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乖,李怀清奇道:“我记得你的口才极好,为何今日不辩解?”
“殿下铁证如山,臣女百口莫辩,倒不如自行请罪。”顾轻荷说。
“哈哈哈……”李怀清笑道:“有趣,你果然有趣。记着本皇子的惩罚,可别逃了。”
“臣女不敢。”顾轻荷道,“不过今日三皇子怎么会来这里?”顾轻荷看着他一副普通公子的服饰,若不是他手中的折扇,竟完全看不出是一位皇子。
意识到自己混入陆家下聘队伍过来看热闹的事要被看穿了,李怀清正了正神色,镇定自若道:“陆啸今日不是过来下聘吗?我与他关系要好,总要过来看看的。”
“原来如此,连下聘这样的事三皇子都亲自来,那下个月婚礼当日殿下定然也会到场的吧?”
“那是自然,他竟比我早成亲,本皇子定要灌得他起不来身,洞不了房!”李怀清畅快道。
晴衣忍不住笑了。
顾轻荷也是极力忍住笑。
“你这个小妮子你笑什么?”李怀清佯怒。
“奴婢笑三皇子什么都敢说。”晴衣嘴快道。
顾轻荷瞪了她一眼,说:“殿下,婢子嘴快无状,您莫要当了真。”
“也罢,我堂堂一个皇子,不跟你们计较。”李怀清说,看看周围又道,“这里无趣,我出去喝酒了。顾四小姐,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
“臣女谨记。”顾轻荷说。
等他走后,晴衣才吐吐舌头,说:“还说不跟咱们计较呢,还不是要咱们小姐去给他弹琴,他可真是想得美,就是委屈咱们小姐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这京中不知多少女子排着队等着给三皇子弹奏呢,我能得如此便已是天大的福分了。”
“什么福分,小姐当真喜欢吗?”
顾轻荷笑而不语。
“小姐,那咱们还玩这个吗?”晴衣又问。
顾轻荷摇摇头。
“不玩了罢,免得等下又砸到人就不好了,晴衣,你赶紧把东西还回去吧。”沉香吩咐。
“好的。”晴衣收拾东西的时候情绪有点失落,但是回来的时候不知又看到什么趣事,整个人又变得有说有笑的。
虽说李怀清说了要她去沂南居弹琴作为惩罚,可是近半个月来,他都没有找过她一次。
顾轻荷也乐得自在,就当忘了这件事。
倒是顾曼宜,三月十五就要成亲了,所以都在忙婚礼。
眼看就要春猎了,三皇子却叫她去了沂南居,并跟她说三月初二跟着一起去坤南山。因为他保不准春猎回来就要听曲。
顾轻荷没法拒绝,因为李怀清霸道得很,她不能拒绝。
“小姐,你要去吗?”晴衣问。
“不去!”顾轻荷直接干脆道。
“可是三皇子那边该如何交代?”
顾轻荷冷着一张脸说:“这有什么好交代的?这本来就是于理不合。春猎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去?到时不仅皇亲贵胄,还有皇上皇后和各宫妃嫔、皇子公主都在,我去算什么?做错一点都是要掉脑袋的。”
“是啊,不去至多就是被三皇子责罚,他倒真的不会要小姐的脑袋。”沉香说。
“他不敢!”顾轻荷笃定地说,“我毕竟是顾家的女儿,而且是太子选妃的秀女,他如何敢动我?”
“他是皇子,多带了一个宫女,或是犯了错,只要不触犯皇上的底线,都无碍,可我不同,我没有他那般身份尊贵,犯一点点错都可能会万劫不复。”顾轻荷无比明白这些道理。
“对,只要小姐不去,他就奈何不了小姐。”晴衣也说,“好了,小姐不气了,咱们喝点茶,这是沉香新做的花茶,小姐快尝尝。”晴衣讨好地端来一杯茶。
顾轻荷刚揭开茶盖,就闻到好香的气味。
“好香啊。”
“可不是,沉香姐姐的手艺呢。”
“还有吗?我想给三姐姐送一点。”顾轻荷问。
沉香说:“有的,奴婢做了许多,管够。”
顾轻荷点头,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只是她高兴不了几天,本以为自己不主动去就没事了,李怀清也就拿她没办法了。
谁知三月初二那天她和沉香上街去看热闹,却被李怀清的人强行捉了去。
糊里糊涂地就被人塞进了一辆马车上,顾轻荷挣扎开,抬头便看见宁琪琪端正地坐在马车上。
看见了她,惊喜道:“荷姐姐,你真的来了?”说着忙过来搀她起来。
顾轻荷被她搀着坐了起来。
“三皇子早就跟我说了你今天要来的,可是今天一早你还没过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谁知马车走到半路你却上来了。”宁琪琪说。
顾轻荷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三皇子是把她扔到了宁琪琪的马车上。走在前面的马车都是皇亲贵胄,还有皇子公主的。宁琪琪本也不该来的,但是太后宠爱,知道她喜欢骑马狩猎,特意恩准的。
所以她的马车就远远地跟在队尾,中途上来一个人倒也无甚影响。
李怀清打的好主意。
“琪琪,等会放我下去如何?我来得仓促,什么都没带。”顾轻荷说。
“怎么会?”宁琪琪道,“知道你要来,三皇子特地嘱咐了准备你的衣物。所以我这次带的都是双份的,你放心。”
顾轻荷一时失言,这三皇子是什么都猜到了,也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把她掳过来。
“更何况,刚才是依照习惯,在城门稍作逗留,等会便出城了,车队不再停留。我寻不到机会放你下去,如果强行让你下车,叫我如何不担心?”宁琪琪又说。
顾轻荷微微叹气,说:“如此我是一定要跟着去了?”
“那是!难道荷姐姐不想去吗?春猎可好玩了,而且你也会骑马了,这回坤南山天高地阔,最适合骑马了。”宁琪琪兴奋地说,一年一次的机会,她可是盼了一年的。
“往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玩,皇上成年的公主不多,嫁的嫁了,没嫁的都是知书达理的文弱女子,就我一个人玩。幸好今年你跟着过来了,那我就不用成日跟着那群皇子世子到处跑了,免得被太后说我没个女子的模样。”
顾轻荷被她逗笑了,说:“你想想,这京中有哪个女子是像你这样的?太后疼爱你,自然是希望你有女子该有的模样。”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宁琪琪无奈叹气。
“好了,别叹气了,一年就一次,自己开心就好。”
“对啊!荷姐姐说得对!”宁琪琪又重新变得精神起来。
顾轻荷不忍影响她,只得在心中微微叹气,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她握了握身旁沉香的手,示意她安心。