差点连孩子也没了,自己的脚也崴了。不过也幸好,总算是除掉了一个敌人。
这回李怀瀛便天天往天芳阁跑了,恨不得把听雨一天都十二个时辰都带在身边。
这下,谁也不敢轻易靠近天芳阁了。除了顾轻荷,想必另外两个也看出来了,这次是怎么回事,若稍微不注意,说不定下回被禁足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听雨又回到了一人专宠的时代。
她这回崴了脚,孩子又差点没了,软磨硬泡地求着李怀瀛,终于让他答应晋自己为庶妃了。
胤帝听后,大发雷霆,盛怒之下,病情复发,又卧床不起了。
皇后害怕他再次昏迷不醒,便不让人把这些事情告诉胤帝了,顺便说了李怀瀛一通,也找顾轻荷进宫说了好些话。
但是李怀瀛还是执意封听雨为庶妃。
顾轻荷无法阻止他,便说:“殿下的心意嫔妾自己自然不能违背,只是太子嫔有名无姓,若是封了庶妃该如何称呼才好”
“便叫安庶妃。”李怀瀛说。
“安”顾轻荷复述,“倒是个不错的字。只是母后嘱咐了,此后这些事都不得传入父皇耳中,以免刺激父皇,导致病情加重。”
“我知道了,此事由你来办我很放心。”李怀瀛说。
“嫔妾是殿下的太子妃,自然会帮殿下办好这些事。”顾轻荷说。
不知为何,李怀瀛听到这句话,心里很不舒服,可是他又不知道不舒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